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大厦顶层的灯光彻夜未熄。
秦枫负手立于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东海市永不落幕的璀璨星河，然而他的目光却早已穿透这浮华的表象，投向了更深邃、更遥远的未知。
地级中期的灵觉如同无形的触须，虽无法真正触摸到世界壁垒，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片天地间灵气的稀薄与沉寂，像是一座无形的牢笼，束缚着所有试图向上攀登的生命。
“玄灵界……”他低声咀嚼着这三个字，仿佛要将其中蕴含的无限可能与磅礴灵气都汲取出来。
都市的争霸、商业的版图，于他而言只是积累资源的必要过程，是通往更高层次的跳板。
如今跳板已足够坚实，是时候寻找那条通天之路了。
决心既下，行动便如雷霆。
他首先找来了赵紫涵。
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赵紫涵干练的西装套裙上，她听着秦枫的要求，秀眉微蹙。
“寻找关于‘上界’、‘飞升’、‘空间通道’之类的古籍、传说，或者任何超自然迁移现象的记载？”
赵紫涵重复着秦枫的话，眼神中掠过一丝惊异，但很快便被绝对的职业素养所取代。
她没有追问缘由，只是迅速在脑海中的商业版图里筛选着合适的目标。
“这类信息……非常规。”
赵紫涵沉吟道，“公开渠道几乎不可能。我会动用最高级别的商业情报网络，接触那些传承悠久的古老家族、顶级的私人博物馆馆长、以及一些专门研究神秘学的基金会。特别是那些近年来在考古和古籍收藏领域异常活跃的国内外财团，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不过，”她顿了顿，理性地提醒，“这类信息往往被视作无稽之谈或最高机密，即便存在，获取的难度和代价也会极高，而且真伪难辨。”
“无妨。”秦枫语气平静，“尽力去搜罗，代价不是问题。重点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他相信赵紫涵的能力，她的商业触角遍布全球，所能接触到的层面远非普通古武者能想象。
送走赵紫涵，秦枫的身影下一刻便出现在了龙欣彤的训练室外。
“砰！轰！”
室内气浪翻滚，灼热的火系灵力四溢，龙欣彤周身环绕着淡红色的光晕，一拳一脚皆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显然在地级巅峰的境界上又稳固了几分。
见到秦枫，她收势而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笑容明媚如火：“怎么，秦大老板今天有空来视察我的修炼进度？”
秦枫直接说明来意：“想向你打听点事。你们龙家传承久远，家族内部可有关于世界之外，或者其他更高层次空间的记载？比如……玄灵界？”
“玄灵界？”
龙欣彤歪着头，赤红色的马尾辫轻轻晃动，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听起来像是小说里的名字。我们家的古籍我小时候捣蛋时倒是翻过不少，大多是些武功秘籍、前辈修炼心得，还有记载夏国各地奇闻异事、风水龙脉的……哦对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手，“好像有一本特别破、放在藏书阁最角落里的杂记，是用一种很古老的方言写的，我也看不太懂，但里面似乎提到过什么‘天外天’、‘灵气枯竭’、‘登天路断’之类的词句，当时觉得晦涩就没细看。”
秦枫眼中精光一闪：“那本杂记还在吗？”
“应该在吧？那玩意儿没人重视，估计都落灰了。”
龙欣彤爽快道，“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爷爷，让他找找看，找到了就给你送过来。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那本书残缺得厉害，估计也记不了多少东西。”
“多谢。”秦枫点头，龙欣彤这份毫不拖泥带水的爽利，总是让人心生好感。
离开龙家，秦枫并未返回公司，而是换了一副平凡无奇的面孔，收敛周身气息，如同滴水入海般融入了东平区那条着名的古玩一条街。
这里鱼龙混杂，真假难辨，空气中弥漫着旧物、尘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晦气息。
街道两旁摊位林立，瓷器、木雕、铜钱、旧书画琳琅满目，更多的是做旧做假的工艺品。
秦枫开启【洞察之眼】，缓步而行，目光扫过一件件物品，大多毫无灵气波动，偶尔有几件沾染着微弱阴气或残留愿力的老物，也入不了他的眼。
他走进几家门面较深、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铺子，状似随意地向老板打听“有没有记载稀奇古怪传说，比如仙人、洞天福地之类的古书”，或者“比较特别的，像是通往别处的‘钥匙’一样的老物件”。
几个老板都是人精，闻言要么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要么就神秘兮兮地掏出几本明显是伪造的“神仙传记”或粗制滥造的罗盘符箓，企图宰肥羊。
秦枫只是淡淡一扫，便知其假，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直到他走进街角一家最不起眼、光线昏暗，名为“听雨阁”的小店。
店主是个干瘦的老头，戴着老花镜，正在柜台后小心翼翼地修补一本虫蛀严重的线装书。
听到秦枫的问询，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透过镜片打量了秦枫片刻，慢悠悠地道：“小伙子，打听这些干嘛？那都是骗人的玩意儿。”
秦枫没有说话，只是从系统空间（伪装成从口袋掏出）取出一小块得自秘境、蕴含微弱灵气的玉石，放在柜台上。“只是想长长见识，价钱好商量。”
老头看到那玉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玉石仔细摸了摸，又对着光看了看，脸上的皱纹慢慢舒展开：“东西不错。既然你真想知道……老夫在这行混了一甲子，稀奇古怪的事听了不少。你说的那种通道、上界，老辈人嘴里倒偶尔能蹦出一两句。”
他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去：“都说古时候灵气旺，能人辈出，能飞天遁地，后来不知怎么的，天地就变了，灵气没了，那通天的路也就断了。想再找？难咯！听说啊，不仅需要修为达到传说中的‘先天之境’，还得有缘分，找到那些早就湮灭在荒山野岭里的‘古阵台’，更需要一种名为‘空冥石’的宝贝做引子……这些都是老辈人酒后的胡话，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老头絮絮叨叨，说的内容与云崖散人玉简中的记载，以及龙欣彤提到的“登天路断”隐隐吻合。
秦枫心中微动，追问道：“可知那些古阵台大概在什么方位？或者，哪里可能找到空冥石？”
老头摇摇头，把玉石揣进怀里：“这就真不知道了。都是没影的事儿。不过……”
他顿了顿，似乎犹豫了一下，“前些年，倒是有几个生面孔，也来打听过类似的事情，穿着打扮不像本地人，气息也怪怪的，不像练武的，倒像是……算了，多半是巧合。”
老头欲言又止，最终摆了摆手，不再多说，低头继续修补他的古书去了。
秦枫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转身离开。
老头最后那句话，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一个印记——“不像练武的，气息怪怪的生面孔”？
是其他寻找通道的古武者？
还是……修真者？
亦或是，“暗影之刺”那样境外异能组织的人也对这感兴趣？
信息虽然支离破碎，但脉络逐渐清晰：玄灵界的存在并非虚妄，但通往彼界的道路的确艰难无比。
需要至少先天境的修为、寻找可能存在的上古传送阵台、以及关键的空冥石。
前路迷雾重重，希望渺茫，但至少，不再是毫无头绪。
他抬起头，望向城市边缘那连绵起伏、云雾缭绕的山脉轮廓。
龙家古籍提及的“东海之极，云雾深处”，以及老头话语中湮灭于“荒山野岭”的古阵台，似乎都将下一个目标指向了那里。
而强大的实力，是探索一切未知的基础。
无论是应对可能存在的危险，还是未来启动阵法，都需要更强的力量。
他需要尽快提升实力，并将手中的材料，转化为真正的战力。
一道锐利的金芒在他眼底一闪而逝。
是时候炼制一柄真正属于自己的飞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