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的腿伤在温景然的照料下渐渐痊愈,她刚能正常行走,便立刻召集沈行舟和温景然,商议与云溪县药农的合作事宜。三人围坐在染坊内堂,桌上铺着云溪县的药材产量清单和沈行舟核算的运输成本。
“云溪县五个村落,每年可供应栀子八万斤、茜草四万斤、紫草三万斤,足够咱们染坊一年的药材染料需求了。”青娘指着清单,语气坚定,“而且当地药材价格低廉,加上运输成本,也比从京城药商那里采购便宜三成,长期合作下来,能省不少开支。”
沈行舟点头附和:“我已经联系好了漕运和山间挑夫,从云溪县雇挑夫将药材运到邻县码头,再走漕运到京城,每月固定两批,既能保证供应稳定,又能降低运输风险。只是合作协议得写清楚,免得日后出现纠纷。”
温景然则补充道:“药材质量是关键,协议里必须注明,药农需按咱们的标准供货——栀子要饱满无霉变,紫草色泽需纯正,茜草要晾晒干燥。我还可以派药铺的货计定期去云溪县抽查,确保药材质量不打折扣。”
三人敲定协议框架后,青娘决定派之前留在云溪县的两名伙计先回去传信,让王伯召集各村药农代表,她则带着协议初稿和沈行舟安排的账房先生,三日后启程前往云溪县签订正式协议。
再次抵达云溪县时,王伯早已召集好五个村落的药农代表,等候在村头的晒谷场。青娘刚一到,药农们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合作细节:“青掌柜,咱们的药材价格真能按之前说的算吗?”“以后每个月都能来收药材吗?”
青娘笑着安抚道:“各位放心,价格和收购频率都按咱们之前商议的来。今日我带了协议初稿,咱们一条条核对,有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务必让大家都觉得公允。”
众人来到晒谷场的大树下,青娘展开协议初稿,逐条念给大家听:“第一条,青韵染布庄每月收购云溪县栀子六千斤、茜草三千斤、紫草两千斤,收购价格按市价上浮一成,若遇丰年药材增产,可酌情增加收购量;第二条,药农需保证药材质量,霉变、杂质过多的药材概不收购;第三条,染布庄负责运输,药农需在每月初五前将打包好的药材送到指定集合点;第四条,合作期限暂定三年,期满后双方无异议可续约;第五条,若遇天灾导致药材减产,双方可协商调整收购量和价格。”
话音刚落,一名年轻药农就皱着眉道:“青掌柜,市价上浮一成是好,可万一以后京城药商抬价,咱们这价格能不能也跟着涨啊?还有,要是运输途中药材受损,算谁的责任?”
青娘耐心解释:“价格方面,咱们按每年年初的市价核算,上浮一成,若年中市价波动超过两成,可重新协商;运输途中的损耗由咱们染布庄承担,你们只需保证交货时药材质量合格就行。”
另一名老药农又问道:“咱们要是按时交货,你们能按时付款吗?以前就有商人欠着药材钱不还,咱们实在怕了。”
“这一点大家尽管放心。”随行的账房先生上前一步,朗声道,“咱们每次收货后,当场清点数量、检查质量,合格后立刻支付现银,绝不拖欠。今日签订协议后,咱们先预付一个月的货款作为定金。”
药农们闻言,脸上的疑虑顿时消散。王伯捋着胡须,笑着说:“青掌柜做事公允,咱们信得过!这协议,咱们签了!”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青娘拿出笔墨纸砚,将协议抄写数份,自己先签下名字、按下手印,然后递给王伯和各村药农代表。药农们虽大多不识字,但都郑重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一份份协议就此生效。
签完协议,青娘让账房先生当场拿出预付的定金,按各村的预计供货量分给药农代表。药农们捧着沉甸甸的银子,脸上满是欢喜,纷纷说道:“以后再也不用愁药材卖不出去了!”“多谢青掌柜给咱们指了条活路!”
王伯拉着青娘的手,激动地说:“青掌柜,你真是咱们云溪县药农的贵人!以后咱们一定按协议办事,给你提供最好的药材!”
青娘笑着说:“咱们是互利共赢,你们提供好药材,咱们安心生产,以后还要靠大家多多支持。”她顿了顿,又道,“温大夫是懂药材的,日后他会派伙计来指导大家晾晒和储存药材,这样能减少损耗,也能让药材卖个更好的价钱。”
药农们更是喜出望外,连连道谢。次日清晨,青娘带着签好的协议,告别了王伯和药农们,踏上返回京城的路途。此次云溪县之行,不仅敲定了稳定的药材供应渠道,更赢得了药农们的信任,为染坊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回到京城后,青娘将协议交给沈行舟和温景然。沈行舟立刻安排车队前往云溪县运第一批药材,温景然则挑选了两名经验丰富的药铺伙计,让他们随车前往,指导药农晾晒储存药材。
看着忙碌的众人,青娘心中满是踏实。她知道,与云溪县药农的合作协议,不仅解决了原料储备的后顾之忧,更让“药材染料”的特色之路走得更稳。有了稳定的原料、可靠的伙伴和精湛的工艺,青韵染布庄定能在京中染布业独占鳌头,迎来更辉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