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水汽渐渐散去,浴桶中的水微凉。
沈言心满意足地啃完了最后一口香喷喷的大鸡腿,将光溜溜的骨头递向旁边。
萧彻极其自然地接过,丢到一旁的废物篓里。
他拿起柔软的布巾,正准备继续替眼前这尊玉人擦拭,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那沾着些许油光、愈显红润的唇瓣吸引,喉结滚动,刚压下去不久的邪火又有复燃的趋势。
他俯身靠近,声音低哑:“吃饱了?那是不是该……”
话未说完,沈言像是早有预料,猛地掬起一捧温水,精准地泼了他一脸!
“想得美!”沈言得意地扬起下巴,趁萧彻愣神擦脸的功夫,迅速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光滑白皙、线条优美的后背,以及湿漉漉的长发贴附其上,诱人遐想。
萧彻抹去脸上的水珠,看着那“嚣张”的背影,不怒反笑。正要有所动作,却见沈言扶着桶边试图站起身——大约是坐久了腿有些麻。
这一站可不得了。
温热的水流顺着那纤细却柔韧的腰肢、挺翘的弧度、笔直的双腿蜿蜒而下,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宛如出水芙蓉,又似玉雕神塑,每一处曲线都完美得惊心动魄。
萧彻呼吸一窒,尽管这身子他早已熟悉入骨,但每一次看见,依旧会觉得惊艳无比,足以瞬间点燃他所有的渴望。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要脱缰的冲动,迅速扯过旁边宽大柔软的干爽寝衣,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将人从尚带余温的水中捞了出来,用寝衣严严实实地裹住,打横抱进怀里。
“水凉了,也不怕染上风寒!”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责备,更多的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沈言被抱起来,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湿发蹭在他颈间,带来一丝凉意。
他窝在萧彻温暖可靠的怀抱里,听着那有些过快的心跳,忽然起了点坏心思,张开嘴,不轻不重地在萧彻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嘶……”萧彻吃痛,低头看向怀里使坏的人,只见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猫。
这无疑是在挑衅!
萧彻眸色瞬间转深,抱着人大步走向床榻,毫不犹豫地将人丢进了柔软的被褥里。
沈言惊呼一声,弹了一下,刚裹好的寝衣散开些许,露出更多诱人的春光。
萧彻倾身压下,然而,就在他的吻即将落下之际,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动作猛地顿住。
他看了看身下眼波流转、似乎已准备承受新一轮“风雨”的沈言,又扭头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深,但窗外街道依稀还有灯火和人声。
一个更坏、更刺激的念头闯入他的脑海。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恶劣的笑容,再次将人捞起。
“你……你又想干嘛?!”沈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下意识地挣扎。
萧彻却不答,抱着他径直走向房间那扇临街的窗户!
“萧彻!放开我!你疯了?!这是窗户!”沈言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脸颊爆红!这、这要是被人看见他还要不要活了!
“怕什么?”萧彻低笑,声音沙哑而充满诱惑,轻易制住他无力的反抗,“夜色深沉,看不真切。更何况……”他凑近谢清晏通红的耳边,呵着热气,“夫人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刺激你个鬼!放我下来!混蛋!唔……”所有的抗议和骂声都被堵了回去。
窗棂微凉,夜风偶尔拂过,带来楼下隐约的市井之声。
这种极致的羞耻感和背德感,混合着无法抗拒的快感,几乎将谢清晏彻底淹没。
他只能死死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手指紧紧攥着萧彻的衣襟,指节泛白。
……
第二天,日上三竿。
沈言扶着酸软不堪的腰,姿势别扭地蹭到门边,有气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看着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阳光明媚,充满生机。
而他,只觉得身体像是被十辆马车,不,百辆反复碾过
他幽怨地瞪了一眼屋内。
萧彻正坐在桌边,面前铺着纸笔,眉头微蹙,似乎在认真写着什么。
仔细一看,那纸上抬头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检讨书。
是的,堂堂大昭皇帝,正在为他昨夜过于“激动”和“创新”的行为,撰写检讨书。
这是今早沈言醒来后,气得不肯理他,他哄了半晌无效后,被迫签下的“丧权辱国”条约之一。
沈言正暗自腹诽这混蛋总算干了件人事,忽然闻到一股诱人的肉包子香气。
只见楼下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正推着卖包子的车经过,抬头看见他,笑眯眯地举起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沈言眼睛一亮,摸了摸身上,幸好寝衣口袋里有几枚昨日剩下的铜钱。
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牵动酸痛的肌肉,微微探出身,将铜钱递下去。
老爷爷接过钱,将那个白白胖胖的大肉包放在一个小油纸包里,踮着脚递上一个小篮筐里。
沈言接过包子,闻到那浓郁的肉香,顿时觉得更饿了。
他靠在窗户上,也顾不得形象,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吃得两颊鼓鼓囊囊,像只囤食的仓鼠。
嗯!好吃!肉馅饱满,汤汁浓郁!总算弥补了他受伤的身心和……嗯,过度消耗的体力。
屋内的萧彻写完最后一句“朕保证日后定会节制,尊重夫人意愿,不再寻求过度刺激之场所”,一抬头,就看见他的夫人正毫无形象地靠在窗边,啃包子啃得正香,阳光落在他身上,柔和而温暖。
那副模样,既可爱又有点可怜兮兮,让他心头发软,又忍不住想笑。
他放下笔,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沈言的腰,避开酸痛处,下巴抵在他发顶。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和温柔,“检讨书写好了,夫人要不要过目?”
沈言哼了一声,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含糊道:“念!”
萧彻低笑着,真的开始一字一句地念起了他那份“深刻”的检讨书。
沈言靠在他怀里,听着那低沉悦耳的声音念着那些“悔不当初”、“定当改正”的语句,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平凡烟火,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坚实心跳和体温。
当然,这份“检讨”能管用几天,那就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