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从背包里抽出了两个呼吸面罩，将其中的一个甩给莫洋。
“赶紧的，我们要赶在 3 点前上岸。”
说完便顺着潜艇了望台外面的爬梯向下爬去，一个转身跳进了海里。
莫洋看着高兴的身影消失在海水中，心他深吸一口气，跟着也跳了进去。
艇长室内，郝爱国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监控画面里，莫洋已经跃身跳入了海中。
他拿出了公文包里的手机，按住背后的指纹识别器后，拨通了电话。
“莫洋出发了。”郝爱国对着电话说道。
“他起疑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模棱两可的声音。
“应该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郝爱国回答道，“按照你的交代，不该说的我都没说，你放心吧。”
“嗯，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可等莫洋到了霓虹国，一定会发现我们骗了他......”
“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你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该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就不怕莫洋失去控制？”
“你是在质疑我的计划吗？”
“属下不敢。”
“接下来，你回一趟卫城，把他消失的那6天查清楚。
这可能关系到我们的成败。”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道。
“是。”郝爱国回答道。
放下电话，郝爱国看向电脑屏幕，莫洋已经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莫洋，接下来的路，你会走的不太顺利......”
——
温安城邮轮码头外。
一处黑夜里的洋面上。
海浪轻轻拍打着，在月光下闪烁着粼粼波光，仿佛一片银色的绸缎在随风飘动。
两个戴着呼吸面罩的男人从海水里伸出了头。
正是莫洋和高兴。
“接下来怎么走。”
莫洋划着水，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海面上显得有些微弱，被海风和海浪声所掩盖。
“不是，你这么不专业的吗？
出发前背熟任务日志那是作为一名优秀外勤人员的基本条件。”
莫洋的手伸出水面，照着高兴的头就拍了下去。
“你给我看了吗？”
莫洋心中有些恼火，在这冰冷的海水中，他可没心情听高兴的冷嘲热讽。
而在潜艇上，高兴根本没有给他看任务日志的时间。
高兴摸了摸自己头，低吼道：“老郝叫我别让你死了，但没说不能把你打个半死！
信不信我抽你啊，莫洋！
......噢~我好像真的忘了给你看了。”
不等高兴的话说完，莫洋照着高兴的头又拍下了去。
小样，不给你点颜色，怎么分得清大小王！
心里这么想着，莫洋拍向高兴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他可不想在这刚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被高兴牵着鼻子走，得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差不多行了！”高兴举起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战术手表，说道，“现在是凌晨两点三十九分。
凌晨三点的时候，食材配送车会陆续到港，到时候我们假扮成搬运工，混到船上去。”
莫洋发现，高兴戴表的方式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他的表盘是戴在手腕内的。
这是特种兵的一个自然习惯，骆惠然也是这样戴表的。
必须得把他治服帖了，不然路上不知道会给我闹什么幺蛾子。
莫洋想着，问道，“为什么要坐邮轮？”
他觉得这个计划有些奇怪，在他看来，坐邮轮可能会有更多的麻烦。
“去霓虹国只有空路和海路，机场出境的话，过安检是要留生物信息的。
防御局能改变你的样貌，可改不了你的 dNA。
走海路坐小船的话，海警那关过不去的。
这个码头今天首航，安保系统第一次运行多少会有漏洞。
加上人多眼杂，容易蒙混过去。
再说了，坐邮轮多舒服，上次坐偷渡船，差点死上面。”
说完，高兴便当先向着码头的方向游去。
莫洋看着高兴的背影，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知道，现在只能按照高兴的计划行事，毕竟他没看过任务日志。
莫洋二人划开水面，码头的轮廓在夜雾中渐渐浮现，如同一座钢铁巨兽平卧在海湾。
巨型泊位延伸至视线尽头，码头上的灯光鳞次栉比。
远处，是一座巨大的波浪形建筑。
即便是在凌晨，建筑物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在夜雾中闪烁。
在建筑物的外墙上，一巨大无比的广告屏幕，正循环播放着邮轮的宣传片。
停靠在邮轮如同一座浮动的城市，船体上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
从船头一直延伸到了船尾，那红色的丝带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舷窗同样是灯火通明，连成一条银河般的光带。
码头边，莫洋和高兴再次从水里探出了脑袋。
随后，他们摘掉呼吸面罩扔进了海里，顺着码头边的橡胶防撞垫爬上了码头。
爬上岸后，高兴看了一眼方向，指着二人左前方的垃圾转运站。
“走，老郝安排人在那里藏了两套搬运工的工作服。”
当高兴推开垃圾转运站的大门时，一股直冲天灵盖的臭味冲着莫洋扑面而来，熏得他后退了半步。
那股臭味混合着各种腐烂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呕。
莫洋皱起眉头，用手捂住鼻子，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麻烦了，垃圾提前进场了！”高兴开口道。
莫洋走进垃圾转运站，四处查看，发现里面堆满了垃圾。
当高兴在垃圾转运站的角落里找到那两件工作服的时候，上面已经沾满了污秽。
猛烈的臭气让莫洋根本不敢靠前。
莫洋指着角落里的工作服。
“老郝也太不靠谱了吧，为什么要藏在垃圾转运站里。
现在好了，即便穿上，我们也会是人群里最亮眼的仔！”
不知不觉间，莫洋也跟高兴一样，用老郝来称呼郝爱国了，而他却不自知。
基情都是从这样的不知不觉间开始的吧。
但此刻的莫洋，并未发现心底的这颗小芽苗。
他横抱双手，意味深长地看着正在抓耳挠腮的高兴。
片刻后。
“怎么办，时间来不及了。”
看了看手中的战术手表后，又原地绕了两圈，高兴最终向莫洋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听到高兴开口的时候，莫洋笑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赢了，自己离彻底拿捏这小子不远了。
“下一次船上垃圾的倾倒时间是什么时候？”莫洋问道。
“只有这一次，之前的计划就是赶在船上垃圾倾倒前，等在垃圾转运站。
船上的工作人员在倾倒完垃圾后就会开始搬运食材上船。
到时候我们混入队伍想办法上船。现在这个计划行不通了。”
高兴的语气有些沮丧，本来想在莫洋面前秀一把。
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才刚上岸就出现了重大失误。
他低着头，不敢看莫洋的眼睛，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备用计划呢？莫洋又问道。
高兴听到后，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莫洋。
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奈，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让莫洋更加生气。
“不会没有吧？”
莫洋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看着高兴的表情，猜到了答案。
“当时我问过老郝的，他就说了四个字。”
高兴的声音很低。
“哪四个字？”莫洋打断道。
他有预感，郝爱国又不靠谱了。
“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