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欣念听他这么说,感觉自己像催债的有点不道德。
“要是厂长最近没时间的话,不如我改天再来。”
“不用,不用,既然都来了,那得把事办妥了。”赵又民打了个电话问了下财务,听到财务那边的回话,赵又民面露难色。
他长叹一口气挂断电话,一脸的歉意对沈欣念说道:“前两天京市和沪市定了两大笔订单,账户上的钱都用来买材料了。
沈同志你看这样行不行,估计十天后我们交货,到时货交了以后,这批订单每个再给你一毛的提成,大约有两万件,也就是两千块钱,一同加到那国外订单提成里去,我算算该多少钱。”
他打开抽屉拿出国外订单夹,在纸上写着订单的数量,算了算一共两万四千个,再加上两千,也就是两万六千块钱。
他把纸展示到沈欣念面前,指着纸上的数字说道:“这里是国外的订单,这里是这批的,一共两万六千块钱。沈同志,你觉得如何?”
沈欣念见他挺实诚的,国外的订单也没隐瞒,便同意了他的做法。
“到时货款一到,我优先给你汇款,哦对了,这次国外新到的订单还没加,好像还有八千个,回头我给你一起加进去,先提前预付,算是拖延这段时间的补偿。”
“行,那先谢谢赵厂长。”
沈欣念正准备走之际,赵厂长又挽留沈欣念,提了一点小建议,“最近我们考虑这铁管时间长了容易锈,有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替代?”
沈欣念点头,“有,但是现在的技术达不到,熟的塑料硬管,现在造价太高,他们接受不了,要是你们可以研究大量生产,用他们做替代,既可以省出一部分费用,还能大大的提高使用年限。
这种塑料管既耐高温也耐低温,结实还容易裁剪,若是生产了以后,以后水管也可以用它替代。”
赵又民听着沈欣念的话,记住了关键词‘塑料,熟的。’
“行,谢谢沈同志的提点,我回去问问其他技术组有没有可能试着研究一下,开发开发。”
沈欣念离开炼铁厂坐车准备去旧货市场田老板那,下了车看到有卖西瓜的,买了两个大西瓜,拎着两个大西瓜,沈欣念走的满身都是汗。
去了田老板那,两人聊了一会天,沈欣念便离开了。
今天来镇上,还得买个手表,一直没有表可以看时间实在是一件很闹心的事。
她没去供销社,没有工业票是买不到正规途径手表的,而是去了镇上的黑市,找了个小地摊。
只是看时间而已,没有必要买那么好的,省的人惦记。
花了两块钱买了一个简单的手表,样式也不算难看。
又花了两块钱买了一个钢笔,两根铅笔和一个橡皮。
从这头到那头,沈欣念转了一圈,看到有卖伞,买了一把伞,那人偷偷地打开自己的衬衣,“要不要墨镜?”
瞧了半天,还真看上一个,三块钱。
她不差钱没计较,直接拿下。
沈欣念不知道自己买了墨镜,无形中露了财,让人盯上了。
这墨镜在当时可是个奢饰品,一般人买个一块以内的就已经很招人眼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宁愿买两块钱的手表和钢笔,也不舍得花钱买好的,以为她没钱呢,转眼人家三块钱的墨镜眼都不眨的拿下。
几个人互相递了一下眼色,不远不近地跟在沈欣念身后。
沈欣念打着伞,一路走一路看,看到好玩的就拿下,吃的一概不沾。
买东西多了拎着沉,再说吃的那部分顾思渊会负责。
逛完黑市,沈欣念拎着一个手工缝制的手提袋,打着伞往王家村走去。
现在时间还早,顾思渊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他那边的工作,她也不能一直等着,只能腿着回去。
沈欣念穿着一身洋气的白色衬衫和纯紫色长裙,再加上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画了妆,涂了口红,如今带着墨镜打着伞,走到哪都显眼的很。
身后两男子不远不近的跟着,在走到一个人烟稀少的巷子口的时候,沈欣念被拉进了巷子里。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沈欣念便看到了对面两男子拿出来的刀,正对着她,要挟她把钱都交出来。
这是遇到抢劫了?
对面两男子瘦高瘦高的,一个贼眉鼠眼,另一个长相倒是周正,只是一双桃花眼,轻浮地笑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巷子口还有一个男人探头探脑地估计在给他们望风。
沈欣念识趣地把兜里仅剩的五块七毛钱交了出去。
“妈的,就这么一点?”
“就这些啊,全部给你们了。”沈欣念说着把兜里的里衬也拽了出来,拍了拍身上,双手一摊,干干净净。
那两男子以为对方是个肥肉,穿衣打扮这么洋气,花钱大手大脚,没想到这么瘦,只剩五块钱,罢了,五块钱也是钱,他们看沈欣念这么听话,于是继续要挟道:“把手上的手表,手提包、还有墨镜都给拿过来。”
沈欣念自知手上没东西,不是这俩人的对手,只好乖乖地把东西都给他们。
钱财乃身外之物,这点东西不重要。
哪知那两人见沈欣念不喊不叫,还这么顺从,当即起了贼心,盯着她上下打量一番,两人对视一眼,淫笑起来。
“妹妹这么听话,既然钱不够,身子也是可以。”
沈欣念此时开始有点心慌了,这犄角旮旯的,呼救能有人来救她吗?
“等一下~你们要钱还是劫色?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只要不劫色,一千,两千都行。”沈欣念的声音里带着微微地颤抖,说话口气却大的很。
这个年代普通家庭一个月也就三十块钱,一两千那可是天价。
对面的劫匪没想到她真的还有钱,两人对视一眼,食指拇指一搓,两人的意思都是钱重要。
有这一两千块钱,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沈欣念把他们的小动作收入眼底,见他们表情松动,继续往上抬价,哭丧着脸说道:“三千也行,我只有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