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祝门修士的突袭如暗箭般猝不及防。六名黑袍修士手持骨杖,骨杖顶端的血煞珠泛着妖异红光,他们口中念念有词,黑袍下摆无风自动,无数黑色鬼影从骨杖中涌出 —— 那些鬼影皆是被血煞之气污染的冤魂,面目狰狞,尖啸着扑向城墙上的儒家修士。
“是驱鬼术!” 城墙上的儒家修士惊呼出声,他们虽擅长浩然之气,却对这种阴邪法术经验不足,仓促间举起长剑,金色的浩然剑气斩向鬼影,却只打散了寥寥数只,更多鬼影已扑到近前,利爪抓向他们的灵脉要害。
孙浩天纵身跃起,青色劲装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利落弧线,手中如意金箍棒瞬间暴涨至丈许长,混沌之气萦绕其上,如金色火焰般灼烧:“别慌!我来帮你们!” 金箍棒横扫而出,金色气浪瞬间将十数只鬼影震散,“言抒,快用音波净化冤魂!瑾茜,冻结那些骨杖,阻止他们召唤更多鬼影!”
孔言抒早已将笙簧抵在唇边,三才音波此刻褪去柔和,转为凌厉的金色音刃:“三才音波?破邪!” 音刃如暴雨般射向鬼影,每道音刃都裹挟着儒家浩然之气,触碰到鬼影的瞬间,便将其体内的血煞之气净化殆尽,冤魂发出解脱般的轻吟,化作白光消散。她淡蓝色的衣裙被音波震得微微颤动,眼神却始终专注,精准锁定每一只漏网的鬼影。
孟瑾茜则瞄准修士手中的骨杖,指尖凝聚起绝对零度的寒气:“玄冥真解?冰锁!” 三道白色冰链从地面升起,精准缠绕住三名修士的骨杖,寒气顺着骨杖蔓延,血煞珠的红光瞬间黯淡,鬼影的召唤也随之停滞。她粉色劲装的袖口沾了些尘土,却丝毫不在意,紧盯着剩余三名未被束缚的修士,防止他们异动。
“该死的!竟敢坏我们的好事!” 为首的巫祝门修士怒喝出声。这修士身材高瘦,黑袍上绣着繁复的血纹,面容阴鸷,左脸有一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正是巫祝门的血魂长老 —— 厉无咎。他猛地捏碎手中的血煞珠,一股浓稠的血雾从珠中爆发,瞬间笼罩住整个侧门区域,“所有弟子听令!催动血煞大阵,今日定要将这三个碍事的家伙和曲阜的儒家修士一起献祭,为归墟之主打开浊门!”
随着厉无咎的命令,远处埋伏的数十名巫祝门修士与浊骨祭司同时动了。修士们围绕侧门布成圆形大阵,骨杖插入地面,血煞之气顺着地面的裂痕蔓延,在阵中形成一道血色光纹;浊骨祭司则齐齐举起骨爪,口中发出 “咔咔” 的诡异声响,周身的浊气与大阵的血煞之气交融,化作一只巨大的血色鬼爪,朝着孙浩天三人头顶抓来。
“不好!是血煞合阵!” 孙浩天脸色一沉,他曾在三阳观见识过类似阵法,只是眼前这阵规模更大、煞气更浓,“言抒,用音波护住儒家修士!瑾茜,跟我一起布阵!先天八卦阵?乾坤守护!” 他将八卦玉牌掷向空中,玉牌瞬间分裂成八枚,分别落在大阵的八个方位,金色的乾卦与黄色的坤卦光芒交织,形成一道厚实的光罩,将众人护在其中。
血色鬼爪狠狠砸在光罩上,发出震耳欲聋的 “轰隆” 声。光罩剧烈震颤,金色光芒黯淡了几分,地面也被震出数道裂痕。孙浩天咬紧牙关,运转体内混沌之气注入光罩:“这阵法的威力比三阳观的强三倍!瑾茜,用你的冰刺攻击阵眼!那些修士的骨杖就是阵眼,毁掉骨杖,大阵就不攻自破!”
孟瑾茜点头,双手拨动瑟弦:“地脉瑟音?冰棱破!” 数十道尖锐的冰棱从地面升起,如利剑般射向阵中的骨杖。可没等冰棱靠近,浊骨祭司便挡在修士身前,骨爪挥出,黑色浊气将冰棱尽数击碎,甚至有两名祭司趁机扑向光罩,骨爪抓在光罩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这些浊骨祭司的骸骨太坚硬了!” 孟瑾茜焦急地说道,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冰棱虽能冻结煞气,却无法对祭司的骸骨造成实质伤害,“浩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光罩撑不了多久!”
城墙上的儒家修士也陷入苦战。一名年轻修士被鬼影抓伤了手臂,煞气顺着伤口侵入体内,他脸色瞬间惨白,灵力开始紊乱。孔言抒见状,立刻分出一道音波注入他体内,金色音波缓缓净化着煞气,她却因分心,对光罩的音波加持减弱,光罩的光芒又黯淡了几分。
厉无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孙浩天,你们以为躲在光罩里就安全了?我这血煞合阵,不仅能召唤鬼影,还能吸收活人的灵力!再撑一会儿,你们的灵力就会被大阵吸干,到时候,曲阜的浩然鼎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黑色的符咒,符咒上画着扭曲的归墟符文,“这是归墟之主赐予的‘浊魂符’,只要贴在光罩上,就能彻底污染你们的灵力,让你们变成归墟的傀儡!”
孙浩天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御了。可眼前的困境显而易见:浊骨祭司防御极强,普通攻击无效;巫祝门修士躲在阵后,不断为大阵注入煞气;光罩的灵力消耗越来越快,再不想办法反击,所有人都将陷入绝境。
就在这时,孟瑾茜突然握住了孙浩天的手,她的手心因紧张而微微发凉,眼神却异常坚定:“浩天,我有办法。之前在黑龙潭,我借水元珠之力将‘玄冥真解’提升到化神期巅峰时,就隐约感觉到,‘鬼刑’禁咒的封印松动了。现在这种情况,只有完整施展禁咒,才能重创厉无咎,打破大阵!”
孙浩天心中一惊,连忙摇头:“不行!‘鬼刑’禁咒过于阴狠,你之前只施展过部分力量,完整禁咒很可能会反噬你的灵脉!” 他还记得,孟瑾茜第一次尝试禁咒时,差点被阴寒之气吞噬,若不是及时用混沌之气帮她压制,后果不堪设想。
孔言抒也停下音波,担忧地看着孟瑾茜:“瑾茜,别冲动。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一定有不用禁咒就能破阵的方式!”
孟瑾茜却轻轻摇头,她松开孙浩天的手,后退两步,将瑟平举在胸前,指尖在瑟弦上轻轻划过,白色寒气顺着瑟弦蔓延,在她周身形成一道冰晶光环:“没有时间了。你们看,光罩已经开始出现裂痕,厉无咎的浊魂符马上就要贴过来了。而且我能感觉到,体内的玄冥寒气与禁咒的阴寒之气已经达到平衡,只要有你们的灵力辅助,我就能控制住禁咒,不会被反噬!”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浩天,用先天八卦阵的乾卦为我凝聚混沌之气,护住我的灵脉;言抒,用三才音波的浩然之气中和禁咒的阴狠,防止煞气扩散。相信我,这次我一定能成功!”
孙浩天与孔言抒对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与信任。他们知道,孟瑾茜的决定是当下唯一的希望。孙浩天不再犹豫,双手结印:“先天八卦阵?乾卦聚灵!” 金色的混沌之气从光罩顶端汇聚,形成一道光柱,注入孟瑾茜体内;孔言抒则调整音波频率,绿色的自然之气与金色的浩然之气交织,在孟瑾茜周身形成一道防护屏障,中和着禁咒即将爆发的阴寒。
厉无咎见孟瑾茜在准备大招,眼中闪过不屑:“垂死挣扎罢了!一个化神期修士,就算施展禁咒,又能有多大威力?所有祭司听令,全力攻击光罩,阻止她!”
三名浊骨祭司同时扑向孟瑾茜,骨爪带着浓郁的浊气,直刺她的要害。孙浩天立刻挡在她身前,金箍棒横扫而出,混沌之气与浊气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他虽震退了祭司,却也被浊气震得后退两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浩天!” 孟瑾茜惊呼一声,指尖的瑟弦猛地拨动,“鬼刑(禁咒)?万魂冰封!”
随着她的喝声,天地间的阴寒之气疯狂涌向瑟中,瑟弦发出低沉的嗡鸣,一道黑色与白色交织的音波从瑟中爆发 —— 音波所过之处,地面瞬间冻结成冰,浊骨祭司的骸骨被冻得脆响,甚至有两名祭司来不及躲闪,直接被音波冻结成冰块,轰然碎裂;阵中的巫祝门修士也被音波波及,灵力瞬间紊乱,血煞大阵的光芒剧烈闪烁,险些崩溃。
最惊人的是音波的核心 —— 一道巨大的冰晶鬼爪从音波中凝聚,鬼爪上缠绕着无数被冻结的冤魂,却不再是之前的狰狞模样,反而透着一丝解脱的平静(那是孔言抒浩然之气的作用)。冰晶鬼爪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刺厉无咎!
“这…… 这不可能!” 厉无咎脸色惨白,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禁咒,慌忙运转全身煞气,在身前形成一道厚厚的血盾,“血煞盾?守护!”
冰晶鬼爪与血盾碰撞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随后,一声巨响震彻夜空,血盾如纸糊般碎裂,冰晶鬼爪狠狠抓在厉无咎的胸口,将他的黑袍撕碎,甚至连他体内的灵脉都被冻结。厉无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石碑上,口中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就被冻结成冰珠。
“长老!” 巫祝门修士见状,顿时慌了阵脚。没了厉无咎的指挥,血煞大阵彻底崩溃,浊骨祭司也失去了煞气支撑,动作变得迟缓。
孙浩天抓住机会,金箍棒再次暴涨,金色气浪横扫而出:“趁现在!击溃他们!” 孔言抒也加大音波输出,金色音刃如潮水般射向修士,城墙上的儒家修士更是士气大振,浩然剑气斩向残存的鬼影与祭司。
巫祝门修士早已没了斗志,见厉无咎重伤,纷纷转身逃跑。孙浩天本想追击,却见孟瑾茜身子一晃,脸色苍白地扶住了瑟,显然是施展禁咒后灵力透支。他连忙上前扶住她:“瑾茜,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孟瑾茜摇摇头,虚弱地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你看,我们成功了,大阵破了,厉无咎也被重创了!” 她指着远处挣扎着想爬起来的厉无咎,眼中满是欣慰,只是话音刚落,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瑾茜!” 孔言抒连忙上前,将一道音波注入她体内,“别担心,她只是灵力透支,休息一会儿就好。我们先把她抬进曲阜城内,找衍圣公帮忙调理灵脉。”
城墙上的儒家修士也走了下来,为首的修士身着白色儒衫,面容儒雅,正是曲阜儒家的执事 —— 孔修。他对着孙浩天三人拱手行礼:“多谢三位道友出手相助,否则曲阜今日恐怕就要遭难了。我家衍圣公已得知消息,正在孔府等候三位,还请随我入城。”
孙浩天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孟瑾茜,孔言抒跟在一旁,三人随着孔修朝着曲阜城内走去。夜色中的曲阜城,血煞之气渐渐被浩然之气净化,城墙上的儒家修士开始清理战场,远处的厉无咎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滩冻结的血迹,显然是被残余的巫祝门修士救走了。
孔修边走边说道:“三位道友有所不知,巫祝门近期频繁在曲阜周围活动,不仅挖掘儒家遗迹,还试图闯入孔庙盗取浩然鼎。我们虽加强了防御,却因缺乏对抗血煞之气的手段,一直处于被动。今日若不是三位道友,后果不堪设想。”
孙浩天叹了口气:“巫祝门的目标不仅是浩然鼎,还有归墟的墟钥碎片。他们与归墟之主勾结,想在九星连珠之日打开浊门,释放归墟浊气。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的阴谋,还需要衍圣公与儒家修士的帮助。”
孔修眼中闪过凝重:“归墟之主?此事关乎炎黄界存亡,我儒家定当全力相助。衍圣公已召集了曲阜的所有长老,等三位道友安顿好孟圣女,我们便在孔府议事,共商对策。”
说话间,众人已走进曲阜城内。与城外的紧张不同,城内的街道灯火通明,儒家修士们正在巡逻,空气中的浩然之气浓郁而纯净,让人心情平复。孙浩天抱着孟瑾茜,看着身边的孔言抒,心中满是感慨:这场埋伏虽凶险,却也让孟瑾茜突破了自我,完整掌握了 “鬼刑” 禁咒。只是厉无咎虽被重创,却并未被斩杀,巫祝门的阴谋也远未结束,接下来的孔府议事,将是对抗巫祝门、守护曲阜的关键。
不多时,众人抵达了孔府。这座儒家圣地比想象中更显庄重,府门上方悬挂着 “圣府” 二字的金匾,府内的庭院中种植着千年古柏,柏树下摆放着石桌石凳,几名身着儒衫的长老已在庭院中等候,为首的老者须发皆白,手持一把玉如意,正是曲阜儒家的衍圣公 —— 孔宏。
孔宏看到孙浩天三人,连忙上前:“三位道友一路辛苦,孟圣女的情况如何?快随我到内堂,我已备好疗伤的灵茶与丹药。”
孙浩天抱着孟瑾茜,跟着孔宏走进内堂。内堂的陈设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孔圣人的画像,桌上摆放着一盏冒着热气的灵茶。他将孟瑾茜轻轻放在床上,孔言抒立刻取出清浊丹,喂她服下。
孔宏看着孟瑾茜苍白的面容,叹了口气:“施展禁咒对修士的灵脉损耗极大,还好孟圣女有浩然之气与混沌之气护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这有‘浩然灵液’,能快速修复灵脉,等孟圣女醒来后服用,不出三日便能恢复。”
孙浩天拱手道谢:“多谢衍圣公。待瑾茜醒来,我们便商议对抗巫祝门的对策。根据我们的调查,巫祝门还会再来曲阜,他们的目标是浩然鼎与墟钥碎片,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孔宏点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放心吧,孙道友。曲阜是儒家圣地,浩然鼎是孔圣人留下的至宝,我们绝不会让巫祝门得逞。今夜,我们便在孔府议事,制定周密的防御计划,让巫祝门有来无回!”
夜色渐深,孔府内的灯火却愈发明亮。孟瑾茜在床榻上安静地睡着,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孙浩天与孔言抒坐在桌旁,与孔宏及儒家长老们低声交谈着,讨论着防御的细节。曲阜城外的埋伏虽已结束,可一场关乎儒家圣地安危、甚至影响归墟之战走向的谋划,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