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执在桑晚晚面前,是一团枯草。
而她宛若烈火,稍微靠近便能将他燃烧殆尽。
不带一点犹豫。
哪怕来之前,顾允执想过,要问个明白。
二十多日,桑晚晚当真看不出他一点异常?
此刻,脑中哪里还有这些。
顾允执每次亲吻,习惯抬起手扣住她后脑勺,不让她逃脱。
仿佛下意识知道,她的若即若离,不紧紧抓住,只会离。
他另一只手在她腰侧辗转片刻,往上游移。
意图在桑晚晚身上寻找一个落手点,再次被她箍住手腕。
他也不挣脱,扣住后脑勺的手,越来越用力。
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二十多日。
他日思夜想,不止是这个人,还有那仅有几次的快乐。
桑晚晚睁着眼,眼瞅着他用力闭眼,热情亲吻,脸颊来回翻转,恨不得吸光她口中空气。
一手箍住他手腕,一手揽住他后腰,带着他朝床榻挪动。
还没挪到床榻边。
顾允执体内药剂发挥效用了。
他震惊睁开,眼底泛红看着她。
顾允执吃过重伤痊愈药剂,自然知道,这药剂副作用起来时那种急切渴望。
桑晚晚带着他的手,揽在她腰侧,朝他勾唇笑,“你身上还有不少陈旧伤疤。此药没有受伤时,可恢复身体旧伤疤。”
不然这药为何这么受追捧?
不然为何那么多普通人追着异能者,想捞个药剂搭子,哪怕一次也行。
只因重伤痊愈药剂在重伤时可保命,无伤时去疤痕。
前提是无伤时,梳理的异能者能量掌控熟练。
否则普通人,必死。
桑晚晚的异能,熟练到可以同时当两个普通人的药剂搭子,不让他们死。
她一点不担忧顾允执的命。
只是苦了顾允执,那刺激让他眼睛快速充血,野兽般,急切将桑晚晚打横抱起。
边亲吻边走。
已不是亲吻,而是胡乱啃舐。
顾允执迫不及待将桑晚晚丢在床榻上。
曲吟风终于落下手中白子,在容拾柒捏起黑子时,探身朝他伸手,“我观太子脸色不佳,不如帮你把个脉看看?”
容拾柒有些懵。
不太懂自己为何会脸色不佳,但他知道,桑晚晚面对曲吟风时,很温柔。
眼神总是随着他转,应当是欢喜。
能让桑晚晚欢喜的人,便是好人。
容拾柒放下棋子,将手伸到了曲吟风面前,眼底俱是懵懂,却又信赖。
曲吟风有些惊诧,片刻后笑的温柔,轻柔将他的手翻过来,摁在他脉上。
指腹感受片刻,握住他的手腕,看着他反应,顺着他手腕摸骨,摸到了肩头、下颌、颅顶。
渐渐疑惑蹙眉,看着容拾柒惊疑不定。
曲吟风三岁被送往玉佛寺,四岁被确认学医有天赋,随住持学医,十五岁随游僧免费看病。
他可堪称神医。
把脉能看出容拾柒不曾经历过男女之事,摸骨能看出容拾柒肯定不是二十岁。
安国太子今年二十,并且经历过许多性事,身体应当亏空。
面前这个男子,不过十六、七岁,并且不曾经历过性事。
他,是谁?
曲吟风想不出安国皇宫里哪个皇子能与眼前这个对上。
但见他歪头,目光纯净盯着自己,笑着收回手,“太子身体很健康,是好事。”
容拾柒听懂了,点头,露出笑意。
不是传闻中那位太子,可不管安国出了什么事,也与他无关。
曲吟风连成国皇宫之事都不放在心上,何况安国之事。
但他升起了一点好奇心。
太子不是太子,桑公公会是谁?
曲吟风耐心陪容拾柒下了两盘棋,输了两盘。
不戒进屋提醒他已到戌时末,是否歇息。
曲吟风辞别容拾柒。
走出几步,撇头见容拾柒坐立难安,头想往隔壁转,又硬生生忍住,抿嘴思考,神色似悲又似喜。
矛盾,但有趣。
走出房门,曲吟风瞅了眼隔壁房间。
不戒压低声音禀报,“启国巡骑队还有一支队伍尚未抵达,估计要在此处多歇几日。
不耽误我明早前往红林镇购买药材,还需给他们带些茶点回来吗?”
“好。不戒,我随处走走,你先回院子。”
不戒不曾多问一句,双手合十行礼,利落转身,一点不担忧白纱遮眼的曲吟风。
曲吟风站在原地,等待不戒脚步声远去,慢慢踱步到隔壁房门前。
寂静黑夜里,里面有细碎声音,压抑的很小。
绝不是歇下的声音。
里面有人,不止一个。
曲吟风眼前白纱再次动起来了,扬眉,勾唇,嘴角那兴味笑意,让他在黑暗中透出几分妖冶。
方才他闻到桑晚晚身上不但没了血腥味,还有股说不清的味道。
淡淡好闻,不像男儿身上会出现的香气。
曲吟风最厉害便是嗅觉,有时候把脉看不出的病症,能闻出来。
女儿香他闻过,十分不喜。
可桑晚晚身上那股淡香,让他疑惑又着迷。
有趣极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压抑克制,又低哑,“这不是我的错,太刺激了。”
“再来?”
“来一夜。”
房里似有若无的味道弥漫开来。
曲吟风站在门口,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唇角勾起弧度更盛。
蒙眼之后,嗅觉比之前更灵敏。
这里面的味道,可不是两个男人会产生的气味。
而是……
一男一女。
启国巡骑队,可不曾听闻有女子。
桑公公的房间里,有一男一女,如今正在行那事儿。
曲吟风抬手,指尖抚过紧闭房门,笑容邪魅起来。
顾允执又被桑晚晚摁在了下面,药剂副作用让他胆子大了许多,想要翻身为主。
却依然无法在桑晚晚手下成功。
两个人一起吃了重伤痊愈药剂,刺激性成倍。
顾允执有了挫败感,开始怀疑人生。
“这才多久啊?顾大人。”
桑晚晚慵懒调侃,手胡乱作祟,让他郁闷,眼里充血减少了,可郁闷增多了。
揽着她后腰,将她往自己身上贴,“再来。”
桑晚晚手微微用力,让顾允执嘶了一声,软声求饶,“桑桑。”
他嘶一声时,屋顶传来了轻微响动。
被桑晚晚闷笑与他求饶声盖住了。
两人毫无察觉,屋顶落下一个人。
曲吟风从衣襟里摸出一卷黑布,放在瓦片上,轻轻抽离瓦片,让黑布蒙住缝隙。
探头往下看。
他选的位置恰好,床榻在前方,透过屏风上面的缝隙,能勉强看见床榻两人的动作。
但看不清两人面目。
没有点灯的房中,一片漆黑,曲吟风却能看出上面坐着那人,衣着整齐,正是桑晚晚今夜身上那套。
她坐在顾允执身上,微微仰头,手覆在他喉结上,好似掐着他的脖子。
曲吟风看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喉结上,如桑晚晚那般,微微仰头。
耳畔传来顾允执再次嘶一声,“桑桑。”
桑晚晚略带低沉的声音传来,雌雄莫辨,“顾大人怕疼,我懂。”
疼这个字,刺激得曲吟风手微微用力扣住自己喉结,微张嘴,勾唇,脸上渐渐流露出渴求笑意。
夜渐深,屋中声音不断,屋顶人不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