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元年十月二十八日清晨,鹰嘴谷的寒霜尚未散尽,谷口便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与脚步声。彻夜未眠的留守士兵早已列队等候,见陈武、李虎带着大部队归来,立刻涌上前来,接过同伴手中的武器与行囊,眼中满是关切与急切——他们在谷中守了一夜,虽能望见远处粮草营的火光,却始终悬着一颗心。
“都回来了!一个不少!”负责留守的步兵队正高声呼喊,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谷中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与归来士兵的疲惫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王巢站在中军大帐外的高台上,目光扫过陆续进入谷中的队伍。士兵们的玄色劲装沾满了泥土与血迹,不少人的铠甲带着箭孔与刀痕,脸上的烟灰尚未洗净,却个个眼神明亮,透着劫后余生的坚毅。受伤的士兵被同伴小心翼翼地扶着,虽面露痛楚,嘴角却挂着笑意——他们亲手烧掉了后金的粮草,这场仗打得值。
“立刻清点人数、武器与战果,半个时辰后向我禀报。”王巢对身旁的亲兵吩咐道,随后转身走进中军大帐。帐内的案台上依旧铺着那张系统地图,只是此刻已被添上了密密麻麻的标注:红色叉号代表被歼灭的守军,黄色圆圈代表烧毁的粮草垛,蓝色箭头则记录着撤退路线。他指尖落在“粮草大营”的标记上,心中清楚,这场夜袭的影响,远不止烧光几万石粮草那么简单。
半个时辰后,陈武、李虎与赵大勇陆续走进大帐,三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倦色,却难掩兴奋。陈武手中捧着一本账簿,上面用毛笔记录着详细的战果,墨迹尚未干透。
“公子,战果与战损已清点完毕,请您过目。”陈武将账簿递到王巢面前,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却透着一丝自豪。
王巢接过账簿,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条目:
- 斩杀后金守军及援军共计1537人,其中包括一名披甲参领、三名千总,另有21名蒙古仆从军投降;
- 烧毁粮草垛47个,经估算约合粮草6.8万石,足够后金三万大军十日之用,另有随军牲畜饲料1.2万石;
- 缴获战马312匹,其中可作战马的良驹87匹,其余为驽马;
- 缴获武器若干,包括弯刀127柄、弓箭300余副、长枪89支,另有残缺铠甲53副;
- 己方伤亡总计121人,其中战死37人,重伤24人,轻伤60人,无一人失踪或被俘。
“1500余敌,自身伤亡百余人,这个交换比,足以让整个大明军界震动。”王巢合上账簿,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他抬眼看向三人,“你们三人调度有方,尤其是李虎的骑兵断后与赵大勇的步兵防御,硬生生挡住了数倍于己的追兵,功不可没。”
李虎挠了挠头,左臂的箭伤还在隐隐作痛,却笑得憨厚:“都是公子计划周密,还有弟兄们拼命,我就是做了该做的事。”
赵大勇也瓮声附和:“火枪营的弟兄们打得准,不然光靠盾阵,根本挡不住鞑子的骑兵冲击。”
陈武则躬身道:“此次能顺利得手,关键还是公子提供的系统地图与速燃火折子。若没有精确的布防图,咱们根本找不到守军的薄弱点;若没有遇风不灭的火折子,也烧不掉那么多粮草。”
王巢点头,他自然清楚系统在这场战役中的作用。正欲开口说话,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叮咚”声——这是系统提示音,自从他激活系统以来,只有达成重大成就时才会出现这样的声响。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主导夜袭后金遵化粮草大营,达成“釜底抽薪”成就】
【核心目标完成度:100%(烧毁全部核心粮草垛)】
【次要目标完成度:92%(超额完成歼敌任务,牵制援军成功)】
【综合评价:S级】
王巢心中一动,指尖微微收紧——以往完成任务最多只给几万积分,这次标注了“综合评价S级”,奖励想必不会普通。他屏气凝神,等待着后续提示。
【系统奖励结算中……】
【奖励1:系统积分点(200万)】
【奖励2:白银两(50万两)】
【奖励3:特殊武器“简化版加特林机枪”10挺,配套弹药发】
一连串的提示音如同惊雷般在脑海中炸响,王巢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200万积分!这是他以往所有任务奖励的十倍不止;50万两白银,足够支撑登州卫扩编至万人规模半年的军饷;而最让他震惊的是那10挺简化版加特林机枪——即便标注了“简化版”,其射速与威力也远超此时的燧发枪,堪称冷兵器时代的“大杀器”。
“公子?您怎么了?”陈武见王巢突然沉默,脸色变幻不定,忍不住出声询问。
王巢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狂喜,他站起身,一把按住案台,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这奖励太顶了,值了!”
三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奖励”指的是什么。李虎忍不住问道:“公子,莫非是朝廷的封赏提前下来了?”
王巢笑着摆了摆手,没有解释——系统的秘密暂时还不能公之于众。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对三人道:“后续的奖赏很快就会到位,咱们先处理眼前的事。战死的弟兄要厚葬,家属发放双倍抚恤金;重伤的弟兄安排最好的医官诊治,药费全由军中和我个人承担;轻伤的弟兄休整三日,随后开始新的训练。”
“喏!”三人齐声应道,眼中都露出感动之色。军中最看重的便是对待伤亡弟兄的态度,王巢的安排无疑让所有士兵都吃了颗定心丸。
王巢又看向陈武:“缴获的战马交给骑兵营筛选,良驹补充进李虎的队伍,驽马用来运输粮草;武器分类清理,能用的修补后装备新兵,残缺的熔铸重造;投降的蒙古仆从军单独看管,先观察几日,若真心归顺,可编入辅兵营,负责后勤杂务。”
陈武一一记下,正欲退下安排,帐外突然传来亲兵的禀报:“公子,负责清点战场的斥候回来了,说在粮草营的废墟里发现了一批后金的军粮账簿,还有几封加密信件!”
“呈上来!”王巢眼中精光一闪。军粮账簿能摸清后金的粮草储备情况,加密信件更是可能藏着军事机密。
片刻后,斥候捧着一个沾满烟灰的木盒走进帐内,里面果然放着几本账簿与三封火漆封口的信件。王巢拿起账簿翻看,上面用满汉两种文字记录着后金近期的粮草调动情况,其中一条标注引起了他的注意:“十月二十五日,调粮一万石至通州前线,由镶黄旗护送”。
“皇太极还在攻打通州,粮草被烧,他必然会回师。”王巢指尖在账簿上划过,“这对京师是天大的好消息,咱们这一战,不仅帮了登州,更是帮了整个大明。”
他又拿起那几封加密信件,信封上没有署名,火漆印着后金的狼头标记。陈武上前一步道:“公子,属下认识几个懂满文的老兵,或许能破译这些信件。”
“立刻去办!”王巢将信件递给陈武,“务必尽快破译,这可能关系到后金下一步的动向。”
陈武领命离去,帐内只剩下王巢与李虎、赵大勇。李虎看着王巢兴奋的神色,忍不住好奇道:“公子,您刚才说的‘奖励’到底是什么?莫非是有了新的武器图纸?”
王巢沉吟片刻,决定透露一部分信息:“很快你们就知道了,一种能在一刻钟内射出百发子弹的武器,有了它,下次再遇到后金骑兵,咱们根本不用近身缠斗。”
李虎与赵大勇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一刻钟百发子弹?这简直是闻所未闻!李虎忍不住搓了搓手:“公子,您说的是真的?那以后咱们骑兵岂不是能躺着打胜仗了?”
“虽不至于躺着打,但至少能让后金的骑兵再也不敢轻易冲锋。”王巢笑着道,“等武器运到,你们就知道它的威力了。”
两人心中的期待愈发强烈,行礼后退下,各自去安排麾下士兵的休整事宜。帐内再次恢复安静,王巢走到案台前,意念一动,调出了系统面板。
面板上,积分一栏清晰地显示着比之前的8万多积分翻了近26倍;物品栏里躺着10挺黑色的简化版加特林机枪,旁边标注着“射速:每分钟200发,有效射程:300米,弹药类型:铅弹”;白银50万两则直接存入了系统的“虚拟库房”,可随时兑换成实物。
王巢指尖划过加特林机枪的图标,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武器的构造与使用方法——简化版去除了复杂的冷却系统,重量更轻,适合骑兵与步兵携带,虽连续射击半小时后需要冷却,却已足够应对大部分战场场景。他仿佛已经看到,在未来的战场上,这10挺加特林机枪组成的火力网,将把后金骑兵打得落花流水。
“有了这些资本,登州卫的崛起指日可待。”王巢嘴角勾起一抹锐利的弧度。他之前还在为扩编军队的粮草与武器发愁,如今200万积分能兑换更多的改进型燧发枪与火炮,50万两白银能招募更多新兵与购买粮草,加特林机枪更是能形成技术代差。
此时的鹰嘴谷已恢复了生机。炊烟袅袅升起,士兵们在帐篷外生火做饭,空气中弥漫着米粥与干肉的香味;医官们在临时伤兵营里忙碌着,为受伤的士兵换药包扎,变成了低声的交谈;骑兵营的士兵正围着缴获的战马挑选,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呼喊;辅兵们则在清理武器与铠甲,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王巢走出中军大帐,望着谷中忙碌而有序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走到伤兵营外,隔着帐篷问道:“里面的弟兄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帐内立刻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公子放心!医官的药很管用,不怎么疼了!”“下次打仗我还能上,保证再杀几个鞑子!”“能跟着公子打仗,这点伤算什么!”
王巢笑着点头,对守在帐外的医官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药材不够立刻上报,绝不能委屈了弟兄们。”
医官躬身应道:“公子放心,药材充足,属下一定尽全力医治。”
他又走到骑兵营的战马旁,李虎正牵着一匹枣红色的良驹,见王巢过来,立刻迎上前:“公子,您看这匹马,肩高七尺,蹄子厚实,绝对是难得的战马!”
王巢伸手摸了摸马颈,战马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心。他点头道:“确实是匹好马,留给你当坐骑吧,之前的那匹战马也该休息了。”
李虎眼中闪过狂喜,连忙躬身道谢:“谢公子!属下一定骑着它多杀鞑子,报效公子!”
王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望向谷外的方向。远处的天空已彻底放亮,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山谷中,将士兵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知道,这场夜袭的战果很快就会传到登州,传到京师,甚至传到皇太极的耳中——登州卫将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地方军队,而是能影响战局的精锐力量。
中午时分,陈武匆匆赶回中军大帐,手中拿着破译后的信件,脸上带着凝重之色:“公子,信件破译出来了,是皇太极写给遵化守将的,说要在十一月初攻打通州后,回师南下进攻登州!”
王巢接过信件,上面的内容与陈武所说一致,皇太极显然已将登州卫视为潜在的威胁,想要趁势拔除。他冷笑一声:“正好,我也想会会这位后金大汗。有了新的武器与积分,就算他倾巢而来,我也能让他有来无回。”
陈武见王巢胸有成竹,心中的担忧也放下了大半。他躬身道:“公子,要不要将战果与信件的内容上报给登州知府?也好让朝廷早做准备。”
“自然要报。”王巢点头,“不仅要报,还要详细报,让朝廷知道登州卫的实力,也让皇太极知道,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他提笔写下战报,详细记录了夜袭的过程、战果与信件内容,最后签下自己的名字,交给亲兵:“快马送往登州知府衙门,务必在三日内送到。”
亲兵领命离去,王巢再次望向系统面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200万积分、50万两白银、10挺加特林机枪,这场夜袭的奖励远超预期,而这,仅仅是登州卫崛起的开始。他有预感,用不了多久,“王巢”与“登州卫”这两个名字,将响彻整个大明,甚至让后金与蒙古都为之震颤。
谷中的炊烟渐渐散去,士兵们已吃完午饭,开始了休整。王巢站在高台上,迎着阳光,心中默默规划着下一步的计划:扩编军队、兑换武器、训练新兵、修建防御工事……每一项都需要大量的时间与资源,但他知道,只要一步一个脚印,他终将在这乱世中,为登州,为大明,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