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全镇都没几个活人…”林哲小声嘀咕，“剩下的估计也都是幽泉的眼线。”
“管他呢，反正窝点端了。”凌煊脚步飞快，“奖金到手就行！”
他们快步穿过古镇的石板路，就在快要走出镇口牌坊时，旁边一个卖杂货的小铺子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干瘦的老头探出头，手里拿着个东西，哑着嗓子喊：“喂！外乡人！你们的东西掉了！”
凌煊下意识回头，看见那老头手里晃着的，正是他之前用来砸油灯的那副金丝眼镜！
“哎哟！我的道具！”凌煊想过去拿。
沈聿川却一把拉住他，眼神警惕地看着那老头。
老头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慢悠悠地说：“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有些东西，看到了…就当没看到。有些门…不该开的，就别开。”
他把眼镜放在地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一眼，特别是沈聿川。然后缩回屋里，关上了门。
凌煊皱紧眉头：“这老头啥意思？威胁我们？”
沈聿川目光沉静：“更像是警告。看来幽泉在这里的势力，比我们端掉的这个窝点更深。”
凌煊走过去捡起眼镜，吹了吹灰戴上：“怕他个球！有本事再来！来一次打一次！”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加快了脚步。
终于走出古镇牌坊，回到相对正常的山路上，三人都松了口气。
凌煊立刻又给秦峰打了个电话：“老秦！追加一条！镇口杂货铺的老头！查他！绝对有问题！说话神神叨叨的！”
电话那头的秦峰显然忙得焦头烂额：“知道了！你们没事就快回来！地府那边又来催问招聘会的事了！”
回去的车由沈聿川开。凌煊瘫在副驾上，啃着最后一点存货，一根牛肉干。
“老板，那个‘第七研究所’到底是干啥的？研究生化怪物？还是搞邪教周边开发？”
沈聿川专注地看着路：“可能都有。专门研究如何更高效地利用魂魄、阴气和各种邪术手段。迷魂镇是他们的试验田之一。”
“真会挑地方。”凌煊撇嘴，“下次端他们老窝，我得带个大点的麻袋，说不定能搜刮点值钱的研究成果卖钱。”
沈聿川嘴角微扬：“嗯。给你记头功。”
凌煊顿时来了精神：“那就说定了！奖金…唔…”
他话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捂住胸口，身体微微蜷缩起来，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沈聿川立刻减速，靠边停车。
“没…没事…”凌煊摆摆手，声音有点发虚，“可能刚才打那丑八怪的时候，不小心吸了点它喷出来的晦气…缓缓就好…”
心里却是在嘀咕：“这具破破烂烂的身体呀～”
沈聿川眉头紧锁，伸手搭上他的脉搏，一丝温和的灵力探入。
凌煊的灵力确实有些紊乱，经脉里盘踞着一丝极阴寒的煞气，正在缓慢侵蚀。
“别动。”沈聿川沉声道。另一只手覆上凌煊的心口，精纯磅礴的府君之力缓缓注入，如同温暖的阳光，迅速驱散着那股阴寒。
凌煊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刚才那点不适瞬间烟消云散，舒服得他差点哼哼出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他赶紧坐直，有点不自然地拍开沈聿川的手，“小毛病！老板你力量省着点用，下次打架还得靠你呢！”
沈聿川看着他微微发红的耳根，没说什么，重新发动了车子。只是车速放缓了许多。
林哲在后座小声哔哔：“凌哥你脸红了…”
凌煊：“…闭嘴！那是刚才憋气憋的！”
车里安静下来。
凌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里有点嘀咕。
以前受伤或者力竭，都是自己偷偷躲起来调息，或者啃两颗糖硬扛。多久没被人这样…照顾过了？
感觉…还不赖。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
他偷偷瞟了一眼开车的沈聿川。侧脸线条冷硬，但眼神很专注。
“老板。”凌煊突然开口。
“嗯？”
“下次…我给你画个更好的护身符吧？保证比防弹衣好使！”
沈聿川微微一怔，随即眼底漾开极浅的笑意。
“好。”
车刚开到半路，便遇上带着人赶到和他们汇合的秦峰。
和秦峰交接了以后，凌煊两人便先回程。
回去的路上，凌煊还在回味：“老板，你说‘观察者’是不是宇宙管理员？游戏Gm？”
沈聿川看着窗外泛白的天色：“或许吧。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向凌煊，“我们又砸了他们一个场子。”
凌煊顿时眉开眼笑：“对！奖金！记得找老秦要奖金！这次我可是用了独创咒语，得加钱！”
沈聿川轻笑：“好。给你加。”
秦峰站在车旁，一直看着凌煊他们的车远去。
林哲在一旁飘着，小声对秦峰说：“阿峰，你看凌哥，好像没那么排斥沈总了…”
秦峰想着刚刚两人并肩的画面，一个叽叽喳喳讨要奖金，一个面无表情却句句回应，无奈地摇摇头。
“走吧。”
回到城市异管局临时据点。
车刚停稳，凌煊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啊！还是城里的空气好！虽然尾气超标，但至少没那股子腌入味的阴间味儿！”
听到这话，想着刚刚收拾残局的手下发来的消息，刚下车的秦峰直接黑着脸迎上来。
“你们俩可真行！去查个线索，直接把人家民宿后院拆了！还搞出个什么‘第七研究所’？异管局和地府那边档案都快堆成山了！”
“不不不，是我们仨，还有小林呢。”凌煊自信开口。
“…咳…”一句话把秦峰堵了回去。
凌煊凑过去，胳膊肘撞撞他：“老秦，重点！奖金呢？报销单呢？我的精神损失费、服装折旧费、还有营养费！”他指了指自己，“我可是受了内伤的人！”
秦峰没好气地甩给他一个文件夹：“批了批了！赶紧签字！再多要求下次给你们申请经费就走‘地府特殊通道’，烧给你们！”
凌煊迅速签字，眉开眼笑：“嘿嘿，还是老秦你够意思！”
他抽出里面一张卡，美滋滋地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