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司水沧也将目光投向坐在西岚公主宇文月身旁、看上去十二岁左右的北冥二公主公孙玥。她生得比宇文月更为标致,然而,坐在她旁边那位十六岁的古铜色肌肤少年,打破了司水沧的幻想——这位二公主已有婚约在身。
至于北冥三公主公孙珑和北冥四公主公孙璃,这两位年仅四岁的小女童,他连看都没看一眼。两个奶娃娃,娶回家有何用呢?
随后,他瞥见了北冥郡主吸血魅魔赤绯,还有她身旁的北冥狼人世子血烬,被二人的容貌惊了一下,心中暗自思忖:怎会有人生得这般模样?
最终,他还是鼓足勇气,附在母亲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母亲听闻此事后,立刻大惊失色,对司水沧说道:“沧儿,你身为庶子,按照夜郎国律法,你是嫡长子的家臣,并无结婚的权力。若想结婚,你要么入赘其他令主之家,但需永远放弃司水氏之名;要么就奔赴战场,凭借军功换取结婚的资格。”
司水沧听闻此言,深感失望。
菱花姬正惬意地品尝着香甜的水果,而她身旁的清河令少主司水清扬却几乎没动,仿佛心中藏着心事。
她柔声问道:“我的少主大人,怎么啦?”
司水清扬答道:“没,没什么,我有些吃撑了。”
菱花姬应了一声“哦”,随后递给他一个苹果。司水清扬咬了一口,心想还是她给的水果最为甘甜。他心里暗自思忖,也不清楚她这样陪伴自己的时光还能持续多久。
司水涟和司水湛这两名男童满心期待着宴席结束后能与菱花姬一同玩耍,毕竟他们三人都还年幼。然而,他们都被告知,虽说菱花姬年纪不大,但她已是二哥御许之妻,不可与他们一同嬉戏。
因此,他们只能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公孙珑和公孙璃。姐妹俩穿着得体,举止文雅,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语言不通,似乎只有公孙璃能听懂他们的话。
也就是在宴会上,清河令主司水南向各位宾客介绍了夜郎国的历史和统治模式。
五百年前,一位天神降临至夜郎国的云汉庭山,人们尊称其为夜郎天神。夜郎天神有六位弟弟和一位妹妹,后来这些弟弟妹妹皆前往了其他国家,唯有夜郎天神留了下来,还带来了三样神器。如今的神皇陛下便是他的直系后裔,新的神皇陛下在登基前,需携带大霓之剑、月亮神镜以及八神玉佩,举行登基仪式。
由于夜郎国的平民皆信奉这一神话,作为夜郎天神直系血脉的神皇陛下,乃是本国的最高统治者。即便一百年前神皇之间曾爆发内斗,致使如今大权被神皇陛下任命的最高神将执掌,然而神皇陛下的地位依旧不可撼动。
公孙璃一边为司水南转述着夜郎国的历史,一边沉浸于往昔的回忆里。“七男一女,七男一女”,她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这个组合。忽然间,她意识到,八恶神算上自己这个谎言主神,恰好也是七男一女。这难道只是一个巧合吗?
而北冥太子公孙龙等人回忆起,五百年前,恰好是魔神狰翼魔尊从神界降临人间,无差别地对人类与魔族展开毁灭行动的时刻。这个时间与夜郎神话里的五百年前是否存在某种联系呢?
北冥太子妃司徒玉对公孙龙说道:“我的太子殿下,您真的相信这个神话吗?”
公孙龙回应道:“玉儿,我也不确定这个神话的真实性。虽说它有可能是这个国家的神皇为巩固统治而编造的,但这个时间节点也太过巧合了吧。”
北冥大公主的准驸马云昭临身为神界女战神与人类的混血后裔,对这个神话格外敏感。那日,在彩虹之剑与王者之剑共同营造的幻境里,他们先是目睹邪神尸罗刹亵渎了女战神的神格,随后魔神降临,不加分辨地肆意毁灭。
最终,神王命运女神把女战神被污染的神格分割成八份,分别对应愤怒、嫉妒、色欲、贪婪、懒惰、傲慢、暴食和谎言,只是不知被放逐到了何处。难不成,这八位恶神就是那所谓的七男一女?
他下意识地望向了由谎言主神的善良面所化的公孙璃,只见她同样眉头紧锁,似乎也在揣测着什么。
司水南接着说道:“我们夜郎国以令为单位进行划分。尽管如今神皇陛下的权力都已移交给首席神将,但我们这些令主在各自的辖区内依然是一言九鼎的。
然而,各令之间并非和平共处,也会发生内斗。所以,本令主以宾客之礼相待诸位,并不意味着其他令主也会如此。”
公孙璃传达话语之后,公孙龙等人方才明白,为何三花令会突然攻击清河令,令与令之间的关系着实复杂。
公孙璃开口问道:“令主大人,能否提供一些你们夜郎语的书籍?不然我们使团仅我一人听得懂夜郎语,日后交流将会十分麻烦。”
司水南点头道:“这点小事就包在本令主身上。”
说罢,他唤来一直在旁服侍的樱花,安排其送一些夜郎的书籍到贵客们的房间。
公孙璃长舒了一口气。尽管她身为谎言主神,在她看来,任何语言文字并无本质区别,但她毕竟年纪尚小,若总是神经紧绷,也会感到疲惫。倒不如让哥哥姐姐们也学习一下,日后行事也能更便利些。
宴会结束后,其他人都回到房间学习夜郎文字和语言,公孙璃则独自在院子里漫步。这里的树木极为美丽,满树皆是粉色。她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树,花瓣一片一片地飘落。尽管她身为谎言主神,无法展露笑容,但粉色的花瓣却将她的身影衬托得愈发漂亮可爱,宛如一个冰雪娃娃。
在她的身后,两个男孩鬼鬼祟祟地探出头来,小声嘀咕着:“那就是那个通晓夜郎语的四岁女孩吗?我听闻她是外国的小公主!”
“哥哥,小公主是什么呀?”
“就相当于咱们夜郎国的内室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