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煊面不改色地快速关掉投影仪，一本正经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与地府深度技术合作的证明！共同研发的新型鬼畜…啊不是，魂力演示系统！”
博士张大了嘴，眼镜滑到了鼻尖，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cpU过载。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刻，沈聿川动了。
他看似随意地向前迈出一步，恰好踩中地面某条隐藏的能量线路节点。指尖金芒一闪而逝。
整个实验室的灯光和设备猛地剧烈闪烁起来，屏幕上的代码疯狂乱窜，警报声凄厉地响起！
“怎么回事？！”博士惊慌失措地去查看主控台。
凌煊趁机一个箭步上前，这次掏出的不是什么奇葩道具，而是一张实实在在的、闪烁着雷光的镇煞符，啪地一声贴在了博士的后颈上。
“唔！”博士身体一僵，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还瞪着，充满了“这不符合技术规范”的震惊。
凌煊拍了拍手，呼了口气：“搞定！还是传统手艺靠谱！还有这个科研疯子，比墨尧好对付多了。”
沈聿川走到主控台前，快速操作起来，试图拷贝数据。然而屏幕突然蓝屏，跳出一行燃烧般的血色字符：
【数据销毁程序启动！归墟之门终将开启！——博士留】
所有服务器开始冒出黑烟，刺鼻的焦糊味弥漫开来。
“靠！说早了，这孙子还设置了自毁程序！欺负我不懂电子设备是吧！”凌煊叫道。
沈聿川眉头紧锁，试图用灵力强行稳住核心服务器，但机器内部传来噼啪的爆裂声。
“来不及了。走！”他当机立断，拉住凌煊的手腕向外冲去。
两人刚冲出金属门，身后就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气浪将门猛地撞上！
走廊里烟雾弥漫，火光隐约可见。
凌煊被沈聿川护在身前，呛得咳嗽两声，心有余悸：“妈的，差评！必须差评！服务态度恶劣还破坏公物！”
沈聿川低头查看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凌煊摆摆手，随即想起什么，一脸肉痛，“就是可惜了那些数据…还有我的保温杯和投影仪还在里面呢！”
沈聿川看着他那财迷心窍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目光却骤然锐利，看向烟雾弥漫的走廊另一端。
一个模糊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似乎观看了全程，又仿佛刚刚到来。
那身影散发出的气息，远比之前的墨尧和这位“博士”都要深沉冰冷。
凌煊也感觉到了，下意识地挡在“虚弱”的沈聿川身前，手再次摸向了他的百宝袋，低声道：“老板，看来售后服务还没结束啊…这次不知道能掏出点什么了。”
走廊另一端，那个无声无息出现的黑影向前迈了一步，烟雾在他周身流动，却丝毫不沾其身。
凌煊下意识地将沈聿川往后拦了拦，手心已经摸到了百宝袋里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像是个…不锈钢保温杯盖？他也顾不上是啥了，攥在手里当临时武器，嘴上却不肯输阵：
“喂！那边的朋友！是敌是友？是友军就吱一声，是敌军…就先报上名来，我好决定给你打几折的住院费！”
黑影没有回答。
那双眼睛冷漠地扫过凌煊，最终落在被他护在身后的沈聿川身上。
一种无声的压力弥漫开来，比阴气更冷，比煞气更沉，带着审视意味。
沈聿川站直了身体，轻轻将凌煊的手按下。
他脸上的“虚弱”瞬间褪去，目光如实质般与那黑影对视。
“你不是幽泉的人。”沈聿川的声音平稳肯定，带着探究，“这种能量波动…更像‘观察者’。”
黑影似乎微微顿了一下。
就在这时——
“砰！”
一声突兀的《大悲咒》巨响从殡仪馆外围传来，紧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和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异管局办案！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和所有不明仪器！立即投降！”
是秦峰的声音。隐约还伴随着某个鬼魂焦急的提醒：“阿峰！左边！左边还有个侧门！别让他们从那边跑了！”
凌煊眼睛一亮：“老秦！你这bGm选得越来越超度了！来得正好！”
走廊那头的黑影似乎对这番嘈杂的干扰极为不满，他深深看了沈聿川一眼，身形如同信号不良般闪烁了几下，竟就在原地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压力骤然消失。
凌煊愣了下，举着保温杯盖：“…这就跑了？我价都没开呢！”
沈聿川眉头微蹙，看着黑影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观察者’…他们也介入其中了么？”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秦峰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异管局外勤冲了进来，个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而飘在秦峰身边的，跟着穿时髦破洞牛仔裤的年轻鬼魂，林哲。
他正着急地指着实验室还在冒烟的门：“阿峰！就是这里！能量反应刚才超级剧烈！现在好像炸了！”
秦峰看到凌煊和沈聿川，松了口气，但看到他们身后焦黑冒烟的门，脸色又黑了：“…你们俩又搞拆迁了？这次是殡仪馆？知不知道这地方多难批行动许可？”
凌煊立刻甩锅：“这次真不怪我们！是那个什么‘博士’！心理素质太差，玩不过就自爆服务器！差评！”
林哲好奇地飘到门边，试图往里看，被秦峰轻轻的拽了回来：“小心点！能量残留还不稳定！”
林哲撇撇嘴，但还是老实地飘回秦峰身后，小声嘀咕：“我就看看嘛…说不定能找到点那个‘归墟云’的碎片呢？听着挺酷的…”
秦峰没理他，指挥队员封锁现场，排查危险，寻找可能残留的数据痕迹，动作干净利落，只是偶尔投向林哲的眼神里，会闪过担忧和纵容。
凌煊凑到沈聿川身边，压低声音：“老板，刚才说的‘观察者’是啥？”
沈聿川目光扫过正在忙碌的秦峰和好奇打量四周的林哲，低声道：“一个非常古老的松散联盟，自称‘世界记录者’。他们极少介入世事，只观察和记录重大‘变量’。他们的出现，通常意味着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常规轨迹。”
凌煊眨巴眼：“记录者？那不就是狗仔队？他们拍到的八卦能卖钱吗？”
沈聿川：“…他们的‘记录’，通常伴随着极高的风险。能被他们视为‘变量’的，要么是毁灭的开端，要么是…”他顿了顿，看向凌煊，“新秩序的萌芽。”
“听着就不像能报销的差事…”凌煊眼睛一转，“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律川摸摸鼻子，咳了一声：“是府君的记忆碎片…”
凌煊看了沈律川一眼，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