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洋也知道了,眼前的严真真在这个可能性里的存在,就只如那个恐龙世界里的严真真对于观察者的存在。
诸葛迁迁那句“只不过找几个人给自己办事多些便利罢了”的话,还犹在耳边。
莫洋抬手按在了严真真的肩膀上,他想用自己掌心的温度给予严真真些许的支持。
“不,你觉得那是谎言,只是因为那不是你知道的全部罢了。
观察者不会说谎,因为没有必要。我们与她之间的差距,犹如蝼蚁之于太阳系。所以你没必要沮丧。”
严真真抬起头,望着莫洋的眼睛已是泪眼婆娑。
因为这是支撑她走下去的信念,也是她父亲留下的唯一遗愿。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父亲竟然为一个谎言而付出了生命。
严真真轻声问道,“真的吗?不许骗我,否则你知道光济会的能力!”
莫洋收回了左手,叹了口气,说道,“我有必要胡编骗你吗?你迟早会知道的事情,我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观察者还跟你说什么了?”严真真又问道。
“观察者在我们的空间,因为维度的限制。她的意识体和实体是无法并存的。
所以,观察者的实体会作为一个锚点,存在于这个空间,为祂的意识体提供力量的来源。”
严真真听闻,突然侧身抓住了莫洋的左手,“难道,你到敦漠石窟,是为了这个可能性世界里的观察者的实体?”
莫洋没有说话,只是侧过头,向着严真真微微颔首。
严真真甩开了抓在她手心的莫洋的手,给了莫洋的肩膀重重的一掌,“你疯啦,你竟然敢打观察者实体的主意!那是你能触碰的力量吗?你只会把命丢在里边!”
严真真抬起的右手还欲拍下,却被莫洋一把抓住。
莫洋盯着严真真,表情已然有些狰狞,“你以为我想吗?观察者告诉我,这个我们这个可能性已经被观察者放弃了!
如果没有诞生新的观察者,我们的世界走向消亡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到最后,我们都会成为启点的食物。”
严真真厌恶地摆脱了莫洋抓住自己的手,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挡风玻璃外的世界,“呵呵,世界毁灭,好俗套的理由。然后呢?你想拯救世界?”
莫洋转身看了后座的高兴一眼,“不,我没那么大的胸怀。我只想救我的亲人和朋友。”
“我是你的朋友吗?”
严真真的这个问题让莫洋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不到严真真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而莫洋不知道的是,严真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莫洋当作了她的依靠。
莫洋瞬间涨红的脸颊,被严真真丝毫不落的看在了眼里。
不等莫洋回答,高兴的上半身又从后座窜到了前排的二人之间,看向严真真的同时,还抛了一个媚眼,“当然是朋友啊!男女朋友都行!”
高兴又转头看向莫洋,“对吧?老莫。”
莫洋的手掌带着些许力道,拍在高兴光亮的头顶,发出 “啪” 的一声脆响,“一边凉快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话音刚落,莫洋的目光便转向严真真,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嗯,只要你愿意,我们一直都会是朋友。”
严真真看着莫洋认真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
随即,又抬起左手抓住了高兴的手臂,“把你的小拇指伸过来。”
高兴的大脑在听到严真真的话后,瞬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嘴巴微微张开,然而,身体却比大脑更诚实,因为他右手的小拇指已经往着严真真的方向伸去。
严真真见状,又抓住莫洋右手的小拇指,将三人的小拇指轻轻勾在一起。
三人的小拇指汇合后,严真真笑着说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三人梦之队,成立!
“真真,你可是光济会的阁主!你这样,合适吗?”高兴转头看着严真真,目瞪口呆地说道。
在他的印象里,光济会阁主向来是高高在上、严肃庄重的,如今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玩拉勾的游戏,这反差实在太大。
“闭嘴!”严真真现在看向高兴的眼眶里只有眼白,又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扔在了高兴的身上,“去,买票去,三张票!”
高兴眼睛一亮,伸手抓住钞票,在手里抖了抖。
钞票发出“簌簌”的响声,他又将钞票放在鼻子前,深深闻了一口,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严老板,敞亮!我最喜欢别人用钱砸我!越厚越好,我很喜欢。”
说完,他拉开后座的侧滑门,跳下面包车,蹦蹦跳跳地往前面的售票处跑去,光头像个小太阳一样在人群中晃动。
严真真看着高兴远去的天真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光济会的阁主太累了。这个光头为什么可以活得这么没心没肺的......”
莫洋看着严真真,轻轻笑了笑,摇着头说道:“因为他有一个有钱的爸爸和一个学霸姐姐,他的快乐,是在家人的保护之下。”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严真真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听到这句话,严真真心中一动,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从没听你提及过你的家人......”
“我爸妈,失踪7年了。我脑子里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了。”
莫洋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黯淡,他侧头靠在副驾旁的车窗上,陷入了沉默。
“砰砰砰~”突如其来的玻璃敲击声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默,让正望着莫洋发呆的严真真吓了一个激灵。
她猛地转头,只见一个茶叶蛋般的光头正贴在车窗外,咧着嘴笑着,手里举着的三张门票随着手臂不断晃动。
严真真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恼羞成怒,她摇下车窗,一掌拍在高兴的头上,“让你吓我!让你吓我!......”
这次的力道比之前更大,高兴赶紧护住自己的脑袋,后退了一步。
“能不能不要跟老莫一样老打我的头!光头这么吸引你嘛!” 高兴揉着脑袋,嘟囔着说道,“再说了,你没事望着那小子发呆干嘛?”
说着,他一手指向严真真身后的莫洋,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
突然,高兴像是抓住了问题的线头,饶有深意地眯起眼睛看向严真真,笑容逐渐变得猥琐,“哦......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