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八年,程七宝来大唐的第一场手术开始。
秦琼除了心口位置留有箭头之外,还有两处同样留有箭头。
这一次,程七宝准备将这些箭头一并清除掉。
首先要处理的,就是与那亲兵相同的位置的箭头。
“止血钳,探针……”
李承乾在一旁有条不紊地传递着手术所需的器械,他与程七宝经过多日的磨合,在手术室里已经相当有默契了。
李承乾的记忆力好得惊人,堪称过目不忘。
对于那些繁杂的手术器材,只要程七宝告诉他一次,他就绝对不会弄错。
不仅如此,每次手术结束后,李承乾还能按照程七宝的习惯将器械复原得井井有条,可以说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助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内异常安静,只有器械碰撞的轻微声响。
终于,程七宝手起刀落,精准地取出了第一枚箭簇。
“第一枚。”
程咬金站在一旁,紧紧握着拳头,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汗。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难得的露出正色。
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别人,而是在战场上救过他数次的秦二哥啊!
程咬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秦琼能够康复。
“脉象平稳,可以继续。”
孙思邈和袁天罡进来手术室的第三个目的,那就是可以当个人形检测仪。
把脉什么的,这两位算的上手拿把掐。
第二枚位于肩颈处的箭头很快也被取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那枚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心脏处的箭头了。
手术室里的气氛异常凝重,仿佛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知道,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刀了。
“七宝,累不累啊?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阿耶,我没事,时间不早了,得赶紧完成手术。”
这里可没有什么无影灯,完全依靠自然光线照明。
此刻阳光正好,非常适合开刀。
如果再拖延一会儿,可能就没有这么理想的光线条件了。
想到这里,程七宝不再有丝毫犹豫。她迅速进行了两次消毒,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术刀,直接在秦琼的胸口处划开了一道口子。
待打开胸腔以后,程七宝不由得替秦琼捏了一把汗,同时也感慨这位还真是福大命大,这样都没折腾死。
这枚箭头正对心脏,至于为什么没扎进心脏完全是因为福缘深厚的在射进身体的时候,卡在了两块骨头之间。
可以想象,如果射箭之人再稍微用一点力,那么秦琼恐怕就难以活到今天了。
即便如此,这箭头锋利的尖锐处仍然给秦琼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随着他日常的活动,箭头不断地在他的心包膜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其中最新鲜的一道,应该就是前些天,秦琼作死留下的。
待程七宝把箭头缓缓拔下,那夹着箭头的两块骨头,肉眼可见的已经产生了裂缝。
这裂缝虽然目前还不太明显,但可以预见,如果没有及时得到救治,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必然会逐渐扩大。
一旦裂缝扩大到一定程度,箭头就会失去支撑而掉落。
无论是向前扎进心脏,还是掉进胸腔,秦琼都难逃一死。
“嚯,这就是二哥的心肝啊,可真红!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呢?”
见箭头终于被彻底取了下来,程咬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此时,他才有心情仔细打量起秦琼的心肝来。要知道这以后就是上好的谈资。
当然也更加能证明他与二哥之间的情分,这不就是肝胆相见了吗?虽然没看到胆和肝,但心也算吧。
对,就是这样。
“让贫道也看看。”孙思邈的手把着脉,但头还是不停的往秦琼的胸腔里望去。
死人他解剖研究过,活人他是真没开膛破肚过,听说东汉末年的神医华佗干过,估计就是程小娘子现如今使用的方法吧。
“阿耶,孙神医。”
两人完美的将最佳术野挡住了,这让接下来的手术步骤根本无法顺利进行。
现如今是研究的时候吗?就这医疗环境,不快点,程七宝都怕有什么意外产生。
“阿耶错了。”
听到程七宝的声音,程咬金连忙认错,让开了地方。
“嗯,脉搏正常。”
孙思邈见状,立刻转移话题,同时也让出了手术视野。
而在一旁暗搓搓踮脚观看的袁天罡,也迅速收回了视线。
很好,程七宝也不想跟他们啰嗦什么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完成手术。
终于,随着外科手术结被打上,程七宝的心情才彻底放松下来。
这第一步总算是没有风险的度过了,接下来就要看术后的恢复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