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沉舟望着林砚秋微微泛红的耳尖,瞧着他明明气已消却偏要端着“我很大度”的模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裹挟着强烈的满足感,瞬间漫过四肢百骸。
他低低笑出声,嗓音低沉悦耳,裹着前所未有的轻松,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宠溺。
谢沉舟身体又往前倾了几分,鼻尖几乎要触到林砚秋的发丝。
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着礼服上极淡的熏香钻入鼻腔。“所以,”
谢沉舟声音放得极轻,带着诱哄般的磁性,“林老师这次……可以原谅我了?”
林砚秋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朝他靠了靠。幅度虽小,却瞬间打破了两人间泾渭分明的距离。
他依旧望着窗外,只留给谢沉舟一道线条优美的侧脸。
清了清嗓子。
林砚秋用极其傲娇、仿佛施舍般的语气嘟囔:“……看在你解释得还算及时,态度也……勉勉强强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那语气活脱脱像只被顺毛撸舒服了,哼哼唧唧说着“这次就饶你啦”的猫主子。
谢沉舟眼底的笑意更浓,几乎要溢出来。
他望着林砚秋不自觉贴近的姿态,心头像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搔过,痒丝丝的。
他抬手抚了抚林砚秋的长发,随即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勺,顺着心意慢慢低头。
在林砚秋震惊的目光中。
空气中两道信息素缓缓纠缠,暧昧的气氛悄然升温。
林砚秋猛地瞪大眼,没料到谢沉舟敢得寸进尺。
许是下午当猫当上了瘾。
在谢沉舟餍足地蹭过他嘴角时,林砚秋抬手就扇了过去。
力道不轻不重,谢沉舟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omega的力气对他而言不过挠痒。
何况比巴掌更先抵达的,是属于“老婆”的清冽香气。
可林砚秋炸毛的模样实在生动可爱,瞧着他因羞愤染上艳色的脸庞,还有那双瞪得圆溜溜、仿佛燃着小火苗的猫眼。
谢沉舟只觉心尖被猫爪轻轻挠过,又痒又麻。
不知怎的,他低低笑起来,胸腔微微震动。
他伸手扶了扶因动作滑落的金丝眼镜链,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愉悦,藏着一丝得逞般的餍足。
林砚秋狠狠瞪他一眼,抓起旁边的冰水灌了好几口。
小云团震惊出声:【大人,你干嘛奖励他?!】
还没顺过气的林砚秋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水全喷出来。
他在心里怒吼:【滚,你们都滚!】
谢沉舟没再逗弄这明显快羞愤到极限的omega,只是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前排的特助和司机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把自己当空气。
他们紧绷的肩膀却明显放松了不少——
警报解除,甚至……好像还有点齁甜?
车厢里的气氛彻底变了。
令人窒息的沉默与冰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带着粘稠甜意的暖融。
林砚秋兀自气鼓鼓地瞪着窗外,红晕未消,身体却诚实地没挪开,依旧靠在谢沉舟身侧不远的地方。
谢沉舟放松地靠回椅背,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打破了这份带着暧昧的安静。
“咳,”他清了清嗓子,语调恢复了平日谈公事的沉稳,只是尾音还沾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今晚的宴会,是海城大学百年校庆的预热晚宴。”
林砚秋耳朵动了动,虽没转头,却显然在认真听。
谢沉舟放缓语速继续说:“到场的人不少,沈奕风和季临也会来。他们是我的好友,一会儿介绍你们认识,性子都爽朗,不必拘束。”
他顿了顿又补充,“还有些学校相关的人和合作方代表,都是不太重要的角色,打个照面就好。”
提到某个名字时。
谢沉舟的语气淡了几分:“许清彦也会去,他是谢氏下属,负责对接学校事务。你不必对他多上心,公事公办就好。”
林砚秋这才缓缓转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了然,轻声应道:“知道了。”
黑色宾利如一块切割完美的黑曜石,无声泊停在晚宴流光溢彩的门廊下。
车门推开,谢沉舟率先踏出。
门廊下原本浮动的寒暄与轻笑。
在他身影出现的瞬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骤然低弱下去,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和无数道聚焦而来的目光。
他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给侍者反应的时间,径直绕过车头流畅的金属弧线,亲自拉开了另一侧车门。
门廊之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如碎星坠落,倾泻下铺天盖地的璀璨光华。
林砚秋微微倾身而出,及腰长发简单用钻石发绳扎了一下马尾。
额前几缕碎发恰到好处地垂在颈侧,男生女相的精致面容在光影中宛如被上帝亲吻过的瑰宝。
他下意识微微昂头,瞬间勾勒出天鹅颈般优美流畅的线条。
林砚秋双脚稳稳落地的刹那,他目光清冷如月下寒泉,淡淡扫过周遭喧嚣的人群,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气场。
谢沉舟早已站在身侧,一只温热而骨节分明的手掌极其自然地揽上他的腰侧。
林砚秋身体微僵,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那掌心的宽大——
热度隔着薄薄的礼服面料清晰烙印在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却又奇异地让人安心。
在众人视线齐刷刷投来的瞬间。
谢沉舟将林砚秋往自己身侧带了带,动作里藏着毫不掩饰的、极强的占有欲。
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呼吸带着雪松的冷冽气息,拂过林砚秋敏感的耳廓。
谢沉舟低沉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清:“跟紧我,别乱跑,里面的东西,尽量别碰。”
这近乎哄小孩般的叮嘱,让林砚秋清冷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他微微侧过头,声音压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嗔意:“谢总这是把我当三岁小孩了?”
谢沉舟的目光落在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上,林砚秋白皙的肌肤在强光下近乎透明。
他揽在对方腰间的手掌微微收拢,感受着那柔韧腰线的弧度。
谢沉舟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低沉的嗓音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闻的、近乎纵容的沙哑:“按照年纪来说,你在我这里,现在就是小孩。”
他指的是林砚秋穿越后这具身体的年龄。
林砚秋闻言,眼睫轻轻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