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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坠落的旧书

暴雨砸在窗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根细针在刺挠陈默的神经。凌晨两点十七分,他盯着电脑屏幕上停滞的文档光标,太阳穴突突地跳。租来的老单元楼隔音差,雨声里还混着楼下便利店冰柜的嗡鸣,以及……一声闷响。

不是从窗外传来的,是屋里。

陈默猛地回头,视线扫过客厅——单人沙发陷在阴影里,茶几上散落着空咖啡罐,唯独靠近阳台的书架,有一本深色封皮的书斜斜地躺在地板上。

他皱了皱眉。那是个顶天立地的实木书架,他上周才花了一下午整理,所有书都按高度排得整整齐齐,最上层的书甚至得踮脚才能够到。这本掉下来的书,既不在顶层,也不在容易被碰倒的边缘,而是卡在中间那排,左边是精装版的《百年孤独》,右边是厚厚的《资治通鉴》,怎么看都不该“自己掉下来”。

弯腰捡书时,指腹触到封皮的瞬间,陈默打了个寒颤。九月的南方还没降温,屋里甚至有点闷热,但这本硬壳书的封皮却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封面上没有书名,只有一个烫金的纹路,像某种扭曲的藤蔓,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仔细看,藤蔓的缠绕方式竟有点像人的骨骼。

“怪事。”他嘟囔着,把书塞回原来的位置,特意按了按书脊,确认它稳稳卡在两本书中间,才转身回电脑前。

可坐下还没五分钟,那声闷响又响了。

这次陈默几乎是跳起来的。他冲到书架前,心脏砰砰直跳——那本深色封皮的书,又躺在了地板上,位置和刚才一模一样,甚至连倾斜的角度都没怎么变。

他盯着书架中间那排空缺的位置,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刚才他明明按得很用力,书不可能自己滑出来。而且这书架是靠墙放的,没有风,也没有老鼠之类的东西能把书拱下来。

“谁?”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回应他的,只有窗外更急的雨声,以及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

陈默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再次捡起那本书。这次他没有立刻放回书架,而是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封皮的材质像是某种磨砂的皮革,摸起来有些粗糙,烫金纹路边缘有些磨损,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他翻到封底,同样没有任何文字,只有和封面一样的藤蔓纹路。

翻开第一页,纸张泛黄发脆,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某种说不清的腥气扑面而来。页面上是手写的字迹,钢笔墨水已经褪色,呈现出一种陈旧的棕褐色,字迹娟秀,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民国二十六年,七月十三,雨。他又在窗外站了一夜,那棵老槐树下,总像有脚步声跟着我。这本书不能丢,丢了,他就会进来。”

没有署名,只有日期。民国二十六年,是1937年。

陈默的手指顿在纸页上。他是个自由撰稿人,租下这套老房子,就是因为喜欢老建筑的氛围,想写一部以民国为背景的悬疑小说。可这突如其来的旧书,和这诡异的手写笔记,让他浑身发毛。

他把书翻到第二页,同样是手写的字迹,但笔迹变了,更潦草,墨水颜色也深了些,像是写的时候手在抖:

“民国二十八年,五月廿一。书开始自己动了,放在抽屉里,早上会出现在桌子上。王妈说这房子不干净,要我搬走,可我不能走,书还在,他还在等。”

第三页,笔迹又换了,这次是男性的字迹,遒劲却凌乱,墨水洇开了好几处,像是写的时候打翻了墨水瓶:

“1954年,8月7日。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书,摊主说这是‘镇宅’的,可自从它来了,夜里总听见书架响。昨天半夜,书掉在地上,翻开的那页,和我梦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陈默越翻越心惊,后面的字迹断断续续,换了好几个人,日期从民国到建国初期,再到改革开放后,最后一次记录停留在1998年:

“1998年,10月3日。书又掉了,这次掉在床边。我看到了,窗户外有个影子,和书封面上的藤蔓一样,缠着身子。不能让它再掉了,绝对不能。”

之后的页面,全是空白,泛黄的纸页上只有霉斑和细小的虫洞。

陈默合上书,手指冰凉。这本书像是一个接力棒,被不同的人传递着,每个人都经历了“书自动掉落”的怪事,而且都提到了一个“他”——那个在窗外、在梦里、在阴影里的存在。

他再次看向书架,中间那排空缺的位置像一个黑洞,在灯光下透着寒意。他不敢把书放回去了,可也不知道该把它扔到哪里。笔记里说“不能丢”,丢了“他就会进来”,这话像魔咒一样缠在他脑子里。

犹豫了半天,陈默把书塞进了书桌最底层的抽屉,还找了个厚重的字典压在上面。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个诡异的存在锁起来。

回到电脑前,他再也没心思写稿,脑子里全是那本旧书和笔记里的内容。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小,窗外泛起了鱼肚白。陈默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对面是那排熟悉的书架,中间那本深色封皮的书,正缓缓地、缓缓地从书架上滑下来,像有人在后面推了一把。书掉在地上,发出闷响,封皮上的藤蔓纹路突然活了过来,像蛇一样扭曲着,顺着地板向他爬来。

紧接着,他听到了脚步声,很轻,从阳台方向传来,一步,一步,踩在地板上,带着潮湿的水汽。他想回头,脖子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贴在后背,像是有人把脸凑到了他的耳边。

“书……该放回去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像是被水泡过很久,直接钻进他的脑子里。

陈默猛地惊醒,浑身是汗,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里。他喘着粗气,回头看向书桌——抽屉是关着的,字典还好好地压在上面,一切都和他睡着前一样。

“只是个梦。”他安慰自己,起身去洗手间洗脸。冷水泼在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很重,脸色苍白,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

当他回到客厅,准备煮点咖啡提神时,目光扫过书架,整个人僵住了。

书架中间那排,那本深色封皮的书,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原来的位置,像是从来没被取下来过。

抽屉是关着的,字典还在。那本书,是怎么自己回到书架上的?

陈默一步步走近书架,腿像灌了铅一样沉。他伸出手,颤抖着碰了碰书脊——还是凉的,和昨晚一样,凉得刺骨。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书脊的缝隙里,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像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边缘毛毛糙糙。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抽出来,展开一看,上面是用圆珠笔写的字迹,很新,墨迹还带着点湿润的光泽,显然是刚写不久:

“它开始不耐烦了。下一次,就不是掉下来这么简单了。”

第二章 纸条上的警告

陈默捏着那张纸条,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墨迹是新的,这说明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不仅把书放回了书架,还塞进了这张警告。可他租的是顶层,门窗都锁得好好的,昨晚暴雨,阳台的推拉门也关得严严实实,谁能进来?

难道是房东?他立刻掏出手机,翻出房东的微信。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住在隔壁单元,平时挺热心,上周还帮他搬过书架。但陈默记得很清楚,房东阿姨用的是老年机,根本不会用圆珠笔写这么工整的字,而且她要是来过,不可能不打招呼。

那会是谁?

他盯着纸条上的字,“它开始不耐烦了”“下一次,就不是掉下来这么简单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这个“它”,指的是那本书,还是笔记里提到的那个“他”?

陈默不敢再想下去。他冲进卧室,翻出一个空的行李箱,把那本深色封皮的书塞进箱子深处,又用几件厚外套裹住,拉上拉链,拖到了阳台的角落,用一个落满灰尘的旧纸箱盖住。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他必须把这本书处理掉,越快越好。

下午,雨停了,阳光透过阳台的窗户照进来,驱散了一些屋里的阴冷。陈默联系了一个收废品的师傅,约好半小时后来楼下收东西。他看着阳台角落里的行李箱,心里稍微踏实了点——不管这书有多诡异,只要把它当成废品卖掉,彻底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应该就没事了。

等待的时间里,他打开电脑,想把昨晚的经历记下来。作为一个悬疑小说撰稿人,他对这种诡异的事情有着本能的敏感,哪怕心里害怕,也忍不住想把细节梳理清楚。可刚敲了没几行字,阳台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纸箱被打翻的声音。

陈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抄起桌上的剪刀,蹑手蹑脚地走向阳台。阳台的门是关着的,他透过玻璃门往里看——旧纸箱倒在地上,里面的行李箱敞开着,拉链被拉开了一半,而那本深色封皮的书,正静静地躺在行李箱旁边的地板上。

和之前一样,封皮凉得刺骨,烫金的藤蔓纹路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陈默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他明明把拉链拉得很紧,还用旧纸箱压着,这书怎么可能自己出来?除非……它真的“活”了。

他不敢打开阳台门,就那么隔着玻璃盯着那本书,心脏砰砰直跳。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书的旁边,似乎多了一样东西。他仔细一看,是另一张纸条,和早上那张一样,边缘毛毛糙糙的,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

这次,纸条上的字迹更潦草了,像是写的人很着急:

“你管不住它的。它在找‘下一个’,你已经被盯上了。去问问张老太,她知道些事。”

张老太?陈默皱起眉头。他在这里住了快半年,只知道隔壁单元有个房东阿姨,没听过什么“张老太”。难道是小区里的其他老人?

收废品师傅的电话打了过来,问他具体在哪个单元。陈默看着阳台上的书,心里一阵发怵,他现在根本不敢靠近那本书,更别说把它卖掉了。他只好跟师傅道歉,说东西暂时不卖了。

挂了电话,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打开阳台门。他没有去碰那本书,只是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条,然后迅速退了出来,关上阳台门,还反锁了。

他必须找到这个“张老太”。纸条上的人似乎知道内情,这可能是他唯一能解开谜团的机会。

下午三点多,陈默揣着纸条,下楼在小区里打听“张老太”。小区是老小区,住的大多是老人,他问了几个坐在楼下乘凉的阿姨,对方都摇摇头说不知道。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推着婴儿车的老奶奶突然开口:

“你说的张老太,是不是以前住在3号楼4单元101的那个?头发花白,总穿一件蓝布衫的?”

“对对对,您认识她?”陈默连忙点头。

“认识是认识,不过她去年就搬走了,听说去跟儿子住了。”老奶奶叹了口气,“她在这住了快四十年了,是老住户了,小区里的事她知道得最多。”

“那您知道她儿子住在哪吗?或者有没有联系方式?”陈默急切地问。

老奶奶想了想,摇摇头:“联系方式没有,只听说搬到城东的阳光小区去了,具体哪一栋就不知道了。阳光小区那么大,不好找哦。”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城东的阳光小区是个大型社区,有几十栋楼,没有具体地址,想找到张老太简直像大海捞针。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刚打开门,就看到客厅的地板上,那本深色封皮的书正躺在茶几旁边。

阳台的门是反锁的,书怎么会跑到客厅来?

陈默僵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看着那本书,封皮上的藤蔓纹路在灯光下扭曲着,像是在嘲笑他的徒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盯上”了,不管他把书藏到哪里,它都会自己回来,而且一次比一次更近——从书架,到阳台,再到客厅。

下一次,会不会是卧室?

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他冲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紧紧握在手里,一步步走向那本书。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要把书砍碎,还是要把它烧掉,但他知道,不能再任由它这么肆无忌惮地“跑”了。

可就在他离书还有一步之遥时,书突然自己翻了起来,一页页地往后翻,速度越来越快,泛黄的纸页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快速翻动它。最终,书停在了一页空白的纸上,但几秒钟后,一行棕褐色的字迹开始在纸上慢慢显现,像是墨水在纸上晕开,和笔记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别想着伤害它。它死了,你也活不了。去找张老太,现在就去。”

字迹是凭空出现的,没有笔,没有手,就那么硬生生地“长”在了纸上。

陈默吓得后退一步,菜刀差点掉在地上。他看着那行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了,必须立刻找到张老太,不管有多难。

他放下菜刀,拿起手机,打开地图,搜索“阳光小区”。小区位于城东,离这里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换了件衣服,抓起钱包和钥匙,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客厅地板上的书,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它塞进了背包里——他不敢再把它留在家里了,谁知道等他回来,它会跑到哪里。

背包里放着那本书,像是揣着一块冰,寒气透过布料渗出来,冻得他后背发凉。他快步下楼,打了个车,直奔阳光小区。

出租车行驶在城市的街道上,窗外的风景不断倒退,陈默却没心思看。他把背包抱在怀里,手紧紧攥着,脑子里全是那张纸条和书上空出现的字迹。张老太到底知道什么?这本书和那个“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阳光小区门口。陈默付了钱,下了车,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楼房,心里犯了难。这么多栋楼,怎么找?

他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亭,试着向保安打听:“师傅,请问您认识一个叫张老太的住户吗?她以前住在城西的老小区,去年搬过来的,头发花白,总穿蓝布衫。”

保安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想了想,说:“张老太?是不是经常在小区花园里喂猫的那个?她住在12号楼3单元,具体几层我忘了,好像是5楼还是6楼。”

“谢谢师傅!”陈默心里一喜,连忙道谢,快步走向12号楼。

12号楼就在小区进门不远的地方,陈默很快就找到了。他走进单元楼,按下了5楼的门铃,没有人应答。他又按下6楼的,过了几秒钟,门铃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您好,请问是张老太家吗?我是从城西老小区来的,想向您打听点事。”陈默连忙说。

门铃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陈默快步走上6楼,看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站在门口,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很锐利。

“你找我有事?”张老太上下打量着陈默,语气带着一丝警惕。

“张老太,您看这个。”陈默从背包里拿出那本深色封皮的书,递到张老太面前。

张老太看到书的瞬间,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后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声音都在发抖:“你……你怎么会有这本书?”

“它自己跑到我家里来的,总在半夜掉下来,还出现了这些奇怪的纸条。”陈默把纸条和书一起递给张老太,“有人让我来找您,说您知道些事。”

张老太接过书和纸条,手指颤抖着,翻看着书里的笔记,又看了看纸条,脸色越来越难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深深地看了陈默一眼,叹了口气:“进来吧,这事……说来话长。”

第三章 老楼里的往事

张老太的家很小,一室一厅,收拾得很干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艾草香。她给陈默倒了杯热水,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深色封皮的书,指腹反复摩挲着封面上的烫金藤蔓,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恐惧、无奈,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

“这书,叫《缠骨录》。”张老太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岁月的厚重感,“不是什么正经书,是民国那时候,一个走火入魔的风水先生写的,说是能‘镇邪’,实则是把邪祟困在书里,靠吸食人的阳气存活。”

陈默握着水杯的手猛地一紧,热水差点洒出来。“吸食阳气?”他下意识地重复,后背又开始冒冷汗。难怪每次碰这本书都觉得刺骨的凉,原来不是书本身冷,是它在“吸”周围的热气。

“你住的那栋楼,民国时期是个大杂院,书的第一个主人,就是住在院里的一个女学生,叫沈清辞。”张老太放下书,眼神飘向窗外,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就是你在书里看到的,民国二十六年写笔记的人。”

她缓缓道出那段尘封的过往:沈清辞家境优渥,却爱上了一个戏班的武生,两人偷偷相恋,却遭到家里强烈反对。后来武生在一场演出中意外坠台身亡,沈清辞悲痛欲绝,听人说《缠骨录》能“召回”亡人魂魄,就托人从外地淘来了这本书,日夜放在身边,幻想能和爱人再见一面。

可书到手没多久,怪事就开始了。沈清辞总说夜里能听到脚步声,看到窗外有黑影,书也总在她睡着时掉到地上。她在笔记里写“不能丢,丢了他就会进来”,其实那个“他”,根本不是她的爱人,而是被书困住的邪祟。邪祟靠吸食她的阳气维持形态,一旦书离开,没了束缚,就会彻底缠上她。

“沈清辞最后怎么样了?”陈默追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张老太叹了口气,声音低沉:“民国二十八年,夏天,她死了,死在自己屋里。街坊邻居发现的时候,屋里又潮又冷,书架倒在地上,《缠骨录》就压在她胸口,封皮上的藤蔓纹路,像是真的缠在她身上一样。”

陈默的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仿佛能感受到那本书的重量和寒意。

“书没被烧掉,也没被扔掉,而是被当时杂院里一个收旧货的捡走了,就是你在书里看到的1954年写笔记的男人。”张老太继续说,“他以为捡了个宝贝,结果没过多久,就和沈清辞一样,开始经历怪事——书自动掉落,夜里听见声响,人也一天比一天没精神,脸色惨白,像是被抽走了魂。”

那个收旧货的男人后来把书卖给了一个古董商贩,书就这么在不同人手里流转。每一个持有者,都会经历“书自动掉落”的怪事,而且身体会越来越差,有的人甚至精神失常。直到1998年,书落到了一个老太太手里,也就是张老太的远房表姐。

“我表姐住在你现在租的那间屋,住了快二十年。”张老太的声音开始发抖,“她知道书的厉害,不敢丢,也不敢毁,就天天用艾草熏屋子,想压住邪祟,还在书里夹了符纸。可到了1998年,符纸失效了,书掉得越来越频繁,她甚至在夜里看到了黑影,和沈清辞笔记里写的一模一样。”

张老太的表姐知道自己熬不过去了,就托人把书藏到了书架最里面的夹层里,还在墙上贴了镇宅的符咒,希望能把书困住。可没过多久,她就突发急病去世了。之后那间屋空了好几年,直到后来被改成出租屋,书架被翻新,夹层里的书掉了出来,被前几任租客当成普通旧书放在了书架上——但没人敢留它,要么扔掉,要么转手,可书总会自己“跑”回来,找到下一个“宿主”。

“你是这几年里,第一个把书留在屋里超过三天的人。”张老太看向陈默,眼神里带着担忧,“邪祟已经盯上你了,书掉得越来越近,就是在试探你,等它吸够了你的阳气,就会像缠沈清辞那样缠上你。”

“那……那怎么办?”陈默的声音都在打颤,他终于明白,自己不是遇到了简单的“灵异事件”,而是被一个百年的邪祟缠上了。“您有办法吗?既然您知道这些事,肯定有办法对付它,对不对?”

张老太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我表姐当年找过很多人,都没办法彻底除掉它。这邪祟靠书寄生了近百年,早就和书融为一体,毁掉书,邪祟会立刻失控,反过来把周围的人都缠上;扔掉书,它会自己找回来,而且会更凶。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解铃人’。”

“解铃人?”陈默愣住了,“什么解铃人?”

“当年写《缠骨录》的风水先生,虽然走火入魔,但也留了后手。他在书的最后一页,藏了一个‘解咒之法’,但必须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才能激活。”张老太解释道,“我表姐当年查过,那个风水先生姓柳,民国时期住在城南的柳家巷,后来战乱,柳家后人就失散了。这么多年过去,想找到柳家后人,难如登天。”

陈默的心沉到了谷底。找不到解铃人,就只能任由邪祟吸食阳气,最后落得和沈清辞一样的下场?他不甘心,他才三十岁,还有很多事没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那……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像您表姐那样,用艾草熏屋子,贴符咒?”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没用的。”张老太摇了摇头,“邪祟已经盯上你了,普通的艾草和符咒,只能暂时压制,过不了多久就会失效。而且你越压制,它越不耐烦,下次可能就不是书掉下来那么简单了。”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盒子,递给陈默:“这是我表姐当年用过的护身符,用雷击木做的,能稍微挡挡邪祟,让它暂时吸不到你的阳气。你拿着,贴身戴,别摘下来。”

陈默连忙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摸起来很粗糙,却带着一丝暖意,和那本书的冰冷截然相反。他立刻把木牌挂在脖子上,贴在衣服里,瞬间感觉胸口的寒意减轻了不少。

“谢谢您,张老太。”他感激地说,眼眶有些发热。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张老太愿意帮他,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

“别忙着谢我。”张老太叹了口气,“这护身符只能撑一个月。一个月内,你必须找到柳家后人,不然……”她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陈默点点头,心里清楚自己没有退路了。一个月,他必须在一个月内找到柳家后人,找到解咒之法。

临走前,张老太又反复叮嘱:“别再试图藏书、扔书,更别想着毁书。邪祟能感知你的想法,你越反抗,它越凶。把书放回书架,像平常一样生活,别让它察觉到你的恐惧,这样能拖延一点时间。”

陈默把书塞进背包,紧紧抱着,仿佛那不是一本书,而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他向张老太道谢告别,快步走出阳光小区,打了个车,往家赶。

坐在出租车里,陈默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脑子里全是张老太说的话。柳家巷,柳家后人,解咒之法……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让他无从下手。城南的柳家巷,他听都没听过,就算找到了地方,这么多年过去,柳家后人可能早就搬走了,怎么找?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雷击木护身符,感受到那一丝暖意,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不管有多难,他都要试试,为了活下去,必须试试。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陈默按照张老太的嘱咐,没有再藏书,而是把《缠骨录》放回了书架中间的位置,还特意按了按,确保它稳稳地卡在两本书之间。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仿佛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

夜里,陈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总觉得客厅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走动,又像是书在掉落。他紧紧攥着脖子上的护身符,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有护身符在,邪祟暂时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一次,他没有做梦,也没有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直到第二天早上被阳光照醒,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个安稳觉。

他起身走到客厅,看向书架——《缠骨录》还安安静静地待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掉下来。陈默松了口气,看来张老太的话是对的,暂时“顺从”,真的能让邪祟平静下来。

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他必须立刻开始寻找柳家后人。

吃过早饭,陈默打开电脑,搜索“城南 柳家巷 民国 柳姓”。网上的信息很少,只有一条几十年前的老新闻,提到柳家巷在建国初期是个有名的“风水巷”,住着不少懂风水的人,后来城市改造,柳家巷被拆了一部分,剩下的区域改名为“柳苑小区”。

有了具体的地点,陈默立刻来了精神。他关掉电脑,抓起背包,直奔城南的柳苑小区。

柳苑小区比他住的老小区还要破旧,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楼道里昏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他在小区里转了一圈,看到几个坐在楼下下棋的老人,就凑过去打听:“大爷,请问你们知道这里以前有个姓柳的风水先生吗?民国时期住在这里的,听说叫柳先生。”

老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说:“我们在这住了几十年,没听过什么柳姓风水先生。这小区以前叫柳家巷,姓柳的倒是有几家,但都是普通人家,不懂什么风水。”

陈默有些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又问:“那您知道柳家巷没拆之前,住在这里的柳家人,现在都搬到哪去了吗?”

“这谁知道啊。”大爷摆了摆手,“几十年前的事了,城市改造的时候,好多人都搬走了,有的去了外地,有的去了别的小区,哪能都记得住。”

陈默叹了口气,只好谢过老人们,继续在小区里打听。他问了小区门口的保安,问了小卖部的老板,问了楼道里路过的住户,可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柳姓风水先生,也不清楚以前的柳家人搬到了哪里。

眼看天就要黑了,陈默还是一无所获,心里越来越着急。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再找不到线索,他该怎么办?

就在他准备离开柳苑小区的时候,一个推着垃圾车的保洁阿姨从他身边经过,嘴里还哼着一首老歌。陈默心里一动,保洁阿姨在小区里工作久了,说不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他连忙追上去,拦住保洁阿姨:“阿姨,请问您知道这小区以前有个姓柳的风水先生吗?民国时期住在这里的。”

保洁阿姨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眼,想了想说:“姓柳的风水先生?我倒是听我婆婆提起过,说几十年前,柳家巷有个姓柳的先生,会看风水,还会画符,当时好多人找他办事。不过听说他没结婚,没儿没女,就收了个徒弟,叫什么……叫赵山。”

“赵山?”陈默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您知道这个赵山现在在哪吗?他是柳先生的徒弟,说不定知道柳家后人的下落!”

“赵山啊,”保洁阿姨想了想,“他好像还住在这附近,就在隔壁的杏花小区,3号楼502。我婆婆说,他后来也做起了风水生意,不过年纪大了,早就不做了,平时就在家养花种草。”

陈默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向保洁阿姨道谢,转身就往杏花小区跑。杏花小区离柳苑小区不远,走路只要十分钟。他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杏花小区的3号楼。

楼道里没有灯,陈默借着手机的光,一步步往上走。走到502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过了几秒钟,门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啊?”

“您好,请问是赵山先生家吗?”陈默连忙说,“我叫陈默,想向您打听一位柳姓先生的事,他是您的师父,对吗?”

门里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开锁的声音。门被打开,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人站在门口,手里拄着拐杖,眼神浑浊,却带着一丝警惕:“你找我师父干什么?他都去世几十年了。”

“我……我遇到了一些怪事,和师父留下的一本书有关。”陈默连忙把背包里的《缠骨录》拿出来,递给赵山,“就是这本书,叫《缠骨录》,它一直在缠着我,张老太说只有找到柳家后人,才能解开书里的邪祟。”

赵山看到书的瞬间,脸色突然变了,伸手一把抓住书,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你从哪弄来的这本书?”赵山的声音都在发抖,“这书不是早就被毁掉了吗?怎么还在?”

“它自己跑到我家里来的,总在夜里掉下来,还缠上了我。”陈默急切地说,“赵先生,您是柳先生的徒弟,肯定知道柳家后人的下落,对不对?求您告诉我,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赵山盯着书看了很久,眼神复杂,像是在回忆什么痛苦的往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叹了口气,侧身让开:“进来吧,这事……唉,说来话长。”

第四章 徒弟的秘密

赵山的家比张老太的家还要小,一室一厅,屋里堆满了各种旧书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他让陈默坐在沙发上,自己则拿着《缠骨录》,走到窗边,借着窗外的光线,一页页地翻看,手指颤抖,眼神里满是悲痛。

“师父当年写这本书,是为了救一个人,没想到最后却害了这么多人。”赵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愧疚,“我跟着他学了十年,亲眼看着他从一个心怀善意的风水先生,变成一个走火入魔的疯子。”

陈默屏住呼吸,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关于《缠骨录》作者的详细往事,或许能从中找到解开谜团的关键。

赵山说,他的师父叫柳玄清,民国时期是城南有名的风水先生,为人正直,乐于助人,帮不少人解决过风水上的难题,深受街坊邻居的尊敬。但柳玄清有个心结——他的妹妹柳玄月,天生体弱,被邪祟缠上,从小就疯疯癫癫,日夜哭闹,找了很多医生和道士都没用。

为了救妹妹,柳玄清遍寻古籍,终于在一本失传的风水书里,找到了一个“以邪镇邪”的法子——用特殊的材料和咒语,制作一本能困住邪祟的书,把缠上妹妹的邪祟吸进书里,再用符咒镇压,这样妹妹就能恢复正常。

“师父花了三年时间,才写出《缠骨录》。”赵山的声音有些哽咽,“书的封皮用的是雷击木的树皮,书页是用艾草和朱砂泡过的黄纸,封面上的藤蔓纹路,是用他自己的血画的,每一笔都带着符咒的力量。他说,这样才能牢牢困住邪祟。”

书做好后,柳玄清按照古籍上的法子,举行了一场仪式,成功把缠上妹妹的邪祟吸进了《缠骨录》里。柳玄月果然恢复了正常,不再疯疯癫癫,和普通人一样生活。柳玄清很高兴,以为自己救了妹妹,却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邪祟被吸进书里后,并没有被彻底镇压,反而开始吸食柳玄清的阳气。因为书是用他的血画的符咒,他和书之间有了某种“联系”,成了邪祟的第一个“宿主”。

刚开始,柳玄清只是觉得疲惫、怕冷,没太在意。可渐渐地,他变得越来越暴躁,眼神也越来越浑浊,甚至开始说一些胡话,像变了一个人。赵山察觉到不对劲,劝师父毁掉《缠骨录》,可柳玄清舍不得——他怕书毁了,邪祟会再次缠上妹妹。

“民国二十五年,冬天,师父彻底走火入魔了。”赵山的声音发抖,像是在回忆一段可怕的经历,“他把自己关在屋里,对着《缠骨录》又写又画,嘴里念叨着‘要让邪祟更强大’‘要让所有人都怕它’。我闯进去想阻止他,却被他推了出来,他说谁要是敢碰书,就杀了谁。”

没过多久,柳玄清就去世了,死在自己的屋里,和后来的沈清辞一样,《缠骨录》压在他的胸口,封皮上的藤蔓纹路像是缠在他身上。柳玄月知道哥哥的死和书有关,害怕邪祟再缠上自己,就偷偷把书扔到了街上,被路过的沈清辞捡走了——这才有了后来书在不同人手里流转的事。

“那柳玄月呢?她后来怎么样了?”陈默追问,“她是柳先生的妹妹,算是柳家后人,说不定她知道解咒之法!”

赵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玄月姐在师父去世后没几年,就嫁给了一个商人,搬到了北方,后来听说生了个女儿,再之后就没了消息。几十年过去,战火纷飞,社会动荡,想找到她,或者她的后人,太难了。”

陈默的心又沉了下去。柳玄月是唯一的线索,可现在连她的下落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他又回到了原点。

“那……解咒之法呢?”陈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张老太说,柳先生在书的最后一页藏了解咒之法,必须是柳家后人才可以激活,是真的吗?”

赵山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是真的。师父走火入魔前,清醒的时候,曾跟我说过,他知道《缠骨录》是个隐患,所以在书的最后一页,用特殊的墨水写了解咒之法。这种墨水只有在柳家后人的血液浸染下,才会显现出来,其他人就算把书翻烂,也看不到一个字。”

他顿了顿,继续说:“解咒之法的内容,师父没告诉我,但他说,只要找到柳家后人,让他们用一滴血滴在书的最后一页,咒语就会显现,按照咒语做,就能彻底毁掉邪祟,让《缠骨录》变成一本普通的书。”

陈默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虽然找不到柳玄月,但她有个女儿,也就是柳家的后人,只要能找到柳玄月的女儿,就能激活解咒之法。

“赵先生,您知道柳玄月嫁给了哪个商人吗?或者她女儿的名字?”陈默急切地问。

赵山皱着眉头,仔细回忆了很久,才慢慢说:“具体的名字我记不清了,只记得玄月姐嫁的商人姓周,是做茶叶生意的,当年在北方很有名。玄月姐生女儿的时候,还托人给我带过消息,说女儿叫‘周念柳’,‘念柳’,应该是思念师父的意思。”

“周念柳……”陈默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北方,姓周,做茶叶生意,女儿叫周念柳。有了这些线索,说不定能找到她!”

赵山看着陈默,眼神里带着担忧:“几十年过去了,姓周的商人可能早就不在了,周念柳也应该是个老人了,说不定已经改了名字,或者搬到了别的地方。想找到她,不容易啊。”

“不管有多难,我都要试试。”陈默坚定地说,“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我不能放弃。”

赵山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相册,翻了半天,找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递给陈默:“这是玄月姐年轻时的照片,后面写着她当年在北方的地址,不过这么多年了,地址肯定早就变了,但或许能帮到你。”

陈默接过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眉眼清秀,和柳玄清有几分相似。照片的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北平,前门大街,周记茶庄。”

北平,就是现在的北京。前门大街,周记茶庄。虽然地址可能已经变了,但周记茶庄当年是做茶叶生意的,说不定还在,或者有后人继续经营。

“谢谢您,赵先生,太谢谢您了!”陈默激动地说,紧紧攥着照片,像是攥着自己的性命。

赵山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怜悯:“小伙子,你要小心。邪祟很狡猾,它能感知到你在找解咒之法,肯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你。这几天,它可能会变得更凶,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让它钻了空子。”

他顿了顿,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银色的镯子,递给陈默:“这是师父当年给我的,用纯银做的,里面刻了符咒,能辟邪。你拿着,和你的雷击木护身符一起戴,能多一层保护。”

陈默接过镯子,戴在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他向赵山深深鞠了一躬,再次道谢,然后拿着照片和《缠骨录》,快步离开了赵山的家。

走出杏花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街上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陈默看着手里的照片,心里充满了希望——北平,前门大街,周记茶庄,周念柳。只要去北京,找到周记茶庄,说不定就能找到柳家后人。

他立刻拿出手机,订了第二天早上飞往北京的机票。他没有时间犹豫,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每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陈默把《缠骨录》放回书架,然后洗漱睡觉。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总是梦见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巷子里奔跑,身后有一个黑影紧紧跟着他,手里还拿着一本深色封皮的书,封皮上的藤蔓纹路像蛇一样,向他缠来。

第二天早上,陈默被闹钟吵醒,浑身是汗。他看了一眼书架,《缠骨录》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掉下来。他松了口气,连忙收拾东西,赶往机场。

飞机起飞后,陈默看着窗外的云层,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北京,这个陌生的城市,藏着他唯一的希望。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是能顺利找到周念柳,解开邪祟,还是会遇到更多的危险。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勇敢地走下去。

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陈默走出机场,打车直奔前门大街。

前门大街很热闹,人来人往,到处都是商铺和游客。陈默沿着大街一家一家地找,寻找“周记茶庄”的痕迹。可他走了整整一天,问了很多商铺老板和路人,都没有人知道周记茶庄。有的老人说,几十年前前门大街确实有不少茶庄,但都倒闭了,或者改了名字,周记茶庄早就没了踪影。

陈默有些失望,但他没有放弃。他找了一家附近的酒店住下,第二天继续在前门大街附近打听,甚至去了周边的胡同和老小区,可还是一无所获。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默来北京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找到周记茶庄和周念柳的任何线索。他身上的钱快花光了,护身符的效果也好像在减弱,他开始觉得越来越冷,夜里也经常被噩梦惊醒,梦见那本《缠骨录》在他枕边掉落,封皮上的藤蔓缠上了他的手臂。

他知道,邪祟在一步步逼近,他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一天下午,他在一个老胡同里,看到一个挂着“老周茶叶铺”招牌的小店。小店很小,门口摆着几个茶叶罐,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缝衣服。

陈默心里一动,“老周茶叶铺”,会不会和“周记茶庄”有关系?他连忙走进店里,笑着问:“阿姨,请问您这茶叶铺开了多久了?以前是不是叫周记茶庄?”

老太太抬起头,上下打量了陈默一眼,疑惑地说:“周记茶庄?那是我公公当年开的店,在从前门大街,后来文革的时候倒闭了,我们就搬到这胡同里,开了这个小铺子,改名叫老周茶叶铺。你怎么知道周记茶庄?”

陈默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说:“阿姨,我找你们找得好苦!我想找一个叫周念柳的人,她是您公公的女儿,对不对?”

老太太愣住了,眼神里满是惊讶:“周念柳是我婆婆!你找她干什么?她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陈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透了。周念柳去世了,那柳家后人就只剩下周念柳的后代了。

“那……周念柳女士有孩子吗?”陈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老太太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有一个儿子,叫周明轩,现在在一家博物馆工作。你找他干什么?你是谁?”

“我叫陈默,我遇到了一些急事,必须找到周明轩先生,这关系到我的性命。”陈默急切地说,把《缠骨录》拿出来,递给老太太,“这是一本叫《缠骨录》的书,和他的外曾祖父柳玄清先生有关,只有他能帮我解开书里的邪祟。”

老太太看到书的瞬间,脸色突然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连忙摆手:“我不知道什么书,也不知道什么柳玄清!你快走,别在这里捣乱!”

陈默知道老太太是在害怕,他连忙解释:“阿姨,我没有捣乱,我说的都是真的。周念柳女士肯定跟您提起过柳玄清先生,提起过这本《缠骨录》。这本书缠上我了,只有周明轩先生能用他的血,激活书里的解咒之法,救我一命。求您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求您了!”

老太太看着陈默焦急又真诚的眼神,犹豫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唉,当年婆婆确实跟我提起过,说她的外曾祖父写了一本邪书,害了很多人,让我们以后不管遇到谁找这本书,都要躲得远远的。可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告诉你吧。明轩在市博物馆工作,负责古籍修复,你去那里找他,应该能找到。”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默:“这是他的名片,上面有他的电话和博物馆的地址。你去找他吧,能不能帮你,就看你的运气了。”

陈默接过名片,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连连向老太太道谢。他看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周明轩,市博物馆古籍修复师”,还有博物馆的地址和电话。

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周明轩打了个电话,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没有放弃,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博物馆可能已经下班了。

陈默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博物馆找周明轩。他回到酒店,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周明轩,柳家最后的后人,他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这一夜,陈默睡得很不安稳。他总觉得房间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翻书,又像是有人在走路。他打开灯,四处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但当他看向背包里的《缠骨录》时,却发现书的封皮上,藤蔓纹路比之前更清晰了,像是活了过来,在微弱的灯光下,缓缓蠕动着。

陈默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知道,邪祟已经察觉到他找到了柳家后人的线索,开始变得焦躁不安了。他必须尽快找到周明轩,激活解咒之法,不然,下一次,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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