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草岭之战后的第二个清晨,王家庄的校场尚未响起集合号角,就已被一层薄薄的霜气笼罩。赵大勇正带着队员们练习近身格斗,拳脚碰撞声打破了晨雾的静谧,刚痊愈的陈虎挥舞着长刀,动作比受伤前愈发迅猛。不远处的辅兵队营房外,刘二正领着新编入的三十名降匪整理农具,他们是山猫寨甄别后无血债的俘虏,脸上还带着初入队伍的拘谨,手上的动作却已渐渐熟练。
“公子,斥候传回消息,野狼帮最近在黑石沟劫掠,周边三个庄子都遭了殃。”沈文快步走来,手里捧着斥候画的地形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了野狼帮的盘踞地点,“据降匪交代,这伙土匪有一百八十余人,头目‘青面狼’心狠手辣,手上至少有五十条人命。”
王巢接过地形图,指尖落在“黑石沟西侧有干涸河道”的标记上,眼神渐沉:“野狼帮惯于劫掠后沿河道逃窜,这次必须把他们堵死。”他当即召集赵大勇、李铁牛部署战术,“赵大勇带一百五十人正面强攻,用三段射撕开他们的防线;李铁牛带八十人沿干涸河道迂回,堵住退路;沈文率辅兵队负责物资补给和伤员救治,午时三刻准时发起进攻。”
此次出征的民团队员们士气高涨,出发前检查装备时,每个人都神色笃定。狗剩摸着腰间的燧发枪,对身边的张哥笑道:“张哥,有公子的神药在,咱们只管往前冲,就算擦点皮外伤也不怕!”张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底气:“不止神药,咱们的战术比土匪强十倍,这仗稳赢!”
午时三刻,进攻号角准时吹响。赵大勇带着队员们从正面发起冲击,三段射的枪声如爆豆般响起,野狼帮的土匪刚探出脑袋就被击倒一片。“青面狼”见状大怒,挥舞着鬼头刀喊着“冲出去”,可刚到河道口,就被李铁牛率领的队员迎面堵住。“杀!”李铁牛一声大喝,长刀劈落,土匪们瞬间乱作一团。前后夹击之下,野狼帮的抵抗仅持续了半个时辰就彻底崩溃,“青面狼”被赵大勇一鞭抽倒在地,当场斩杀。此战共歼敌六十余人,收降一百一十人,缴获粮食五千余斤。
消息传回王家庄,周边百姓纷纷奔走相告。一名来自黑石沟的村民捧着自家种的红薯,跪在寨门前哭道:“王公子救了我们全家啊!青面狼那畜生抢了我的粮食,还烧了我的房子,您真是活菩萨!”“活菩萨”这个称呼,就像长了翅膀般,迅速传遍了青州南部。
此后的两个月里,王家民团的身影活跃在青州的山林河谷间,清剿匪患的捷报接连传出。
攻打卡子岭飞天鼠寨时,土匪依托山洞顽抗,李铁牛带着队员攀上悬崖,将燃烧的硫磺弹扔进山洞,浓烟逼得土匪四处逃窜,头目“飞天鼠”被乱枪打死,此战歼敌四十人,收降三十人。
清剿鹰嘴崖的黑风寨时,王巢采用“围而不攻”的战术,让辅兵队截断土匪的水源,三天后土匪饿得无力抵抗,主动开门投降,头目“黑煞神”因手上有七十余条人命,被当场问斩,收降五十人。
围剿断魂谷的血刀帮时,民团遭遇了最顽强的抵抗。土匪头目“血刀老怪”擅长用毒,几名队员不慎中了毒箭,伤口迅速发黑肿胀。沈文立刻按照王巢教的方法,用烈酒冲洗伤口,敷上系统奖励的解毒药膏,不到半个时辰,队员们的疼痛就明显减轻。士气大振的队员们发起总攻,最终斩杀“血刀老怪”及手下五十余人,收降十余人。
每一场战斗结束后,王巢都会让李管家仔细甄别降匪,有血债的绝不姑息,被胁迫的编入辅兵队,还会将缴获的粮食、布匹分给受难的百姓。百姓们感激涕零,有的送来了自家织的布,有的捧着刚出炉的馒头,还有的带着自家的子弟来投奔民团,说要“跟着王菩萨杀土匪、保家乡”。
两个月的时间里,民团累计剿灭野狼帮、飞天鼠寨、黑风寨、血刀帮等八股匪患,斩杀土匪头目十人,歼敌三百余人,收降二百余人。辅兵队的规模从最初的七十人扩充到二百七十人,他们负责修筑寨墙、搬运物资、清理战场,成为民团不可或缺的力量。刘二因为表现突出,被提拔为辅兵队副队长,手下管着五十名辅兵,他每天穿着庄里新发的粗布衣裳,腰杆挺得笔直,说起王巢时满是崇敬:“公子给了我活路,还让我有了体面,这辈子我都跟着公子干!”
民团的声望如日中天,“王菩萨”的称呼在青州大地无人不知。不仅周边庄子的百姓对王巢感恩戴德,连遥远州县的流民也听闻消息,纷纷扶老携幼前来投奔。每天清晨,王家庄的寨门外都会聚集数十名流民,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里拿着破旧的行囊,眼神里满是期盼。
这天辰时,寨门外又来了一批流民,约有三百余人。为首的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拄着拐杖,领着一个瘦弱的孩子,跪在寨门前哭诉:“王公子,我们是从邻县逃来的,那里土匪横行,官府不管,听说您是活菩萨,求您收留我们吧!”其他流民也跟着跪倒在地,哭声此起彼伏。
王巢站在寨墙上,看着下方的流民,眉头微微皱起。流民中有老人、妇女和孩子,若是全部收留,王家庄的粮食供应会面临巨大压力,且难以保证其中没有奸细。他沉吟片刻,对身边的赵大勇说:“你带十名队员下去,仔细询问每个人的来历,登记姓名、籍贯,再让沈文带着医护兵给他们检查身体,有传染病的先隔离。”
赵大勇领命而去,带着队员们逐一询问流民情况。老者名叫张老汉,是邻县张家庄的庄户,村子被土匪洗劫后,他带着孙子逃了出来,一路打听着找到王家庄。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名叫周强,曾是卫所的兵,因卫所粮饷被克扣,又受不了欺压,才逃了出来,想加入民团杀土匪。还有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三岁的孩子,他们的村子被洪水冲毁,无家可归,只求能在王家庄附近定居,做点活计糊口。
甄别持续了整整一天,最终筛选出一百五十余名符合条件的流民:二十名身强力壮、有过劳作或当兵经历的青年,被编入民团预备役,由李铁牛负责训练;五十名有手艺的流民,如铁匠、木匠、农夫,被安排在庄里从事相应工作,庄里分给他们临时住房,每天管两顿饱饭;八十余名老人、妇女和孩子,被安置在寨墙外新搭建的棚屋里,由辅兵队负责给他们分发粮食和衣物。
对于不符合条件的流民,王巢也没有赶他们走,而是让沈文给他们每人发了两斤粮食,叮嘱道:“往前去三十里的李家镇,那里最近刚安定下来,你们去那里投奔,应该能找到活路。”流民们接过粮食,纷纷向王巢磕头道谢,嘴里不停喊着“王菩萨”。
周强被编入预备役后,训练格外刻苦。他曾在卫所学过射箭,拉弓的动作标准有力,李铁牛看了十分满意,特意把他调到自己的小队,教其他队员射箭技巧。“以前在卫所,当官的只知道克扣粮饷,哪像这里,公子待咱们如兄弟,还有神药保命。”周强休息时对同伴说,“跟着公子,才有奔头!”
有手艺的流民也很快融入了王家庄。铁匠老王带着两名徒弟,在庄里搭起了铁匠铺,专门打造农具和兵器,他打造的长刀锋利耐用,队员们都赞不绝口。木匠老李则带着人修缮庄里的房屋,还帮辅兵队加固了营房,他笑着说:“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好的地方,有活干、有饭吃,还安全,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走!”
安置流民的消息传开后,王家庄的声望更上一层楼。青州知府特意派人送来一块“保境安民”的牌匾,虽然只是做做样子,却也从侧面印证了王家民团的影响力。周边的乡绅们也纷纷主动与王巢结交,有的送来粮食,有的送来布匹,都想与这位“王菩萨”搞好关系。
这天傍晚,王巢正在书房翻看沈文提交的流民安置清单,赵大勇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公子,好消息!刚才又有五十多名流民来投奔,其中有十几个是石匠,正好能帮咱们加固寨墙!”王巢放下清单,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好,按照老规矩甄别安置,让石匠们明天就开工,寨墙的防御得再加强些。”
赵大勇刚走,沈文就拿着新的医疗物资清单进来了:“公子,最近收治的流民里,有几个懂点医术,我想让他们跟着医护兵学习,扩大医疗队伍。”王巢点点头:“可以,你亲自教他们,重点教消毒和换药的方法,务必保证他们学会。”
夜色渐深,王家庄一片静谧。寨墙外的棚屋里,张老汉正给孙子喂粥,孩子吃得香甜,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铁匠铺里,老王还在打铁,火星溅起,映亮了他黝黑的脸庞。校场上,预备役的队员们还在加练,脚步声在月光下格外清晰。
王巢站在寨墙上,望着眼前的景象,调出系统面板。上面显示“清剿匪患八股,完成‘保境安民’任务,民团综合战力提升20%,民心值+,解锁‘流民安置手册’”。他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烟火的气息,这是安稳的味道。
青州境内的匪患已基本肃清,只剩下最北边的“猛虎山”一股,据说头目“下山虎”有三百余手下,且与官府有些勾结,实力不容小觑。但王巢并不担心,看着身边日益壮大的队伍,看着越来越热闹的王家庄,他心里充满了底气。
“公子,夜深了,该休息了。”李管家端着一碗热茶走来,轻声说道。王巢接过热茶,抿了一口,目光望向北方的星空:“快了,等肃清了猛虎山,青州南部就彻底安稳了。”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也洒在这片正在恢复生机的土地上。王家民团的声望,如同一颗耀眼的星辰,在明末的乱世中熠熠生辉,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投奔,也守护着越来越多的生命与希望。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