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的能量,远比江晚念想象的要大。
她不仅是陈政委的爱人,还是师里军嫂委员会的副主任,在整个师部的家属圈里,都极具号召力。
经过她的宣传,玉容膏的名声,很快就从营级家属院,传遍了整个师部的家属大院。
一时间,来找江晚念求购玉容膏的,络绎不绝。
甚至有其他团、其他营的军嫂,慕名而来。
江晚念的小生意,第一次出现了供不应求的火爆场面。
“晚念,还有没有玉容膏啊?给我来两罐!”
“晚念,我下个月的工业券都给你,先给我留一罐行不行?”
“江同志,我是隔壁二团的,听我们团长夫人说你这有好东西……”
江晚念每天一开门,面对的就是一张张热情又焦急的脸。
她手里那点存货,根本就不够卖。
问题来了。
生产力,严重跟不上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
她总不能二十四小时不吃不喝,天天窝在厨房里做面霜吧?
而且,公用小厨房,人多眼杂。
她每次制作,都得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量小还行,现在需求量这么大,她再这么干下去,迟早会引人怀疑。
必须得扩大生产规模,并且找一个绝对私密、绝对安全的地方。
晚上,江晚念把自己的烦恼,跟陆渊说了。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现在,我需要一个独立的,没人打扰的作坊。越大越好,越偏僻越好。”她总结道。
陆渊听完,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自己媳妇有本事,却没想到,本事这么大。
这才多久,就把生意做到整个师部去了。
“部队里,倒是有个地方。”陆渊想了想,说。
“哪里?”江晚念眼睛一亮。
“家属院后面,靠着后山,有一排以前用来堆放杂物的旧仓库。现在基本都空置着,只有一间还在用,放一些扫帚、铁锹之类的工具。”
“旧仓库?”江晚念来了兴趣,“能去看看吗?”
“现在?”陆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就现在!”江晚念说干就干,拉着他就往外走。
两人借着月色,绕到家属院后面。
果然,在后山脚下,看到了一排低矮的砖房,大概有五六间的样子。
这里位置偏僻,杂草丛生,晚上几乎不会有人过来。
陆渊找王主任要来了钥匙,打开了其中一间的门。
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
仓库不大,也就十几个平方,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桌椅板凳,落满了灰尘。
但江晚念却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睛都在放光。
“就这里了!”她拍板决定,“把这些破烂玩意儿清出去,再简单打扫一下,就是个完美的秘密基地!”
“这里行是行。”陆渊皱眉,“就是,你怎么跟别人解释?你一个家属,要一间仓库干什么?”
“这你不用管,山人自有妙计。”
江晚念胸有成竹。
……
第二天,江晚念直接找到了管理处的王主任。
她没提仓库的事,反而先聊起了家常。
“王主任,最近咱们院里,是不是快要进行冬季物资储备了?”
“是啊。”王主任点头。
“每年冬天来临前,都要储备一批大白菜、土豆、萝卜,还有煤炭,供给整个家属区过冬。”
“那……这些东西,都放哪儿啊?”江晚念状似无意地问。
“还能放哪儿,就堆在后勤处的院子里呗。用油布盖着,有些占地方,还容易丢。”
王主任叹了口气,这也是老大难问题了。
机会来了!
江晚念立刻说:“王主任,我有个不成熟的小建议。”
“你说。”
“咱们家属院后面那排旧仓库,不是一直空着吗?我看不如打扫出来,专门用来存放这些过冬的物资。”
“分门别类,整整齐齐,也方便管理,您说呢?”
王主任一听,眼睛亮了。
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几间仓库,虽然旧了点,但遮风挡雨肯定没问题。
把过冬物资放进去,可比堆在露天院子里强多了!
“这个主意好!”王主任一拍大腿,
“小江同志,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这要是办成了,我一定在郑教导员面前,好好给你请功!”
“王主任您太客气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属院着想。”江晚念谦虚地笑了笑,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打扫仓库可是个大工程。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这你放心!”王主任大手一挥,“我马上安排人手,今天下午就去打扫!”
“那就太好了。”江晚念的目的,这才真正显露出来。
“王主任,您看这样行不行。那几间仓库,您用三间大的,存放白菜萝卜。剩下那两间小的,能不能……借我用用?”
“你要仓库干嘛?”王主任不解。
“您也知道,我那个表叔,时不时会给我寄些南边的稀罕玩意儿。”江晚念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家里地方小,堆不下了。我想着,借个地方,暂时存放一下。等开春了,我就还给您。顺便,我也能帮您看着点仓库里的东西,防止有人偷拿,您看怎么样?”
这个理由,简直是天衣无缝。
既解决了她存放“表叔寄来的物资”的需求,又主动承担了看管仓库的责任。
王主任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有人免费当库管,他求之不得啊!
“行!没问题!”他当场就答应了。
“就这么定了!那两间小的,就归你用了!”
事情,就这么愉快地解决了。
下午,王主任果然派了几个勤快的小伙子,把那几间旧仓库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江晚念也象征性地提着水桶,拿着抹布,过去帮了帮忙。
她挑了最靠里,也最隐蔽的一间,作为自己的“秘密作坊”。
另一间,则用来当幌子,从空间里转移一些不那么打眼的物资。
比如成袋的大米、白面,或者几匹布料,伪装成“表叔的馈赠”。
有了独立的作坊,江晚念的生产力,得到了极大的解放。
她从空间里,搬出了一套小型的专业化妆品生产设备。
什么恒温搅拌机,乳化罐,灌装机……
虽然都是末世前淘汰的二手货,但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鸟枪换炮!
以前她手动搅拌,忙活一下午,最多做出二三十罐。
现在,机器一开,设定好程序。
她只需要在旁边喝着茶,磕着瓜子,一个小时,就能生产出上百罐品质稳定、膏体细腻的玉容膏。
解决了生产问题,江晚念又开始琢磨起包装。
之前用的小瓷罐,虽然精致,但数量有限,而且密封性不好。
她干脆从空间里,找出了一批专门用来装面霜的玻璃瓶。
白色磨砂的瓶身,配上银色的盖子,简约又大气。
她还特意设计了一个简单的标签,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玉容膏”三个字,右下角,还有一个小小的“念”字落款。
新包装的玉容膏一经推出,立刻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天哪,晚念,你这换包装了?也太好看了吧!”
“这瓶子,看着就高档!比供销社里卖的雪花膏,强一百倍!”
军嫂们对新包装爱不释手,甚至有人用完了,都舍不得扔瓶子,洗干净了当装饰品。
江晚念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孙慧的耳朵里。
她听着院子里那些军嫂,对自己安排的邻居,也就是季干事的爱人,嘘寒问暖,话里话外,都在拿她和江晚念做比较。
“小季家的,你可得跟隔壁晚念好好学学,你看人家,把日子过得多红火。”
“就是,同样是城里来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孙慧安排来的眼线,非但没起到监视作用,反而成了江晚念的陪衬。
孙慧气得差点心肌梗塞。
她坐在家里,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保养得宜,却依旧挡不住岁月痕迹的脸,眼神阴冷。
江晚念,你别得意得太早!
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