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一声嘶哑、低沉,仿佛两块粗糙的骨头摩擦发出的声音,从徐白的喉咙深处挤出。
他攥紧《虚空契约》的左手,猛地伸出,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如同枯骨,闪电般结出一个极其繁复、充满亵渎意味的黑暗法印。
《虚空契约》飘浮在他的胸前光芒暴涨,而他右手紧握的骨杖顶端,浑浊的水晶骤然爆发出令人心悸的刺目暗紫色强光。
“以吾之名!深渊……噤声!”
嗡——!
一股无形却带着绝对命令意志的恐怖精神冲击波,以徐白为中心,呈环形猛烈扩散开来。
这股力量并非攻击物理,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带着深渊领主对低等存在的绝对支配权柄!
噗!噗!噗!
徐白周身那些由幻象凝聚的、充满怨毒的深渊之眼,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瞬间炸裂、消散;那些直接灌入他脑海的恶毒诅咒低语,也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掐断,戛然而止。
徐白身体周围失控爆发的混乱寒冰力场瞬间平息,他剧烈波动的精神力也强行稳定下来,虽然依旧沉重,但那源自深渊的反噬幻象被他暂时压制了下去。
徐白的反击,如同在汹涌的暗流中投下了一块巨石。他释放的那股强横的、带着深渊意志的精神冲击波,不仅瞬间粉碎了纠缠自身的幻象,其强大的精神波动余韵,更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猛烈地扰动了整个幻象迷宫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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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彩迷雾的翻涌出现了极其短暂不足十分之一息的凝滞。那种针对灵魂的渗透扭曲力量,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缝隙,
就是现在!
韩若雪那双因痛苦和压力而有些涣散的眼眸,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绝,如同被徐白的精神冲击所点燃。
她不再试图稳定整个区域的混乱,而是将全部的精神意志,连同“月神之眸”中残存的力量,如同压缩弹簧一样,猛地灌注到一个点上。
她双手高高托举起光芒已经变得极其微弱的“月神之眸”水晶球,长发无风狂舞。她仰起头,对着上方那无尽变幻的七彩迷雾穹顶,发出了一声清越悠扬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呼唤,仿佛在召唤亘古长存的月之本源。
“月临——净心引!”
嗡——!
水晶球内,那片即将熄灭的微型星云骤然爆发出最纯粹的光芒。不再是清冷的月辉,而是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银白色光柱。
这道光柱只有手指粗细,却蕴含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和纯净的指引之力,瞬间刺穿了层层叠叠变幻扭曲的七彩迷雾。
光柱所过之处,迷雾如同遇到了克星,剧烈地扭曲、翻滚、退避。被光柱照射到的区域,那些光怪陆离的色彩和扭曲的幻影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迅速消融、褪色,露出了下方光滑冰冷的镜面地面。
更重要的是,这道纯净的月华光柱,并未停留在一个地方,它如同拥有灵性,又仿佛被韩若雪燃烧的意志所牵引,在七彩迷雾中急速地、曲折地穿梭,每一次转折,都精准地扫过陷入各自心魔困境的同伴。
光芒首先扫过单膝跪地、抱头颤抖的季凌寒。
那纯净的、带着清凉抚慰力量的月华,如同清冽的甘泉,瞬间涌入他几乎要被信息洪流撑爆的脑海。
无数破碎的、混乱的、高速闪过的念头和景象,在这月华的照耀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杂质,迅速被净化,然后消散。
虽然那庞大的信息量不可能完全消除,但那股足以撕裂灵魂的混乱和痛苦,被这纯净的月华之力强行抚平压制了下去。
季凌寒剧烈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双手依旧按在头颅两侧,但指关节不再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他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混乱的眼睛,在银白色月华的照耀下,混乱的血丝如同退潮般迅速消褪,重新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如同死水般的漠然,只是瞳孔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尚未完全散去的极淡的风暴余悸。
紧接着,月华光柱一个灵巧的转折,精准地照射在楚逸星身上。
那道来自“九天之上”的恐怖威压,在纯净月华的照耀下,如同暴露在阳光下的冰雪,开始迅速消融。
那双冰冷俯视、仿佛能碾碎楚逸星道心的神只之眼,在月华中也渐渐变得模糊、扭曲,最终如同水中的倒影般荡漾着消散。
楚逸星感觉那冻结他思想、压制他意志的恐怖枷锁瞬间崩解,僵硬的肢体恢复了控制,停滞的血液重新奔腾流转。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清冷锐利的眼神瞬间恢复,手中的青莲剑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剑身之上寒光流转,重新变得稳定而锋锐。
月华光柱毫不停歇,再次折射,这一次,它如同温暖的抚慰之手,轻轻拂过陷入城市焚毁幻境,正痛苦咆哮的于越。
燃烧的城市,战友的惨叫…这些撕裂他灵魂的景象,在纯净月华的照耀下,如同褪色的画卷,迅速变得模糊、透明。
那灼烧灵魂的火焰感和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如同被清泉洗涤,迅速退去。于越眼眸中的痛苦和狂乱如同潮水般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重新凝聚的磐石般的坚毅。
他剧烈波动的圣光瞬间稳定下来,黯淡的巨盾重新焕发出柔和而坚韧的光芒。他高大的身躯挺直,沉重的喘息变得平稳,重新化作了众人身前那堵不可逾越的壁垒。
最后,这道拯救的光柱,在完成对所有队友的净化指引后,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倏然收回,最终彻底消失在了“月神之眸”水晶球内。水晶球变得如同普通的玻璃球一样,内部那片微型星云也停止了旋转,只余下最微弱的银芒。
韩若雪的身体晃了晃,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一口鲜血再也压抑不住,猛地从口中喷出,溅落在她月白色的祭司长袍上,如同雪地中绽开的刺目红梅。她纤细的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眼神涣散,显然是精神力透支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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