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当初和王向前也算一见钟情,两人都看上了眼,王向前没嫌弃她重男轻女的家庭,还给足了彩礼和面子,她也没嫌王向前沧桑,她也知晓他的不容易,乡下人哪里那么好出头的,踏实能过日子疼她就行。
果然王向前没让她失望,家里的仅有的积蓄都在她手上,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全家都表示,以后这家就交给她管理了。
婆婆公公对她疼爱有加,奶奶有什么好吃的也想着她,在这个家里,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
来月事的时候是可以不用干活的,可以吃红糖加鸡蛋的,平时也可以有小脾气,家人也会哄的,家务那些可以想干就干,不想干婆婆也会代劳,一家人和和气气,互相谦让。
王向前在外赚的钱尽数都主动上交到了她的手里,并且交代她该花花,想吃什么到时可以去镇上买,不用心疼钱。
宋瑶知道男人在外总要留些余钱,每天都会给他五块钱傍身,可王向前根本不舍得花,除了买饭,其他的第二天又原封不动地给了宋瑶。
有时王向阳会给他一些零嘴什么的,他都没吃揣兜里,到家给了宋瑶。
两人平时也互相体谅的很,王向前不在家的时候,她能干的活也不推辞,不能一人干的活便和婆婆一起。
宋瑶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王香琴对这个平时在村里不起眼的姑娘是越看越喜欢,常常感叹沈欣念的眼光咋这么好。
每次他们来宋瑶忙前忙后,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洗菜做饭,好在王向前也是个疼人的,没让人家失望。
王香琴拉着宋瑶的手,让她坐下说说话,“瑶瑶,向前在家,让向前干,一个大男人可不能在家闲着不干事。”
宋瑶在那帮自家男人辩解,“没有,向前在家干活的,每次你们来不得让向前陪陪你们说说话,商量事嘛,我干这些也不累的。”
王向前低着的头立马挺了起来,听宋瑶在维护他,他忍不住动容,越发喜欢自家媳妇,连看宋瑶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灼热。
王向阳撇了撇嘴,“差不多行了,能不能照顾一下旁边的单身汉。”
王香琴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就你事多,人家两口子恩爱关你屁事。”
王向阳嬉皮笑脸道:“谁管他,我是说他们别当我面这么直白好吧,我还单着呢,看人家成双成对的心酸。”
“活该,你自己不找怨谁?”
“哎,妈,你摸摸良心,我媳妇去哪了你不知道?”
王香琴听王向阳又贫嘴,忍不住脱下鞋想呼他,哪知王向阳跑的比谁都快,一溜烟跑没影了。
初三等他们去许家镇后,沈欣念则是跟着顾思渊去了镇上的公安局。
在谢士民口中得知,自己的妈和弟弟被自家媳妇送进了牢里,他马不停蹄地从港市辗转几趟车回到了市里。
谢士民开车来接他,告诉他,“你爸找我家找了好久,要不是我初一正好在家,还不知道这事呢,就在上次你媳妇给你打电话那天,他们被公安抓走的,据你爸说你媳妇一直不肯和解,接着你媳妇就没影了,到处找不到她,才辗转多次找到我家,问我你的下落。”
顾思越紧握着拳头,满腔怒气,“这沈欣念也太没数了,也不知道和我商量一下,他们再怎么闹也不应该把人送到牢里。”
“可不是,我听说你弟媳还怀孕了呢,这没人照顾可不行。”谢士民不是故意拱火,只是这沈欣念这次做的实在有点过分了,人家媳妇怀孕了,还把人家男人和婆婆都送牢里了,这不算什么,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家团圆实属有些过不去了。
等顾思渊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回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初三了,他们直接把车开到了许家镇,接了沈欣念去了公安局。
一开始,他们并没有说要去公安局,沈欣念以为顾思渊接她回家呢,收拾了包袱满心欢喜地跟着他上了车。
直到车行驶出去一半路程,顾思渊终于忍不住质问沈欣念,为什么要把他妈和他弟送牢里。
沈欣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瞬间,变成了苦笑,恍然大悟:
“你是知道这个才马不停蹄赶回来的。”
顾思渊的脸拉的老长,满是阴郁,眼里复杂的情绪,沈欣念看不明白。
“不然呢,发生了这么久,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老二媳妇还怀着孕呢?咱爸在家愁的天天以泪洗面,找你,你跑到许家镇躲着,他都找到我战友家了,这才通知的我。
沈欣念,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他们再怎么说也是你家人,他们你婆婆和小叔子,你心怎么这么狠。”
沈欣念看着顾思渊气急败坏的样子,突然笑了,原来他也是可以心急如焚的,也可以在收到家人消息立刻回家的。
说到底,是她没自知之明。
笑过之后,沈欣念风轻云淡说,“他们抢我的东西,不应该进牢里吗?你也是当过兵的,不会要纵容家人为非作歹吧,抢劫的金额达到了可以坐牢的金额,不是说他们是你的家人就放过他们,万一哪天他们想混了,去抢别人,可是要枪毙的,我把他们送进去是为他们好。”
顾思渊没想到她会拿他当兵这事说事,也没想到这事上升到了法律层面。
“可他们是你的亲人。”
沈欣念莞尔,“那更应该大义灭亲,抢东西本来就是不对的,还是说你觉得作为长辈抢小辈的东西抢东西是对的?”
顾思渊咬了咬后槽牙,气急的捶了一下车门,明知道她说的对,可这种事怎么和普通的抢劫一样,那是亲人,怎么也是民事纠纷。
谢士民见顾思渊吃瘪,也跟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劝说:“嫂子再怎么说那也是顾哥的妈和弟弟,况且他弟媳妇还怀孕,正需要人照顾呢,这大过年的,让他们吃吃苦头得了,咱一会去写个和解书,把他们放出来。”
听着不要脸的言论,知晓他们又开始打亲情牌,只是他们有亲情吗?
沈欣念正严辞拒绝:“不放,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你们这么做不是让我知法犯法吗?给人家执法队添麻烦。
而且你们这是混淆视听,让好人低头,坏人获得谅解以后出来还不知道霍霍多少人呢,再说那弟媳,我没把她供出来算给她面子了,怎么她也想进去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