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天仙翁在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小徒弟他们神魂归位,渐渐转醒。
“如何?”北天仙翁立即询问。
“不如何。”江晚抱着臂撅着嘴,表情十分幽怨!
那些光点多到离谱,点到她差点灵力枯竭!
好在绳索有点子良心在身上,抠抠搜搜的又送了她一颗灵珠,这才支撑到全部忙完,但是!那绳索就像个守财奴似的,将所有的灵珠都圈在了自己身下,除了萧祈年,谁也不给~
她是真服气!
萧祈年失笑地看着气鼓鼓的江晚:“下次我问它多要几颗。”
言外之意,到时候分给她一些。
“大可不必!”江晚摆摆手:“你以为它傻?”
她算是看出来了,那奇怪的绳索除了不会说话以外,那可真是猴精猴精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北天仙翁大为不解。
于是,江晚简而言之的将萧祈年神府内发生的一切告知了他。
“玄青色绳索?”北天仙翁皱了皱眉:“没听过这等法器。”
若连小徒弟也敬而远之,这事儿恐非那般简单。
“不如……师父您回去后再帮忙打听打听?”江晚试探着问。北天仙翁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就知使唤老夫!”
不过这事儿,或许还真有个人清楚其中内情,就是吧……北天仙翁拈着颌下长须,眯了眯眼,祂肯定会避而不见。
北天仙翁离开了,江晚和萧祈年却没有立刻离开。刚刚萧祈年也吃了两颗灵珠,这是他现下能够承受的上限,不过……即便是两颗,也提高了一大截子修为呢?!
外面多有不便,不如就在魂戒空间查验一下身手。
“对这儿轰。”江晚与萧祈年来到山下,指了指岩峋的山体道。
“无碍?”萧祈年有些疑惑,毕竟他是知道的,这整座山都是岩峋的身体。
然而不等江晚回答,已经搬了小板凳过来坐下的小石人版岩峋就瓮声开口:“没关系。”
不过都是赘生物罢了,不疼不痒的。
“嗯呢,来吧,开始你的表演~”游过来凑热闹的翠儿盘绕在岩峋的头上昂头吐信,这俩组合就好像是个……蛇发石妖。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唳——”、“唳——”的声音,两个黑点由小及大,自高空俯冲而下,最终收拢双翼,带着凌厉的风声稳稳地落在岩峋的左右两肩。
这是朔风和霜翎,当初完颜淳烈赠予江晚的一对海东青,如今在岩峋的照顾下已羽翼渐丰!似是生了灵智,笑眯眯地等待萧祈年的“表演”。
江晚见此,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娃。
“走了。”江晚一把拉上同样错愕的某人的手,闪身出了魂戒,呵呵,就不给你们看,气死你们!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软榻上,刚刚吃了个肚圆儿的小姑娘四仰八叉的躺着,像极了那慵懒的小兽,迷迷瞪瞪就要睡着的时候,好似听见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框。
“何事?”正饮茶消食的萧祈年压低了声音问着,视线却落在一旁打着哈欠的江晚身上。
“主子,陆大人递了信求见。”
陆大人?
刚刚闭上双眸的江晚缓缓睁开眼睛,陆宗鉴?
萧祈年不慌不忙的饮了口茶:“何事?”
“没说。”
“何时,何地?”
“没说。”
“……告诉他我在这里。”
很快,外面的人离开了。
“陆宗鉴身边也有你的暗卫?”何钧安眼下不在京城,刚才那个暗卫的声音她第一次听。
萧祈年摇了摇头:“他只是负责传信。”
“哦……”
“再睡一会儿?”他在外面院子里见陆宗鉴就好。
“不了。”江晚缓缓爬起来喝了口茶:“好久没见到陆大人了。”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陆宗鉴来得很快,一般情况他是不会私下来见萧祈年的,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韩家女韩瑞香昨日失踪了。”这是陆宗鉴的第一句话。
萧祈年挑了挑眉,与他何干?
不知道是与晚晚待久了,还是他骨子里本就凉薄,现下只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与她一同失踪的还有其他四个姑娘,今晨在西郊未央湖畔被人发现。”
报官的人是西郊农户,当时打柴经过瞧着湖畔枯草地上躺着的一溜儿姑娘,差点吓死。待定了定心后壮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鼻息,心下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都活着。
但是活着是活着,却怎么都叫不醒!
“叫不醒?”萧祈年也跟着皱眉。
“嗯。”
“大夫怎么说?”萧祈年最是了解陆宗鉴,若非是用尽了一切办法也不得果,他也不会主动约见自己。
“无病无伤。”陆宗鉴微微摇头,神色忽又显得凝重:“但是报官的那农户……”
“农户声称这五个姑娘是丢了魂。”
“嗯?”萧祈年露出一丝惊讶:“丢了魂?”
“起初我也觉得荒唐,但还是请了般若寺的一位了尘师父走了一趟,了尘师父断言与那农夫别无二致。”
了尘师父的原话是:“几位施主皆是人魂缺失,从而导致昏迷不醒。”
了尘?
一直靠着桌子、杵着下巴听故事的江晚动了动,都能出门看事了,想必那鬼已被镇杀,额,不对……佛门中人当叫超度、往生,镇杀那是她修道一脉的做法。
“了尘师父可有说如何寻回那丢失之魂?”萧祈年问。
“嗯。但是……失败了。”了尘师父亲自做法,但那丢失的魂却渺无音讯。“这件事情,暂时被压了下来,但并非长久之计。”
他来,便是想问问萧祈年的看法。
“这事,压不住。”他甚至不用问除了韩瑞香以外的姑娘都是哪家的,只淑贵妃这一个娘家侄女就足以令人头疼。
“我知道。”陆宗鉴沉默片刻又道:“我已暗中着人去查这几个人为何出现在未央湖畔。”
“清明将至还要往水边去,我若是那妖魔邪祟,我也忍不住收了她们。”这话不是屋子里任何一人说的,而是倚靠在半开的窗子边的萧呈书。
其实除了陆宗鉴,萧祈年和江晚早就注意到了窗外这个不速之客,怎么办呢,刚躲出来不过半日,这狗皮膏药就粘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