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接种了牛痘的平民孩童顺利度过了轻微的反应期,安然无恙。
苏清欢心中大定!有了这个成功的案例,她有了底气。
她立刻将情况写成奏报,详细说明了“牛痘接种法”的原理(谎称是古籍记载改良)、安全性(自身及孩童实例)和预防效果(解释为“以毒攻毒,产生抗力”),请求在京城试点推行。
奏报通过谢晏的渠道,直接呈送到了女帝案头。
与此同时,天花的疫情在权贵之家继续蔓延,又有两名孩童夭折,恐慌达到顶点。
女帝萧景琰面对苏清欢这封惊世骇俗的奏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法闻所未闻,竟主动将“痘毒”种入人体?但苏清欢自身的成功和那个平民孩童的案例又摆在眼前。
风险巨大,但潜在的收益更是巨大——若能控制住天花,将是造福千秋万代的功绩!
她召来了谢晏和心腹重臣密议。
谢晏力挺苏清欢:“陛下,苏清欢虽行事大胆,却从未无的放矢。安澜县、臣之伤势,皆是明证。眼下疫情紧急,传统之法收效甚微,与其坐视更多孩童夭折,不如冒险一试。臣愿以性命担保,苏清欢绝非妄言之人。”
最终,女帝做出了决断:“准奏!命苏清欢于京西皇庄设试点,遴选自愿者,试行牛痘接种法。由镇北侯谢晏全程督管,太医院协同,不得有误!”
圣旨一下,朝野再次哗然!主动种痘?这简直是疯子行径!
世家官员纷纷上书反对,称此为“妖术惑众,戕害人命”,要求严惩苏清欢。
但女帝力排众议,态度坚决。
试点工作迅速开展。初期报名者寥寥,唯有那些家中已有天花患者、孩子面临巨大感染风险的平民百姓,在绝望中选择了相信苏清欢。
苏清欢亲自操作,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消毒,仔细讲解。谢晏派兵维持秩序,确保万无一失。
一批、两批、三批……接种的上百名孩童,绝大多数都只出现了轻微不适,很快康复。更重要的是,之后当疫情蔓延到皇庄附近时,这些接种过的孩童无一感染!
事实胜于雄辩!
活生生的例子摆在眼前,质疑声渐渐平息,转而变成了惊疑和好奇。
很快,一些中小官员乃至勋贵之家,也开始悄悄将孩子送来接种。
苏清欢趁热打铁,编写了详细的《牛痘接种术规范》,培训了大量医徒,开始在京城及周边地区逐步推广。
一场可怕的天花疫情,竟然被这种前所未闻的“种痘术”初步遏制住了!
女帝大喜,在朝会上公开赞扬:“苏御医献此奇术,活人无数,功在千秋!赏金百两,锦缎五十匹!”
赏赐虽不重,但公开的肯定意义非凡。
苏清欢谢恩,却提出:“陛下,赏赐臣不敢独领。此术若能推广天下,方可惠及万民。臣请陛下下旨,广设痘局,培训痘医,令天下孩童皆可种痘,以期永绝天花之患!”
她想要的不是赏赐,而是政策的支持和制度的建立。
女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准奏:“便依你所奏。此事由你统筹,太医院及各地官府需全力配合。”
苏清欢的名字,再次响彻京城,这一次,带着“神医”、“活菩萨”的光环,真正深入人心。
而经此一事,她在太医院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再也无人敢明面质疑她的医术。刘院使等人,更是心情复杂,既妒且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