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锣声的余韵还在法则屏障内回荡,叶惊鸿的剑匣就已炸开漫天银辉。十三柄短剑化作十三道流光,剑穗的银线在空气中拉出残影,竟在紫金擂台上织成只巨大的银色飞鸟,鸟喙直指孙浩天的眉心。“第一剑,惊鸿照影。” 他的声音比剑光更冷,白衣飘动间,人已与飞鸟虚影重叠,分不清哪道是真身,哪道是剑势。
孙浩天的玄铁水龙剑突然在胸前画圆,太极图的黑白二色顺着剑刃流淌,与飞来的第一道剑光碰撞。“叮” 的脆响中,那道足以劈开玄铁的剑势,竟被圆转之力引偏方向,擦着他的耳畔钉在擂台立柱上,剑身还在嗡嗡震颤,带着不甘的鸣响。“叶圣子的剑挺快,就是准头差了点。” 孙浩天突然大笑,左手捏印右手挥剑,五行光芒在身后凝成巨兽虚影,“要不要试试我的‘五行拍苍蝇’?”
“找死!” 叶惊鸿的第二剑至第七剑同时出鞘,六道流光在空中折转,避开太极图的卸力范围,从孙浩天的腋下、腰侧、脚踝等死角钻来。剑刃划破空气的锐啸,听得孟瑾茜头皮发麻,青鸾笛的调子都乱了半拍。“他的剑会拐弯!” 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七道鸾影同时俯冲,用身体去撞那些刁钻的剑光,却被剑气震得连连后退,羽翼上渗出细密的血珠。
孔言抒的凤凰真火突然化作火网,兜头罩向叶惊鸿的后心。“你的剑再快,也快不过火的蔓延!” 她朱红羽衣在火光中猎猎作响,《礼记》的经文化作锁链,缠向剑匣的开口,“十三剑用完,我看你拿什么嚣张!” 火网与剑光碰撞,爆出的火星在玄铁台面上烧出点点黑斑,却没能阻止最后六道剑光的攻势。
就在这时,楚玄霄的时空领域突然扩大。孙浩天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变慢,原本能避开的剑光,此刻竟带着残影追上来,划破了他的左臂衣袖,留下道血痕。“你的动作,太慢了。” 楚玄霄的声音从时空裂缝中传来,银灰色道袍的下摆在领域边缘飘动,“周师妹没能困住你,是因为她的心不够静。” 他指尖轻弹,孙浩天流血的伤口突然泛起白光,血液倒流回体内,仿佛时间被强行拨回受伤前的瞬间 —— 但那刺骨的疼痛,却真实地烙印在神经里。
王宜旭的太虚幻剑阵趁势发动。无数道莹白剑光从四面八方刺来,有的从楚玄霄的时空裂缝中钻出,有的从叶惊鸿的剑影中分化,甚至连孙浩天三人的影子里,都冒出了剑刃的锋芒。“九虚归一,剑网!” 王宜旭的青衫在剑阵中若隐若现,折扇开合间,所有幻影剑的攻势都变得协调一致,像张不断收紧的渔网,要将三人绞成碎片。
“瑾茜,音波震碎幻影!” 孙浩天突然将玄铁水龙剑抛向空中,双手快速结印,十二道青铜齿轮从地底弹出,在台面上组成巨大的五行转盘,“孔大才女,火攻楚玄霄的领域节点!” 转盘转动的刹那,五色光芒顺着齿轮缝隙喷射,将靠近的幻影剑纷纷震碎,却挡不住那些从时空裂缝中钻出的实体攻击,转眼就被刺出三个破洞。
孟瑾茜的青鸾笛吹出最高亢的调子,翠色音波在剑阵中炸成无数细小的涟漪。那些由太虚灵力组成的幻影剑,接触到音波就像冰雪遇火,瞬间消融成光点。“青鸾说幻影怕乱音!” 她的七道鸾影与音波同步振动,在五行转盘的破洞处织成翠色屏障,“实体剑只有七柄,集中攻击左上方!” 音波突然变得尖锐,竟让王宜旭的真身出现刹那的凝滞,太虚幻剑阵的节奏乱了半拍。
孔言抒的凤凰真火顺着时空领域的缝隙钻进去,朱红羽衣与银灰色道袍的影子在领域边缘交错。“言出法随 —— 速!” 她的声音穿透领域的阻碍,火链突然加快速度,缠住楚玄霄结印的手腕,“你的领域虽强,却要靠元神维持!” 凤凰真火顺着手臂蔓延,烧得楚玄霄的道袍冒出青烟,时空领域的光芒明显黯淡了几分。
孙浩天趁机召回玄铁水龙剑,五行转盘的光芒突然暴涨。“五行万象灭?破妄!” 他将剑刃插入转盘中心,五色光芒凝成道螺旋状的光柱,顺着剑阵的破绽钻进去,直取王宜旭的真身。光柱所过之处,幻影剑尽数崩碎,连楚玄霄的时空领域都被撕开道裂缝,露出外面焦急观战的地榜长老。
“有点意思。” 叶惊鸿的最后六道剑光突然改变方向,放弃追击孙浩天,转而刺向孔言抒的火链。剑刃与火链碰撞的刹那,他的身影突然在原地留下十三道残影,真身已出现在楚玄霄身前,用剑鞘挡开了那道螺旋光柱。“玄修阁的人,还没资格被五行术打伤。”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眼神却闪过丝赞许 —— 显然对孙浩天的破阵之术刮目相看。
王宜旭趁机重整太虚幻剑阵,九道身影同时后退,与楚玄霄、叶惊鸿形成三角站位。“看来不用点真本事,是拿不下你们了。” 王宜旭的折扇突然化作长剑,剑身上的云纹亮起,“楚兄,叶兄,让他们见识下‘三圣归元’。” 楚玄霄的时空领域重新亮起,叶惊鸿的剑匣发出龙吟般的嗡鸣,三道截然不同的灵力,竟开始缓缓融合。
孙浩天三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汗水顺着脸颊滴在玄铁台面上。孙浩天的左臂还在流血,孟瑾茜的青鸾笛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孔言抒的凤凰真火比之前黯淡了许多。但他们的眼神却异常坚定,玄铁水龙剑的锋芒、青鸾笛的音波、凤凰真火的烈焰,在强敌环伺的绝境中,依旧燃烧着不屈的战意。
“三圣归元?听着挺唬人的。” 孙浩天突然用剑鞘敲了敲玄铁地面,镇金纹的光芒在伤口处亮起,“要不要打个赌?你们这招用完,今天的晚饭得你们请客。” 他故意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九窍玲珑心印记,“我这颗心,能提前半息预知攻击,你们的合击技再厉害...”
“聒噪!” 叶惊鸿的第十三剑突然出鞘,这一剑没有流光,没有锋芒,只有道朴实无华的白痕,悄无声息地斩向孙浩天的咽喉。楚玄霄的时空领域配合着将孙浩天的闪避动作放慢,王宜旭的太虚幻剑阵则封住了所有退路 —— 这才是三圣子真正的杀招,快、准、狠,且配合得天衣无缝。
孟瑾茜的青鸾笛和孔言抒的凤凰真火同时爆发,翠色音波与赤金火焰在孙浩天身前织成最后一道防线。孙浩天的玄铁水龙剑也在刹那间横在咽喉前,镇金纹与五行光芒交织成盾。
当剑光、音波、火焰、五行力在紫金擂台中央碰撞时,整个悬空城的灵力都为之震颤。看台上的修士们屏住呼吸,黑杀阁的黑烟停止了翻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片刺目的光芒中 —— 这场巅峰对决的第一个回合,即将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