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神香清淡舒缓的气息袅袅弥漫。
红烛燃了一半,明衍侧卧在铺着大红鸳鸯锦被的床榻里侧,睡得正沉。
他呼吸均匀绵长,显然这一天是真的累得不轻。
然而好笑的是,他怀里居然还紧紧抱着那件眼熟的玄色外袍,半边脸颊都埋在那衣料里,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的安眠宝物。
云栖站在床边,看着这一幕,差点没笑出声。
明衍对这件衣服还真是情有独钟。
都嫁进东宫了,想找件她的衣物抱着睡还不是轻而易举?
偏偏就认准了这一件。
云栖摇摇头,先去隔壁净房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下一身酒气的喜袍,只着一身柔软的中衣。
这才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明衍在睡梦中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竟下意识地松开了怀里的外袍,转而整个人缩进了她的怀抱里。
云栖本以为他还没醒,便也放松下来,打算搂着他再小憩片刻,让他多睡会儿。
谁知,怀里的人安静了没一会儿,手便悄悄地探入了她的中衣下摆,摸索着搂住了她的腰。
云栖低头,看着怀中人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心下了然:“醒了?”
明衍这才缓缓睁开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里面不仅是清明一片,还写满了毫不掩饰的期待和羞涩。
他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直白地要求:“嗯…… 抱我。”
云栖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从善如流地应道:“好。”
她翻身,轻柔地将他笼罩在身下,低头吻了上去。
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这个吻带着明确的意图和逐渐升温的热情。
从眼睛到鼻尖,再到那微张的唇,细细品尝,流连忘返。
吻逐渐向下,掠过线条优美的下颌,含住敏感的耳垂……
明衍的身体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感,几乎在她吻上耳垂的瞬间,便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喉间溢出细碎难耐的呜咽。
甚至在她都还没碰到脖子以下的部位时,他纤细的腰肢就微微拱起,将自己更彻底地送入她身下。
云栖却不得不强行压下也被他撩拨起来的躁动,告诉自己必须慢慢来。
这两个月,宫里专门派了经验丰富的嬷嬷给她恶补了不少“知识”。
尤其是关于男子初夜的注意事项。
听完之后,她只有一个感觉 ——
离谱!
相当离谱!
这个世界的男子体质似乎格外娇弱敏感,初度亲近时若未能充分准备或过于急切,便容易有所不适,严重时甚至可能出现损伤。
总之,后果相当麻烦。
所以尽管明衍表现得如此热情主动,几乎是在无声地催促。
云栖也只能先耐着性子,一遍遍温柔地抚慰……
红烛高烧,氤氲的暖光将喜房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纱。
明衍只觉得周身如同被点燃,难耐得眼尾泛红,神思也逐渐模糊:“阿栖…… ”
云栖也并不轻松,她额间沁出细汗,努力维持着理智:“再等等,阿衍,你也不想新婚夜就闹到喊太医吧?”
“可我真的难受…… ”明衍语带哽咽,不自觉地微微挪动,试图缓解那份萦绕不去的焦灼与空虚。
云栖无奈,只得先以手助他放松。
直至确认他已适应,她才缓缓贴近,压了上去。
云栖是亲眼看着的 ——
当彼此交托身心的那一刻,明衍胸口,那颗鲜艳的红点迅速晕开、延展……
最终在他白皙如玉的皮肤上,绽放成一朵栩栩如生的红色玫瑰印记!
红点是凤朝男子贞洁的象征,也是归属于妻主的印记。
云栖看得一眨不眨,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触动。
然而明衍却无暇顾及这些,难耐的浪潮再次将他淹没。
他呜咽着催促:“唔~ 阿栖…… 你抱紧些。”
“好…… ”云栖低头,珍重地吻上那枚新生的玫瑰印记。
之后,便不再隐忍,回应他的渴望,由缓…… 至急。
或许是这世间女子身体本就异常,又或许是她骨子里就享受这种掌控的感觉。
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明衍太过配合与主动。
她也就渐渐被勾得失去了克制,彻底沉浸在感官的漩涡之中。
云栖还发现 ——
她似乎也迷上了他动情时的声音,不似平日的清朗,而是像纤细的羽毛,一遍遍拂过她的心间。
听得人浑身酥麻,只愿聆听更多。
红烛静燃,垂滴如悦。
喜房之内,暖意氤氲,如春深似海。
鸳鸯相偎,纱帐轻摇,一切礼法身份在此刻皆被忘却,只余最原始的共鸣。
夜,还很长……
墨玉安静地守在门外。
这里是东宫,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更何况,他心下也提着警惕,生怕有不长眼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作妖,扰了主子的洞房花烛夜。
当然,他还有个顶顶重要的任务 ——
随时让人准备着伺候热水,供太女殿下和主子事后沐浴。
然而,房内的动静虽听不真切。
但那断断续续、暧昧不清的声响,竟然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墨玉抬头望了望天色,月亮都已西斜,泛出朦胧的灰白。
再这么下去,天都要亮了!
他心里不免暗暗抱怨:太女殿下也忒不知节制了些。
公子那般娇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这般……
这般折腾!
他光是听着那隐约的动静,都觉得脸热心跳,又担忧不已。
就在墨玉站得腿脚发麻,眼皮都快打架时。
喜房内终于传来了太女殿下的声音:“备水。”
墨玉如蒙大赦,立刻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