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研的指尖刚触到秘境屏障的瞬间,一股刺骨的虚空寒气便顺着指尖窜进经脉,她猛地攥紧掌心的“定空符”——那是三人组临行前,星河用万年冰蚕丝混着自身灵力织就的护身符,此刻符纸表面泛起的淡金色光晕,正将寒气一点点逼退。
秦凡站在她身侧,渡劫期三层巅峰的灵力如沉渊般在体内流转,目光扫过四周。秘境入口并非想象中的门户,而是一片翻滚的暗灰色雾霭,雾霭中不时有幽蓝色的“空间裂缝”如锯齿般开合,裂缝边缘的虚空扭曲着,连光线都被撕成了碎片。他抬手按在墨如研的肩上,将一缕温和的灵力渡过去:“按星河说的,跟着我走,别碰那些蓝色纹路。”
两人刚踏入雾霭,身后的入口便“嗡”地一声闭合,连一丝光都未留下。周遭瞬间陷入死寂,只有脚下不知材质的地面传来冰凉的触感,像是踩在凝结的虚空之上。墨如研从储物戒中取出“破妄灯”,灯芯是风泽炼制的“星核砂”,点亮的瞬间,暖黄色的光团扩散开三尺范围,却在触及远处的雾霭时被硬生生弹回——这秘境的空间之力,竟能阻隔光线。
“小心!”秦凡突然拽住墨如研的手腕,猛地向后跃出。就在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地面突然裂开一道丈宽的裂缝,裂缝中涌出的“虚空浊流”呈暗紫色,所过之处,地面竟被腐蚀出细密的孔洞。墨如研惊魂未定,低头看向手腕上秦凡的手,他的指腹泛着淡淡的青色,那是方才急退时,不慎被浊流扫到留下的灼伤。
“先处理伤。”墨如研从储物戒中翻出玉瓶,倒出两枚“清灵丹”,一枚递给他,一枚自己吞下。丹药入口即化,清凉的药力顺着喉咙滑下,却只能稍稍压制住体内的虚空寒气。秦凡将丹药咽下,目光落在前方:“这才刚进来,就有这么强的空间陷阱,后面怕是更难。”
两人不敢耽搁,秦凡在前开路,用佩剑“流云剑”不断试探前方的空间。剑身触及不稳定的虚空时,会发出“铮”的脆响,若是遇到裂缝,剑身上还会泛起红光。墨如研则紧随其后,左手持破妄灯,右手掐着“定空诀”,每当秦凡的剑发出预警,她便及时打出一道灵力,将周围的空间暂时稳定住。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雾霭突然散去,露出一片诡异的“悬浮石林”——无数黑色的岩石块悬浮在虚空中,石块之间没有任何连接,只有淡蓝色的空间纹路在石块表面流转。秦凡刚踏上第一块岩石,石块便猛地晃动起来,他脚下一沉,竟感觉有一股吸力从岩石内部传来,像是要将他拖进虚空深处。
“是‘噬空石’!”墨如研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她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张黄色的“镇石符”,运力掷向秦凡脚下的岩石。符纸贴在岩石上的瞬间,蓝色纹路便黯淡了几分,吸力也减弱了大半。可就在这时,石林深处突然传来“嗷”的一声嘶吼,一道半透明的身影从虚空中窜出——那是“虚空噬灵兽”,身形如豹,浑身覆盖着能融入虚空的鳞片,口中喷出的“噬灵涎”,竟能直接吞噬修士的灵力。
秦凡挥剑迎上,“裂尘”剑身上泛起金色灵力,与噬灵兽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可剑尖刚触到兽爪,灵力便被噬灵涎吞噬了大半,他只觉手臂一麻,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退了两步,撞在身后的岩石上。噬灵兽趁势扑来,墨如研见状,立刻将破妄灯掷向空中,灯芯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暂时逼退了怕光的噬灵兽。
“用‘焚天符’!”墨如研喊道,同时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空间梭”——那是林岳特意为他们准备的,能在短时间内破开空间的法器。秦凡闻言,立刻摸出一张红色的符纸,运力打出。符纸在空中化作一团烈火,灼烧着周围的虚空,噬灵兽的鳞片被火焰燎到,发出“滋滋”的声响,嘶吼声也变得凄厉起来。
可这噬灵兽并非孤身一只,石林深处又窜出三只,将两人团团围住。秦凡咬了咬牙,将灵力提到极致,“流云”剑舞出一道金色剑幕,挡住噬灵兽的攻击。墨如研则操控着空间梭,不断在石林中穿梭,寻找噬灵兽的弱点。她注意到,每只噬灵兽的眉心都有一个淡蓝色的光点,那是它们的灵核所在,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打眉心!”墨如研喊道,同时将一道灵力注入空间梭,梭身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其中一只噬灵兽的眉心。秦凡会意,瞅准机会,一剑刺向另一只噬灵兽的眉心。“噗”的一声,剑刃刺穿了灵核,噬灵兽的身体瞬间化作一团虚影,消散在虚空中。可就在这时,一只噬灵兽突然绕到墨如研身后,爪子划过她的后背,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袍。
“如研!”秦凡目眦欲裂,转身一剑将那只噬灵兽劈成两半,然后立刻冲到墨如研身边,将她扶稳。墨如研的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笑意:“我没事,只是皮外伤。”她从储物戒中取出“疗伤灵液”,倒在伤口上,灵液触到伤口时,传来一阵刺痛,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秦凡见状,立刻将自己的灵力渡给她,帮她压制伤势:“别硬撑,我们先歇会儿。”
两人靠在岩石上,短暂地调息。秦凡看着墨如研后背的伤口,心中一阵自责——若不是他刚才分心,她也不会受伤。墨如研似乎察觉到他的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秘境之中,受伤难免,我们还要去拿空间之心,不能在这里泄气。”
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再次出发。穿过悬浮石林后,前方出现了一片“虚空风暴区”——暗紫色的乱流在虚空中翻滚,夹杂着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乱流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呜呜”的声响。秦凡取出林岳给的“虚空盾”,将两人护在其中。盾牌是用“虚空晶”炼制的,能抵挡虚空乱流的冲击,可即便如此,乱流撞在盾牌上时,两人还是被震得气血翻涌。
“盾的灵力只能撑半个时辰!”秦凡喊道,他能感觉到盾牌上的光晕在一点点减弱。墨如研咬了咬牙,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聚灵珠”——那是她压箱底的宝贝,能在短时间内补充大量灵力。她将聚灵珠塞进秦凡手中:“用它补灵力,撑到风暴中心!”
秦凡没有推辞,将聚灵珠握在手中,珠子中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支撑着虚空盾。两人在风暴中艰难前行,乱流不时从盾牌的缝隙中窜进来,划伤他们的皮肤。秦凡的手臂上、脸上都添了新的伤口,墨如研的头发被乱流绞断了几缕,脸上也沾了灰尘和血迹,可两人的目光却始终盯着风暴中心——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光柱,空间之心,就在光柱之中。
终于,在虚空盾即将破碎的前一刻,两人冲进了风暴中心。这里竟是一片奇异的平静,淡金色的光柱从虚空中垂下,光柱中央,一颗拳头大小的“空间之心”悬浮着,通体呈琉璃色,表面流转着细密的空间纹路,每一次跳动,都能感受到浓郁的空间之力。
可就在两人准备靠近时,光柱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挡在外面。墨如研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屏障,便被弹了回来,指尖传来一阵刺痛。“是空间守护意志。”秦凡沉声道,他能感觉到,这屏障中蕴含着强大的空间之力,若是强行突破,恐怕会引发更严重的空间风暴。
“我有办法。”墨如研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空间印记”——那是她在进入秘境前,用自身精血炼制的,能与空间之力产生共鸣。她将印记贴在屏障上,同时闭上双眼,口中默念咒语。印记与屏障接触的瞬间,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屏障上的光芒竟一点点减弱。
秦凡见状,立刻将灵力提到极致,“流云”剑身上泛起金色的光芒,他对着屏障最薄弱的地方,猛地劈下。“咔嚓”一声,屏障裂开一道缝隙,空间之心的光芒从缝隙中透出来。墨如研趁机将手伸进去,握住了空间之心。
就在她触到空间之心的瞬间,周围的虚空突然剧烈波动起来,无数空间裂缝在四周开合。秦凡立刻将墨如研拉到身边,用身体护住她,同时祭出最后一张“定空符”。符纸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暂时稳定住了周围的空间。
墨如研握着空间之心,能感觉到浓郁的空间之力顺着掌心涌入体内,之前的伤势竟在一点点愈合。她看着秦凡满身的伤痕,心中一阵温暖,轻声道:“我们做到了。”
秦凡看着她,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疲惫,却充满了欣慰:“嗯,我们做到了。”
两人互相搀扶着,转身向秘境出口走去。此刻的他们,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可手中的空间之心,却在黑暗的秘境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像是照亮归途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