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晚领了命令,又拿了七皇子给的令牌,可随意进入七皇子府邸和山庄别院。
他王府在溪州府内,距离围猎地点,来回不太方便。
与其他皇子住在了茶园附近的别院里。
七皇子温和给桑晚晚指了个方向。
桑晚晚也温柔提了个醒,“七殿下今日若是无事,好好陪在陛下身边吧,莫要往东去,恐有血光之灾。”
七皇子愣在原地。
他们俩站在凉亭边闲聊,其他人看似随意说着笑着,实则关注着他们。
桑晚晚说这话时,并没有压低声音,离得近些都能听到。
九皇子第一个嗤笑起来,“江湖术士吗?还血光之灾,我若是七哥,偏要去东,看看是不是有人故作玄虚。”
祁钰墨摆出长辈架势,轻轻喊了一声,“小九。”
九皇子立刻闭嘴站在原地,又蔑视瞅了眼桑晚晚,轻蔑笑着,撇过头去。
桑晚晚朝祁钰墨颔首,“若是无事,奴才先退下,明日定来叨扰七殿下。”
“真是一点不把父皇放在眼里,诸多皇子也在,不在左右伺候着,反而说走便走了?”
九皇子这话让七皇子忍不住叹息着喊了一声,“小九。”
“怎么?一个奴才罢了,父皇不曾指责,你倒要仗着哥哥的名头,指责我?”
桑晚晚看不懂九皇子为何针对她,不过看得出来七皇子可真会装。
她看了眼祁钰墨,见他笑着点头,再次颔首,转身。
还没走动起来,九皇子冲上来要拽住桑晚晚,被眼疾手快的易久,挡住。
易久一手抬起挡开了九皇子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摊开护住了桑晚晚。
九皇子怒瞪易久,不可置信打量他。
视线扫过他腰牌,冷笑着收回手,“一个龙影卫敢拦住皇子?”
“我家主子曾因护驾受伤,如今还在养伤。”
这话让祁钰墨笑着点头,“这孩子为了救我,受的伤不轻,小九莫要胡闹了。”
九皇子顿时流露出了然表情,昂头看桑晚晚,唇颤了颤,转头看向祁钰墨,“既然父皇在意,我也懒得与这无根奴才多说了。
方才说到哪里了?父皇可是应了我,待围猎结束,让我在七哥府上待几日,让他带我好好逛逛这溪州府,那些兵部琐事?”
“好,父皇记下了,让你多休沐几日,你也够劳累了。”
“多谢父皇。”九皇子欢天喜地谢了恩,转头看桑晚晚,“你这奴才,还不滚?”
“奴才告退。”桑晚晚转身离开,易久眸光深深看了眼九皇子,朝视线过来的七皇子颔首,转身跟上。
九皇子不以为然。
七皇子眸光闪过流光,撇头淡淡笑了。
桑晚晚回到院中时,顾允执和贺逸川已离去,曲吟风换了衣裳,又在容拾柒屋内。
这几日纪景之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桑晚晚也没多问。
毕竟如果需要她保护,晚上的纪景之会把白天的纪景之送来,才走。
凌少瑄估计又在跟青竹学什么,没看见人。
桑晚晚悄悄给宁镇两颗糖,这才回到院中。
昨日曲吟风和顾允执一起,和她胡闹到天蒙蒙亮。
若不是易久端来早餐,她还能继续睡。
这会儿见过祁钰墨,回来养伤补瞌睡,顺便想想如何与祁钰墨捅破窗户纸。
桑晚晚觉得祁钰墨似乎想搞事情,在找由头。
不知该如何形容,总之给她一种很急切的感觉。
想到这里,桑晚晚停住脚步。
贺逸川是医正,也不知道,知不知道些什么。
祁钰墨能平安无事当这么久的半个皇帝,还无人察觉,肯定是与后宫那位坐享其成的皇帝达成了什么共识。
可是什么让祁钰墨突然急切的想做点什么?
要么是后宫那位想除掉他,要是祁钰墨身体出现问题,容拾柒又出现,所以激发了祁钰墨。
桑晚晚眸光来回闪烁,转头看易久,压低了声音,“这些时日陛下的身体,是否无恙?”
易久愣住,片刻后轻轻摇头,“龙影卫只在外围守护,贴身保护是暗卫的事。
陛下身体我们无法察觉。
我们只学武,一点不懂医,我也不太懂,不过看他气色,没什么大碍。
卿卿看出了什么?”
“我看陛下想让这几位皇子掐起来,平日也是这般?”
“不,平日里陛下很公允,不会允许皇子这般放肆。”
“倒是奇怪了。”桑晚晚嘟囔了一句,捂嘴打了个哈欠,“我还有些困顿,你记得入夜通知他们,也叫醒我。”
易久垂眸笑了,来回看了看,贴在她耳畔,“若是白日歇下,今晚……”
桑晚晚捏了捏他的手,“今晚你和宁镇来。”
易久没有提起其他,乖顺点头,应下,“好。”
桑晚晚来回看了眼,顺势牵住他的手,带着他朝前走,“我感觉围猎会出大事,摘星楼的人出现,不是好事。”
“若是你想查探陛下的态度,倒是有个人选。”
易久见桑晚晚转头看他,笑着看向凌少瑄院子方向,“俞国侯是俞国将军的独子,唯一的嫡子,众所周知,十分受宠。
他的地位甚至超过了俞国皇子,启国皇子那么多,恐怕地位也比不过他。”
桑晚晚听懂了,笑了起来,“这就利用起来了?”
“我想,你必然已看出这位俞国侯骨子里的东西。
卿卿惯来比其他人更懂得包容和欣赏。”
“我能看出来,是因为我与他接触过,你为何能看出来?”
易久警惕来回看,见桑晚晚神色自然,也放松警惕,“我亲眼看见他虐杀了楚娇。”
桑晚晚颔首示意听到了,却没多问,抬眸看他,“我自然信你,此事你看着办吧。”
易久视线来回挪移,渐渐眸光闪亮,盯着桑晚晚勾起唇角。
郑重其事,“喏。”
等易久将桑晚晚送回房中,伺候她躺下,转身时。
身后传来很轻的声音,“启国皇子虽多,到底也是皇子,少瑄真的安全吗?”
“启国皇子诸多,死一个两个也不碍事,更何况,他今日专门针对你,突然死去,许多事,会奔向你,减轻俞国侯的压力。”
“好,你安排吧。我信你。”
易久转身看着桑晚晚,恭敬行礼,“我也信你,只信你。”
“别太累了,今夜……”
原本还正经的易久,顿时红了耳廓,抬眸看了她两眼,有些娇嗔般,“你快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