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红裙影子
林薇第一次听见朵朵说“红裙阿姨”，是在搬去老城区后的第三个星期二。
夜里十一点，她刚把堆积如山的设计图塞进公文包，就听见儿童房传来细弱的啜泣。推开门时，三岁的朵朵正缩在床头，小胳膊紧紧抱着毛绒兔子，眼睛直勾勾盯着床尾的墙面。
“朵朵不怕，妈妈在呢。”林薇走过去想把孩子搂进怀里，却被朵朵猛地推开。小家伙的手指着空无一物的床尾，声音发颤：“妈妈，阿姨……穿红裙子的阿姨，坐在那里。”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儿童房的灯是暖黄色的，床尾只有一面刷着米白涂料的墙，墙上贴着朵朵喜欢的小熊贴纸，别说红裙女人，连个影子都没有。她蹲下来摸了摸朵朵的额头，体温正常，不像是发烧说胡话。
“是不是做噩梦啦？”林薇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柔，“咱们朵朵最勇敢了，梦里的阿姨都是假的。”
朵朵却使劲摇头，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兔子玩偶上：“不是梦！阿姨头发好长，裙子是红的，就坐在那里看我……”她一边说，一边往林薇身后躲，好像床尾真的有什么东西正盯着她们。
林薇顺着朵朵的目光看去，墙面映着窗帘的影子，歪歪扭扭的，倒真有几分像人的轮廓。她松了口气，起身把窗帘拉严：“你看，是窗帘的影子呀，不是阿姨。”
那天夜里，林薇把朵朵抱回主卧一起睡。孩子在她怀里哭累了才睡着，小手却始终攥着她的衣角，像是害怕一松手就被什么东西带走。林薇睁着眼睛到天亮，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朵朵的话——红裙阿姨，长发，坐在床尾。
这套老房子是林薇上个月租的。为了节省开支，她放弃了市中心的公寓，选了这片即将拆迁的老城区。房子是老式的两居室，墙皮有些脱落，地板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响声，但胜在价格便宜，还带一个小阳台。签合同的时候，房东老太太反复叮嘱她：“晚上要是听见什么动静，别往外看，也别多问，踏踏实实睡觉就行。”
当时林薇只当是老人迷信，没放在心上。可现在想起那句话，后背突然冒起一层冷汗。
第二天早上，林薇特意检查了儿童房。床尾的墙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异常；地板上除了朵朵的玩具，也没有陌生的脚印。她又问朵朵：“今天还能看见阿姨吗？”朵朵咬着奶嘴，怯生生地摇头：“阿姨走了，晚上才来。”
林薇的心又悬了起来。她给幼儿园老师打了电话，拜托老师多留意朵朵的状态，又在网上搜“幼儿幻觉”“儿童说看见陌生人”，大多是说孩子想象力丰富，或者白天受到了惊吓。她想，或许是搬家让朵朵不适应，过几天就好了。
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的那样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朵朵每天晚上都会哭着说看见红裙阿姨。有时候说阿姨在床尾坐着，有时候说阿姨在阳台站着，还有一次说阿姨在卫生间门口看她洗手。林薇试过开着灯睡觉，也试过在儿童房放辟邪的桃木剑（是同事听说后送给她的），但都没用。只要灯一灭，朵朵就会准时哭起来，指着某个方向说看见阿姨了。
更让林薇害怕的是，她自己也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有天晚上，她起夜去卫生间。路过儿童房时，隐约听见里面有“沙沙”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擦的动静。她推开门，灯没开，只有月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朵朵？”林薇轻声喊了一句，没有回应。她走过去摸孩子的额头，朵朵睡得很沉，呼吸均匀。可就在她转身要走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床尾——那里好像真的有个模糊的轮廓，穿着长长的裙子，垂着头发，一动不动地坐着。
林薇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她猛地打开灯，房间里瞬间亮堂起来，床尾空空如也，只有那只毛绒兔子躺在地上。她蹲下来检查床底、衣柜，甚至翻了窗帘后面，都没有任何东西。
是幻觉吗？林薇盯着空荡荡的床尾，手心全是汗。她明明看见那个轮廓了，就在朵朵说的位置，穿着红色的裙子……
第二天，林薇找了个借口，带着朵朵去了闺蜜苏晴家。苏晴是做心理咨询的，或许能帮上忙。
“孩子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比如看见过红色的裙子，或者听人说过什么可怕的故事？”苏晴一边给朵朵削苹果，一边问。
林薇仔细回想：“搬家前，她一直很活泼，没见过什么红色裙子的人。也没给她讲过恐怖故事，她只喜欢听小熊的故事。”
苏晴又问了朵朵几个问题，比如阿姨长什么样，有没有说话，朵朵的回答和之前一样：长头发，红裙子，不说话，就坐着看她。
“从心理学角度看，孩子可能是因为环境变化产生了焦虑，通过‘红裙阿姨’这个形象来表达不安。”苏晴说，“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可能……你住的那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林薇犹豫了一下，把房东老太太的叮嘱和自己夜里看见的影子说了出来。
苏晴的脸色变了变：“老城区的房子，很多都有年头了，难免会有一些传言。要不你去问问房东，那房子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林薇也想过，但每次给房东打电话，老太太都含糊其辞，说房子一直很干净，没出过事。她甚至提出想退租，可老太太说合同签了一年，退租的话押金不退，还得赔偿违约金。林薇刚换了工作，手里没多少积蓄，根本赔不起。
“实在不行，你先在我家住几天，看看朵朵还会不会说看见阿姨。”苏晴提议。
林薇点了点头。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带着朵朵在苏晴家住了三天。这三天里，朵朵再也没提过红裙阿姨，晚上睡得很安稳，也不哭闹了。
这说明问题真的出在那套老房子里。林薇的心沉到了谷底。
回到老房子的那天，林薇刚把行李放下，就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住在隔壁的张奶奶。张奶奶是个热心人，之前林薇搬家时，她还过来帮忙递过东西。
“小林啊，这几天没看见你，是不是带着孩子走亲戚去了？”张奶奶笑着问，目光却不自觉地往屋里瞟。
林薇勉强笑了笑：“嗯，去朋友家住了几天。”
张奶奶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小林，不是奶奶多嘴，你这房子……以前出过事。”
林薇的心跳骤然加快：“张奶奶，您知道什么？”
“大概五年前吧，这房子里住过一个年轻姑娘，二十多岁，长得挺漂亮的。”张奶奶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有一天晚上，那姑娘穿着红裙子，在屋里上吊了。听说就是在你家孩子住的那间房……”
林薇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来，瞬间传遍全身。她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您……您说的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当时警察都来了，好多邻居都看见了。”张奶奶说，“那姑娘死了之后，这房子就没人敢住了，空了好几年。房东老太太是急着用钱，才把房子租出去的，估计没跟你说这事。”
穿红裙子上吊……儿童房……林薇脑子里嗡嗡作响，朵朵说的红裙阿姨，不就是那个姑娘吗？
“张奶奶，那后来呢？有没有人说看见过什么？”林薇的声音发颤。
“怎么没有？前两年有个小伙子租过这房子，住了没半个月就搬走了，说晚上总听见女人哭，还看见过红裙子的影子。”张奶奶摇摇头，“小林啊，我看你还是赶紧搬走吧，这房子不干净，别吓着孩子。”
张奶奶走后，林薇瘫坐在沙发上，浑身发冷。她终于明白，朵朵说的不是幻觉，那个穿红裙的阿姨，真的在这房子里。
夜里，林薇不敢再让朵朵睡儿童房，母女俩挤在主卧的小床上。她开着床头灯，睁着眼睛不敢睡，耳朵竖得老高，生怕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凌晨两点多，朵朵突然动了动，嘴里喃喃地说：“阿姨……阿姨来了……”
林薇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顺着朵朵的目光看去，只见卧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一道红色的影子正贴在门缝上，像是在往里看。
“谁？！”林薇猛地喊了一声，抓起身边的台灯就朝门口扔过去。台灯“哐当”一声撞在门上，门被撞开了，外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可那道红色的影子，她看得清清楚楚，绝对不是幻觉。
朵朵被吓得大哭起来，抱着林薇的脖子不肯松手。林薇一边拍着孩子的背，一边看着敞开的门，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该怎么办？她没钱退租，也没钱再找别的房子，可继续住在这里，她和朵朵迟早会被吓死。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林薇吓了一跳，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薇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你是谁？”林薇警惕地问。
“我是之前租过你那套房子的人，我叫陈默。”男人说，“我听说你现在住在那里，还遇到了一些怪事？”
林薇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你怎么知道我遇到了怪事？”
“我托房东打听的。”陈默说，“五年前死在那房子里的姑娘，是我女朋友。我知道她还在那里，我想帮她，也想帮你。”
林薇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这个自称陈默的男人，到底是谁？他说那姑娘是他女朋友，他想帮她，是什么意思？
第二章：五年前的真相
陈默约林薇在小区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林薇抱着朵朵，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可信，但眼下除了相信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咖啡馆里人不多，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头发有些凌乱，眼底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脸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和阴郁。看见林薇进来，他站起来挥了挥手，正是陈默。
“坐吧。”陈默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样沙哑，他给林薇点了一杯热牛奶，又给朵朵点了一份儿童套餐。
“谢谢你肯见我。”林薇抱着朵朵坐下，紧张地看着陈默，“你说……那个姑娘是你女朋友？”
陈默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笑容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林薇的心猛地一跳——这张脸，和她夜里隐约看见的红裙影子，有几分相似。
“她叫苏雅，五年前住在那套房子里。”陈默的声音低沉下来，眼神里满是痛苦，“我们当时快结婚了，可没想到……”
“她为什么要自杀？”林薇忍不住问。
陈默的手指摩挲着照片，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警方说是自杀，但我一直不相信。苏雅那么开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不可能自杀。”
林薇皱了皱眉：“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陈默摇了摇头，“那天我出差，走之前还跟她视频，她还说等我回来一起去挑婚纱。可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穿着红裙子，吊在儿童房的房梁上。”
说到这里，陈默的声音开始发抖，眼眶也红了：“警察来了之后，说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门窗都是锁着的，判定是自杀。可我总觉得不对劲，苏雅从来不穿红色的裙子，她说红色太扎眼，可那天她却穿了一条红裙子，还是新买的，我从来没见过。”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苏雅不穿红裙子，却穿着红裙子自杀，这确实很奇怪。
“还有，她的手机不见了。”陈默接着说，“苏雅走到哪儿都带着手机，可那天我把房子翻遍了，都没找到她的手机。警察说可能是被她自己扔了，可我不信。”
林薇想起朵朵说的红裙阿姨，突然问：“你有没有……见过她？”
陈默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声音压得很低：“见过。在我搬离那房子之前，我经常看见她的影子，穿着红裙子，在房间里晃来晃去。有时候在客厅，有时候在阳台，还有一次，我看见她坐在儿童房的床尾，就像你女儿说的那样。”
林薇的心跳骤然加快：“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
“没有。”陈默摇了摇头，“她只是看着我，眼神很悲伤。我知道她有心事，她想告诉我什么，可我听不懂。后来我因为工作调动，不得不离开这里，可我一直没放下她。这几年，我一直在打听那房子的消息，想知道她有没有走。”
“那你为什么现在来找我？”林薇问。
“因为我听说你带着孩子住在那里，孩子还能看见她。”陈默看着林薇，眼神里带着恳求，“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出苏雅死亡的真相。只要真相大白，她可能就会安心地离开了，不会再缠着你和孩子。”
林薇犹豫了。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只想带着孩子安安稳稳地生活，不想卷入这种诡异的事情里。可一想到朵朵每天晚上的哭闹，想到夜里看见的红裙影子，她又觉得不能就这样放弃。如果能找到真相，让苏雅离开，她和朵朵就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了。
“我该怎么帮你？”林薇问。
“我想再去那房子里看看。”陈默说，“当年我走得太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仔细检查。或许现在能找到一些线索。另外，我还想问问你女儿，她能不能看清苏雅的样子，或者苏雅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
林薇看了看怀里的朵朵，朵朵正低头吃着薯条，好像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她咬了咬牙：“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能吓到孩子，也不能在房子里乱翻东西。”
“谢谢你，林薇。”陈默的眼里闪过一丝感激，“我不会吓到孩子的，我只是想看看。”
当天下午，林薇带着陈默回到了老房子。
一进家门，朵朵就紧紧抱着林薇的腿，不肯松手，眼神怯生生地看着陈默。陈默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温和：“小朋友，你好呀，我叫陈默，是你妈妈的朋友。”
朵朵没有说话，只是往林薇身后躲了躲。
陈默没有再勉强，而是开始打量房子。他先看了客厅，又看了阳台，最后走到儿童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苏雅当年……”陈默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儿童房里的摆设和林薇刚租来时一样，只是多了一些朵朵的玩具。陈默的目光在房间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房梁上。当年苏雅就是吊在那里的。
他走过去，踮起脚尖，仔细看着房梁。房梁上没有任何痕迹，显然已经被清理过了。他又蹲下来，检查地板的缝隙，翻开床垫，甚至看了衣柜的角落，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怎么样？有发现吗？”林薇站在门口问。
陈默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没有，什么都没有。当年警察已经清理过现场了，可能线索早就没了。”
林薇也有些失望。就在这时，朵朵突然拉了拉林薇的衣角，小声说：“妈妈，阿姨在窗户那里。”
林薇和陈默同时看向窗户。窗户关着，窗帘拉着，没有任何东西。
“朵朵，你看见阿姨了？”陈默蹲下来，轻声问，“阿姨穿什么颜色的裙子？她有没有跟你说话？”
朵朵点了点头，手指着窗户：“穿红裙子，阿姨说……疼。”
“疼？”陈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还说什么了？”
朵朵皱着眉头，想了想：“阿姨说……手机，在床底下。”
床底下？林薇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林薇赶紧走过去，掀开床帘。床底下堆满了朵朵的玩具和鞋子，乱七八糟的。她蹲下来，把玩具和鞋子一个个拿出来，仔细地找着。
陈默也过来帮忙。两个人找了十几分钟，就在林薇快要放弃的时候，陈默的手突然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伸手一摸，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手机。
手机已经很旧了，屏幕裂开了一道缝，看起来像是被摔过。陈默看到手机的瞬间，激动得手都在抖：“这是苏雅的手机！我认得这个手机壳，是我给她买的！”
林薇也很兴奋。找到了手机，说不定就能找到苏雅死亡的真相了。
第三章：手机里的秘密
陈默握着苏雅的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尝试按亮屏幕，可手机早就没电了，黑屏像块沉寂的石头。林薇赶紧找出家里所有型号的旧充电器，挨个试，终于有一个能插进充电口——是她前几年用剩下的安卓充电器。
充电灯亮起来的瞬间，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朵朵突然往林薇怀里缩了缩，小声说：“阿姨好像不高兴了。”
林薇后背一凉，下意识看向窗户。窗帘缝里漏进的阳光明明晃晃，却照不进房间的角落，总觉得有团模糊的影子在暗处沉伏。陈默没在意这些，眼睛死死盯着充电的手机，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机壳上磨损的卡通图案——那是苏雅最喜欢的猫咪，当年他跑了三家店才买到。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手机终于能开机了。屏幕亮起的瞬间，弹出了好几个密码输入框，有锁屏密码，还有相册和备忘录的加密锁。陈默试了苏雅的生日、他们的纪念日，甚至是她老家的门牌号，全都是“密码错误”的提示音。
“怎么会这样……”陈默的声音透着绝望，“她以前从不设这么多密码的。”
林薇抱着朵朵，凑过去看屏幕。锁屏壁纸是苏雅和陈默的合照，照片里苏雅笑得灿烂，可现在看着那张脸，林薇总觉得背后发毛。她突然想起朵朵刚才说的话，小声问：“朵朵，阿姨有没有跟你说过密码呀？比如数字什么的。”
朵朵眨了眨眼睛，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突然伸出小手，在屏幕上点了三下：“阿姨好像说过……三个圈圈。”
三个圈圈？林薇和陈默对视一眼，都没明白是什么意思。陈默皱着眉，突然拍了下大腿：“苏雅以前说过，她的幸运数字是0！三个圈圈，会不会是三个0？”
他赶紧在锁屏密码框里输入“000”，屏幕“咔嗒”一声亮了——密码对了！
解锁后的手机界面很干净，软件不多，除了常用的社交软件，就只有一个加密的备忘录。陈默点开备忘录，又需要密码。这次他没再犹豫，直接输入“000”，果然又解开了。
备忘录里只有一篇日记，是苏雅去世前一天写的，字迹断断续续，透着说不出的慌乱：
“今天他又来找我了，说如果我不把东西交出来，就对陈默下手。我好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东西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他找不到的。
他说我要是敢报警，就等着收陈默的尸体。我不敢告诉陈默，怕他担心，可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如果我出事了，陈默，你一定要找到那东西，交给警察。别找我，也别难过，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
还有，我不喜欢红裙子，是他逼我穿的。”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几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像是写字的人在发抖。
陈默看完，整个人僵在原地，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他是谁？什么东西？苏雅你告诉我啊！”他对着手机低吼，声音里满是痛苦和愤怒。
林薇也愣住了。原来苏雅不是自杀，是被人害死的！那个“他”是谁？苏雅藏起来的东西又是什么？还有红裙子，真的是被人逼穿的。
就在这时，朵朵突然指着手机屏幕，大声说：“妈妈！阿姨在里面哭！”
林薇赶紧看向屏幕，屏幕上还是那篇日记，什么都没有。可她分明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降了好几度，窗帘突然无风自动，轻轻飘了起来，露出窗外灰蒙蒙的天。
“苏雅，是你吗？”陈默对着空气轻声喊，“你告诉我，那个‘他’是谁？你把东西藏在哪里了？”
空气里没有回应，只有朵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林薇抱着朵朵站起来，说：“陈默，我们先离开这里吧，朵朵好像不舒服。”
陈默点了点头，把手机揣进怀里，跟着林薇走出儿童房。刚走到客厅，就听见“哐当”一声——卫生间的门突然关上了。
林薇吓得浑身一哆嗦，朵朵直接哭了出来：“阿姨生气了！阿姨不想让我们走！”
陈默咬了咬牙，走到卫生间门口，伸手去开门。门把手冰凉，他用力一拧，门开了。卫生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水龙头在滴滴答答地滴水，地上积了一小滩水，水里倒映着天花板的灯，晃得人眼睛疼。
“苏雅，我知道你有苦衷，可你不能吓孩子。”陈默的声音带着恳求，“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真相，你别再这样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水龙头突然不滴水了。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只有朵朵的抽泣声。林薇松了口气，抱着朵朵往门口走：“我们先去苏晴家，这里太吓人了。”
陈默跟在后面，手里紧紧攥着苏雅的手机。他知道，苏雅的日记里一定藏着更多线索，那个“最安全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到了苏晴家，苏晴看见他们脸色苍白，还带着哭唧唧的朵朵，赶紧问出了什么事。林薇把日记的内容和卫生间的怪事告诉了苏晴，苏晴听得脸色都变了。
“这么说，苏雅是被谋杀的？那个‘他’很可能就是凶手。”苏晴皱着眉，“你们有没有想过，苏雅藏起来的东西，可能就在那套房子里？她说的‘最安全的地方’，说不定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角落。”
陈默眼前一亮：“对！苏雅以前总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套房子她住了两年，说不定藏在什么不起眼的地方。”
林薇却有些犹豫：“可那房子里现在还有……苏雅，我们再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陈默坚定地说，“苏雅只是想让我们帮她找出真相，她不会伤害我们的。而且，只有找到那东西，才能抓住凶手，我们和朵朵才能真正安全。”
苏晴也点了点头：“我觉得陈默说得对。不过，你们下次回去的时候，最好多带几个人，万一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去。”
林薇看着怀里的朵朵，朵朵已经不哭了，只是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小声说：“妈妈，我不怕，阿姨说会保护我们。”
林薇的心一软，点了点头：“好，我们明天再回去找。”
当天晚上，陈默在苏晴家的沙发上坐了一夜，反复看着苏雅的日记，试图找出更多线索。苏雅提到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能让凶手不惜杀人也要得到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第二天一早，林薇、陈默和苏晴带着朵朵，再次回到了老房子。这次，他们准备得很充分，带了手电筒、撬棍（以防需要撬开什么地方），还有苏晴准备的护身符（说是她奶奶给的，能辟邪）。
一进房子，就感觉比昨天更冷了。客厅的窗户明明关着，却总觉得有风吹过，墙上的日历被吹得哗啦作响，停留在苏雅去世的那个月份。
“我们分工找吧。”陈默说，“我找卧室和阳台，林薇找客厅和厨房，苏晴找儿童房和卫生间。注意那些不起眼的地方，比如墙缝、地板下面，还有家具的夹层。”
大家点了点头，开始分头寻找。林薇在客厅里翻找，沙发底下、电视柜后面、书架的夹层，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她又去了厨房，打开橱柜，里面只有她自己买的调料和碗碟，没有任何异常。
苏晴在儿童房里找，她蹲在床底下，用手电筒照着，突然喊了一声：“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个东西！”
林薇和陈默赶紧跑过去。苏晴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盒子是红色的，上面刻着花纹，看起来很旧了。
“这是苏雅的盒子！”陈默一眼就认了出来，“她以前总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这个盒子里！”
他接过盒子，尝试打开，可盒子是锁着的，没有钥匙。苏晴用手电筒照了照锁孔，说：“这锁看起来很旧了，说不定用撬棍能撬开。”
陈默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撬棍，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用力一撬，“咔嗒”一声，锁开了。
盒子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张光盘和一张纸条。纸条上是苏雅的字迹，写着：“这是证据，一定要交给警察。”
陈默拿起光盘，激动得手都在抖：“这一定就是苏雅藏起来的东西！我们赶紧找个电脑，把光盘里的内容读出来！”
就在这时，朵朵突然指着门口，大声喊：“妈妈！有个叔叔！”
林薇赶紧回头，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可她分明听见，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像是有人正朝着他们的房子走来。
“不好，可能是凶手来了！”苏晴脸色一变，“我们赶紧走！”
陈默把光盘和纸条塞进怀里，林薇抱着朵朵，四个人赶紧往门口跑。可刚跑到门口，门突然从外面锁上了！
脚步声停在了门外，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传了进来：“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第四章：门外的凶手
门外的声音像块冰，砸在每个人心上。林薇抱着朵朵，后背紧紧贴着门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苏晴下意识地往陈默身边靠了靠，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红色木盒。
陈默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喊：“你是谁？为什么要杀苏雅？”
门外的人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恶意：“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手里有不该有的东西。把光盘交出来，我就开门，不然……”
“不然怎么样？”陈默毫不示弱，“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苏雅的日记里已经写了，你威胁她，逼她穿红裙子，还杀了她！我们已经知道真相了，你跑不掉的！”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他在撞门！门板晃了晃，墙上的灰簌簌往下掉。朵朵吓得大哭起来，林薇赶紧捂住她的嘴，小声安慰：“朵朵别怕，妈妈在。”
“你们别逼我！”门外的人嘶吼着，又撞了一下门，“那光盘里的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再不开门，我就把门撞开，到时候谁都别想活！”
陈默从包里掏出手机，想报警，可一看屏幕，居然没有信号！“该死！”他低骂一声，“这里信号被屏蔽了！”
苏晴也掏出手机，果然，一点信号都没有。她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他要是撞开门，我们根本打不过他！”
林薇抱着朵朵，突然想起什么，对着陈默喊：“阳台！我们可以从阳台跳下去！这是二楼，下面有草坪，应该摔不坏！”
陈默眼前一亮：“对！我们从阳台走！”
四个人赶紧往阳台跑。阳台的门没锁，一推就开。外面的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楼下的草坪绿油油的，看起来很软，确实是个逃生的好地方。
“我先下去，然后接你们。”陈默说着，爬上阳台的护栏，纵身跳了下去。“砰”的一声，他落在草坪上，虽然有点疼，但没什么大碍。
“快！你们也下来！”陈默对着上面喊。
苏晴先抱起朵朵，把她递给陈默：“你先接好朵朵！”陈默伸手接住朵朵，把她放在草坪上，又抬头看向苏晴和林薇。
苏晴正要爬护栏，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嗒”一声——客厅的门被撞开了！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冲了进来，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
“想跑？没那么容易！”男人嘶吼着，朝着阳台冲过来。
苏晴吓得尖叫一声，赶紧爬上护栏，纵身跳了下去。林薇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还好她们都不重，落在草坪上只是擦破了点皮。
“快跑！”陈默抱起朵朵，朝着小区门口的方向跑。林薇和苏晴跟在后面，不敢回头。
男人在阳台上看着他们跑，没有追下来，只是朝着他们的背影大喊：“你们跑不掉的！我一定会找到你们！”
四个人一直跑到小区门口，才停下来喘气。朵朵还在哭，林薇赶紧抱着她，安慰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刚才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杀死苏雅的凶手？”苏晴喘着气问，脸色苍白。
陈默点了点头：“肯定是他！他知道我们找到了光盘，所以才来抢。还好我们跑出来了。”
“可我们现在怎么办？”林薇看着怀里的朵朵，满脸担忧，“他知道我们住在这里，肯定还会来找我们的。而且我们没有信号，报不了警。”
苏晴想了想，说：“我家附近有个派出所，我们可以去那里报警。还有，我家有电脑，可以读那张光盘，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
大家一致同意，赶紧朝着苏晴家的方向走。一路上，他们都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那个男人跟上来。还好，一直到苏晴家，都没看见那个男人的影子。
进了苏晴家，苏晴赶紧打开电脑，把光盘放进去。陈默、林薇和朵朵围在电脑前，紧张地看着屏幕。
光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打开后，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清里面的内容——是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交易。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袋子，递给陌生男人，陌生男人给了他一沓钱。
视频的角度很隐蔽，像是有人偷偷拍的。突然，画面里的男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朝着镜头的方向看过来，眼神阴狠。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这个男人……”陈默皱着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林薇也觉得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苏晴突然说：“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小区附近一个建筑公司的老板，叫赵强！前阵子新闻里还报道过他，说他公司涉嫌偷税漏税，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又不了了之了。”
“赵强……”陈默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什么，“对！苏雅以前说过，她在一家建筑公司做会计，就是赵强的公司！”
真相一下子清晰了。苏雅在赵强的公司做会计，发现了赵强偷税漏税或者其他违法的证据，偷偷拍了视频，想交给警察。赵强发现后，威胁苏雅，逼她交出视频。苏雅不肯，赵强就杀了她，还伪造了自杀的现场，逼她穿红裙子，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原来如此……”陈默的声音里满是愤怒，“苏雅就是因为这个，才被他害死的！”
“我们现在有视频证据，还有苏雅的日记，一定能让赵强受到法律的制裁！”苏晴激动地说，“我现在就报警！”
这次，手机有信号了。苏晴很快拨通了报警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和证据都告诉了警察。警察说会马上派人过来，让他们在原地等着。
没过多久，警察就到了。他们拿走了光盘和苏雅的日记、手机，又向林薇、陈默和苏晴询问了详细的情况，做了笔录。
“谢谢你们提供的证据。”一个警察说，“我们已经派人去抓赵强了，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
警察走后，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朵朵已经睡着了，林薇抱着她，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陈默看着苏雅的照片，眼里满是欣慰：“苏雅，你放心，凶手很快就会被抓住，你可以安息了。”
当天下午，警察就传来了消息——赵强被抓住了！他对杀害苏雅的罪行供认不讳，还交代了自己偷税漏税、行贿等其他违法犯罪行为。证据确凿，赵强被依法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陈默忍不住哭了出来。五年了，他终于为苏雅讨回了公道。林薇也松了口气，她知道，那个穿红裙的阿姨，再也不会出现在朵朵的房间里了。
第五章：最后的告别
赵强被抓后的第二天，林薇带着朵朵回到了老房子。她想收拾东西，尽快搬离这里，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但这里的回忆还是让她觉得害怕。
一进房子，就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洒在地板上，暖暖的，没有了之前的阴冷。客厅的日历还停留在苏雅去世的那个月份，林薇走过去，把日历撕到了现在的月份。
“妈妈，阿姨好像不在了。”朵朵突然说，声音很轻。
林薇蹲下来，摸了摸朵朵的头：“对，阿姨已经走了，她去了一个很美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朵朵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地上的毛绒兔子，轻轻抱在怀里。
陈默也来了，他想最后再看看这个曾经和苏雅一起住过的地方。他走进卧室，看着墙上苏雅贴过的风景画——那是他们第一次旅行时买的，苏雅说要贴在卧室里，每天醒来都能想起海边的日出。如今画纸边缘已经卷了边，却还牢牢粘在墙上，像苏雅没说出口的牵挂。
他伸手摸了摸画框，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突然想起五年前的早晨，苏雅也是这样站在画前，笑着对他说：“陈默，等我们结婚了，就去更远的地方旅行，把全世界的风景都贴满墙。”那时阳光刚好落在她发梢，连空气里都飘着甜。
“对不起，我来晚了。”陈默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泪砸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不过你放心，坏人已经被抓住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林薇收拾完客厅，走进卧室时，正看见陈默对着画发呆。她没出声，轻轻把一杯热水放在他手边：“都过去了，她会安心的。”
陈默接过水杯，指尖传来的暖意让他稍微平静了些。他看向林薇，又看了看门口抱着兔子玩偶的朵朵，突然笑了笑：“其实昨天晚上，我梦见苏雅了。她穿着白色的裙子，跟照片里一样，笑着跟我说谢谢。”
林薇也笑了，心里的最后一点阴霾彻底散去。她想起第一次听见朵朵说“红裙阿姨”时的恐惧，想起夜里看见的模糊影子，想起和陈默、苏晴一起找证据的慌张，这些日子像一场漫长的噩梦，如今终于醒了。
收拾到儿童房时，朵朵突然蹲在床尾，捡起一根长长的头发。那头发是黑色的，不像林薇和朵朵的短发，倒像是女人的长发。朵朵捏着头发，抬头对林薇说：“妈妈，这是阿姨的头发吗？阿姨是不是来跟我们告别了？”
林薇走过去，轻轻接过头发。阳光透过窗帘缝照在头发上，像一根细细的银线。她想起苏雅日记里说的“不喜欢红裙子”，想起那个总在暗处看着他们的悲伤影子，突然鼻子一酸：“对，阿姨是来跟我们告别了。她要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那我们跟阿姨说再见好不好？”朵朵举起手，对着空无一人的床尾挥了挥，“阿姨再见！谢谢你保护我们！”
林薇也跟着挥了挥手，心里默念：苏雅，再见，愿你安息。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风吹开，窗帘轻轻飘了起来，像是有人在回应他们的告别。阳光顺着窗户涌进来，铺满了整个儿童房，那些曾经让林薇觉得阴冷的角落，如今都被照得暖洋洋的。
收拾完东西，陈默帮林薇把行李箱搬到楼下。房东老太太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手里还攥着一个信封。看见林薇，老太太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小林啊，之前没跟你说房子的事，是我不对。这是你的押金，还有一点补偿，你拿着。”
林薇愣了一下，没想到房东会主动退押金。她刚想推辞，老太太就把信封塞进她手里：“拿着吧，是我对不起你和孩子，让你们受了这么多惊吓。以后找个好点的房子，安安稳稳过日子。”
林薇看着老太太诚恳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谢谢您，阿姨。”
车子发动的时候，陈默站在路边挥手：“以后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林薇也挥了挥手，看着老城区的房子渐渐消失在后视镜里。
朵朵趴在车窗上，小声说：“妈妈，我们还会再见到阿姨吗？”
林薇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会的。如果我们想起阿姨的时候，她就会在我们身边。”
其实林薇知道，苏雅已经离开了。但她不想让朵朵觉得悲伤，她想让孩子知道，那些曾经保护过他们的人，就算不在眼前，也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或者风里的温柔，一直陪着他们。
搬到新家的那天，苏晴来帮忙。新家在市中心的公寓楼，阳光充足，装修明亮，朵朵一进门就抱着玩偶跑遍了每个房间，兴奋地喊：“妈妈！这里没有阿姨，好漂亮！”
林薇看着孩子开心的样子，终于彻底放下了心。晚上睡觉前，朵朵突然说：“妈妈，我今天好像看见阿姨了，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在阳台上对我笑。”
林薇走到阳台，晚风轻轻吹过，带着花香。她抬头看向夜空，星星很亮，像是苏雅的眼睛。她知道，苏雅真的走了，带着解脱和安心，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几天后，陈默给林薇发了一条消息，说他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去苏雅曾经想去的海边城市生活。他还说，苏雅的墓碑前，他放了一束白色的向日葵，苏雅说过，向日葵是代表希望的花。
林薇给陈默回了消息：“祝你一切安好，也替我们向苏雅问好。”
日子渐渐恢复了平静。朵朵再也没说过看见红裙阿姨，每天都开开心心地上幼儿园，晚上睡得很安稳。林薇换了一份更喜欢的工作，虽然忙碌，但很充实。有时候她会想起那套老房子，想起苏雅，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但心里已经没有了恐惧，只剩下淡淡的怀念。
她知道，有些事情虽然可怕，但只要勇敢面对，就一定能过去。而那些曾经帮助过他们、保护过他们的人，就算离开了，也会留下温暖的痕迹，一直陪着他们，走向更明亮的未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