秦凡紧拉着墨如研和另一女孩的手,快步走出冰池。直到脚踏上药园门口坚实的土地,他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已惊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刚才冰池下的凶险仍历历在目,那种生死一线的压迫感让他心有余悸。此刻感受着掌心传来的两抹温软,确认二女安然无恙,他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才算彻底落地。
他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探出精神力,在储物戒中精准地找到了那个特制的玉盒。玉盒触手冰凉,他将其取出,郑重地递到墨如研面前:“如研,这是万年雪莲的花瓣,你收好。”
墨如研刚接过玉盒,还没来得及感受那份喜悦,就听到秦凡语气凝重地补充道:“不过你要切记,这花瓣药性太烈,凡人绝不能直接服用,强行吞服不仅无益,反而可能爆体而亡,会出事的。”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开始回忆起丹方:“要治疗你爷爷的伤,光有雪莲还不够,还需要搭配火龙草、清心莲子、紫河车……”他随口报出一串墨如研闻所未闻的药材名字,最后道:“你先根据这些,帮我整理一份详细的治病药材清单出来,是针对邪修阴毒内伤的。”
墨如研的心随着秦凡的话,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
刚接过玉盒时的惊喜瞬间被“不能直接服用”的冷水浇灭。她握着玉盒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满是疑惑和一丝不安。
当秦凡报出一连串陌生的药材名,并让她整理清单时,她彻底懵了。“整理清单?”她在心里茫然地重复着。
她只是个普通的墨家大小姐,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家族生意和闺阁之事,哪里认识什么炼丹师?连这些药材听都没听过,更别说去寻找了。
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就被现实狠狠掐灭。想到爷爷躺在床上日渐衰弱的模样,想到家族为了寻找救治之法四处碰壁的窘迫,再想到自己拿着这“救命花瓣”却无能为力,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无助感瞬间将她淹没。
她觉得自己好没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叭嗒叭嗒”地掉在衣襟上,她再也忍不住,肩膀微微耸动,委屈地哽咽起来。
她想开口向秦凡解释,声音却哽咽着无法连贯,只能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墨家为了请炼丹师所做的种种努力,以及那些高高在上的炼丹师如何傲慢地拒绝,或是索要天价报酬,让墨家根本无法承担。
秦凡静静地听着墨如研带着哭腔的诉说,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平静,逐渐转为惊讶,最后彻底呆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一时失语。他原本以为,墨家作为一方势力,请个炼丹师虽有难度,但也不至于如此艰难。
可墨如研的诉说,却让他了解到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层面——原来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和修炼者、尤其是炼丹师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想象着墨家人四处求告、受尽冷眼的模样,再看看眼前哭得梨花带雨、委屈无助的墨如研,心中那点因刚才冰池遇险而生的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触动和怜惜。
他终于反应过来,看着墨如研通红的眼睛和泪痕未干的小脸,心中一软,郑重地开口,声音清晰而坚定:“如研,别哭了。”
墨如研闻言,抽噎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秦凡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药材的事,还有炼丹的事,你都不用再找别人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和保证:“我帮你练!你放心,只要药材能集齐,我秦凡以道心起誓,必定为你炼制出能治好你爷爷的丹药!”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定心丸,瞬间让墨如研停止了哭泣。她怔怔地看着秦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