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舰驶入界域枢纽时,苏寒一眼便看到万道轮的轮体上,重新焕发出温润的光泽。定界晶的光芒虽未完全恢复,却已不再黯淡,表面的黑色纹路消退了大半,显然西极域界母巢的毁灭起到了关键作用。
凌霜的分身早已在枢纽入口等候,见到两人归来,连忙迎上前:“大人,定界晶的能量损耗确实减缓了,但……”她顿了顿,神色凝重,“刚才定界晶突然发出一阵异动,似乎传递出一段模糊的信息。”
“信息?”苏寒心中一动,“带我去看看。”
再次来到中枢大殿,定界晶悬浮在半空,表面流淌着淡淡的金光。苏寒靠近时,晶体内突然浮现出一串扭曲的符文,这些符文并非任何已知的法则文字,却散发着与万道轮同源的波动。
“这是……本源法则的印记。”苏寒将神识探入符文,脑海中瞬间响起一阵古老而模糊的低语,像是无数道声音在同时诉说,“暗影……归来……封印……裂痕……”
断断续续的信息碎片在识海中回荡,苏寒捕捉到几个关键的词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影主背后的存在,是‘暗影本源’?”
道源镜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传说在宇宙诞生之初,平衡法则与暗影本源是同源而生的双生法则。平衡法则维系秩序,暗影本源则代表混沌。后来两者爆发大战,平衡法则最终将暗影本源封印在界域夹缝的最深处……难道封印已经裂开了?”
“所以影主培育噬道之力,根本不是为了创造新世界,而是为了给暗影本源提供能量,助它冲破封印?”凌霜恍然大悟,脸色变得惨白,“若是暗影本源真的归来,整个界域枢纽都会被混沌吞噬!”
苏寒沉默片刻,指尖在定界晶上轻轻划过,那些扭曲的符文渐渐清晰,组成一幅残缺的星图——星图上标注的位置,正是界域夹缝的核心区域,也是传说中封印暗影本源的地方。
“定界晶在指引我们。”苏寒眼神锐利,“它在害怕,因为封印的裂痕已经扩大到无法弥补的地步,仅凭它自身的力量,再也守不住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直接去封印之地?”凌霜急道,“可我们连暗影本源的实力都不清楚,贸然前去无异于送死。”
“不能急。”苏寒摇摇头,“影主既然在为暗影本源收集能量,必然会持续攻击封印。我们现在去,只会撞上他的枪口。而且……”他看向万道轮,“我的平衡法则还不够强大,若是正面遇上暗影本源,根本没有胜算。”
道源镜突然道:“或许,你可以去‘法则圣地’试试。那里是平衡法则的起源地,据说藏着能强化平衡法则的‘秩序之花’。若是能得到它,你的万道轮或许能拥有与暗影本源抗衡的力量。”
“法则圣地?”苏寒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那是比本源之域更神秘的地方,只有定界晶认可的平衡法则继承者才能进入。”道源镜解释道,“定界晶刚才传递的信息里,应该就有圣地的坐标,只是被暗影本源的气息干扰,变得模糊了。”
苏寒再次将神识注入定界晶,这一次,他刻意用平衡法则安抚着晶体的躁动。片刻后,星图上果然浮现出一个新的坐标——那是一片从未出现在任何星图上的星域,位于界域枢纽的边缘,被无数法则乱流包裹。
“找到了。”苏寒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凌霜前辈,枢纽就拜托你了。我去法则圣地寻找秩序之花,尽快赶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凌霜立刻道,“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也算默契十足,多个人总能有个照应。”
苏寒想了想,点头同意:“好,但这次我们要更加谨慎。法则圣地周围的法则乱流比废土界的噬道之力更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撕碎。”
两人再次登上星穹舰,这一次的目的地,是连星图都未曾记载的法则圣地。舰桥上,苏寒望着屏幕上那片被乱流包裹的星域,心中清楚,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
若能得到秩序之花,他便有底气直面暗影本源;若是失败……整个界域枢纽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星穹舰小心翼翼地穿过法则乱流,那些狂暴的法则碎片在万道轮的平衡之力下,纷纷向两侧退去,仿佛在为他们让路。越是靠近圣地,苏寒越能感觉到一股纯粹的秩序之力,与万道轮产生强烈的共鸣。
“快到了。”道源镜的声音带着期待,“前面那片被金光笼罩的星域,就是法则圣地。”
苏寒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虚空中,漂浮着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花瓣上流淌着与定界晶同源的符文,无数平衡法则的丝线从花瓣中延伸出来,如同根系般扎入周围的法则乱流中,将这片区域守护得固若金汤。
“那就是……秩序之花?”凌霜惊叹道,眼中满是震撼。
就在星穹舰即将驶入莲花范围时,一道暗影突然从乱流中窜出,挡在了他们面前。那道暗影比影主的气息更加凝实,周身散发着与暗影本源同源的混沌之力。
“影主?”苏寒皱眉。
暗影缓缓凝聚成影主的模样,只是此刻他的双眼完全被幽紫色覆盖,声音也变得更加沙哑:“苏寒,你果然找到这里了。可惜,法则圣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抬手一挥,无数暗影法则化作利爪,朝着星穹舰抓来。这一次的暗影之力,比西极域界时强大了数倍,显然是得到了暗影本源的加持。
“看来,暗影本源已经等不及了。”苏寒眼神一凛,将万道轮的力量注入星穹舰的护罩,“凌霜前辈,稳住舰船,我们冲进去!”
星穹舰爆发出璀璨的光芒,硬生生撞开暗影利爪,朝着那朵巨大的金色莲花,毅然冲去。
影主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就算你得到秩序之花又如何?暗影本源的封印即将破碎,到时候,整个宇宙都将回归混沌……”
他的声音在法则乱流中回荡,带着令人心悸的疯狂。而星穹舰的身影,已渐渐消失在金色莲花的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