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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租的老公寓有部红色电话,管理员递钥匙时反复强调: “夜里铃响别接,留言听完就挂,绝对别回拨。” 昨晚加班回来,打录机闪着红灯: “新留言:7条” 按下播放键,同一个冰冷女声重复着: “还剩六天……还剩五天……” 今早第一条留言消失,数字变成“5”。

雨水像冰冷的鞭子,抽打着“永宁巷”坑洼的水泥路面。陈默拖着那只轮子快要散架的行李箱,站在17号院门口,一股浓烈的霉味混杂着老房子特有的、如同旧仓库深处散发的灰尘和某种隐约的、类似铁锈混合着潮湿泥土的怪异气息,劈头盖脸地涌来,呛得他喉头发紧。

巷子狭窄幽深,两侧是鳞次栉比、低矮破败的老式砖楼,墙体斑驳,爬山虎的枯藤在雨水中像垂死的血管。他租的404室,就在眼前这栋四层灰砖小楼的顶层。楼体陈旧得仿佛随时会坍塌,黑洞洞的窗口镶嵌其上,透着一股被时光彻底遗忘的死寂。整条巷子只有雨声哗哗,陈默行李箱轮子刮擦地面的噪音显得格外刺耳。

“陈先生,就这儿了。”管理员老吴,一个六十多岁、佝偻着背、眼神浑浊得像蒙了层灰的男人,从油腻的蓝色工装口袋里掏出一串沉甸甸的旧钥匙。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沟壑纵横的脸往下淌。他声音沙哑,没什么起伏,只有深深的疲惫。“顶楼,404。旧,但便宜。独门独户,一室一厅,这价钱……没了。”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没什么神采,“就是……东西老了点,晚上可能有点……响动。”

便宜。这两个字像最后的浮木,托住了陈默几乎沉没的理智。被房东扫地出门,积蓄耗尽,工作还没着落。他麻木地点点头,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睛,又涩又凉。

老吴用一把巨大的黄铜钥匙费力地打开单元门。一股更浓烈、更阴冷的混合着潮湿、灰尘和那股铁锈泥土气息的味道猛地涌出,带着地下室的寒意。楼道里一片漆黑,声控灯毫无反应。墙壁斑驳,大片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黄的底子。

“四楼。”老吴咳嗽了两声,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带着回音。他摸索着墙壁,步子很慢。“合同……押一付一。”他掏出一张折叠得皱巴巴的纸,没展开,直接塞到陈默手里。“钥匙……就这一把。”他把那串沉甸甸、带着铜绿和油污的钥匙塞进陈默手心,冰冷的触感让陈默一哆嗦。

就在陈默以为交接完毕时,老吴那只枯瘦、布满老年斑的手,却猛地、如同铁钳般抓住了陈默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陈默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了老吴的眼睛。浑浊的眼珠此刻死死地盯着他,里面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近乎偏执的情绪——恐惧、疲惫,还有一丝深切的、不容置疑的警告。

“听着!” 老吴的声音压得极低,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味的气息喷在陈默脸上,“有件事,比命还重要!刻进骨头里!”

他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楼道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仿佛指向那间还没见到的404室。

“屋里……有部电话……红色的!老式拨盘那种!”

老吴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眼神里的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夜里……不管几点!只要它响了!别接!一次指头都别碰那听筒!听见没?!”

他喘了口气,浑浊的眼珠死死钉住陈默,加重语气: “要是答录机……要是那红灯闪了……有留言……你可以听!听完……马上按掉!挂断!别犹豫!”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决绝: “但记住!听完就挂!绝对!绝对!别他妈回拨!一次!一次也不行!想都别想!当那号码是阎王爷的催命符!记住了吗?!”

陈默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死亡气息的警告弄得脊背发凉。不能接?听完留言还不能回拨?这算什么规矩?他心里荒谬感和不安交织。但现实的冰冷像雨水浸透了衣服,他只想找个干燥的地方躺下。他僵硬地点点头,声音干涩:“嗯,知道了。”

老吴这才像被抽干了力气,猛地松开手,佝偻的背似乎更弯了。他不再看陈默,也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像耗尽了所有生机,缓缓地、无声地消失在楼道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脚步声被雨声彻底吞没。

陈默拿着那把冰冷的钥匙和皱巴巴的合同,独自站在四楼404室冰冷的铁门前。那股混合着霉味和铁锈泥土的气息,浓得化不开。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腾的不适,将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嘎吱…”

锁芯转动艰涩,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

门开了。

一股陈腐的、带着浓重灰尘和那股怪异铁锈泥土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客厅很小,只有一张蒙着厚厚灰尘的旧木桌和一把歪斜的藤椅。地面是粗糙的水泥地,冰冷硌脚。墙壁是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暗黄,贴着几张早已褪色发脆的旧年画。唯一的窗户紧闭着,玻璃上积满了厚厚的污垢,几乎不透光。

而最刺眼的,是进门左手边,靠墙一张同样落满灰尘的小木柜上,摆放着一部电话。

老吴描述得分毫不差。

一部老式的、鲜红色的拨盘电话机。

塑料外壳红得刺目,像凝固的血。圆形的拨号盘上数字磨损严重。听筒搁在机座上,像一只沉睡的、不祥的甲虫。旁边连着一个同样老旧的、方盒子状的黑色打录机,顶端有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的指示灯,此刻是熄灭的。

整个机器一尘不染,红得诡异,与周围破败灰暗的环境格格不入,散发出一种冰冷而突兀的存在感。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老吴那嘶哑的警告再次在耳边响起。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将行李拖进卧室。卧室同样狭小简陋,一张硬板床,一个掉了漆的衣柜。窗外是隔壁楼同样斑驳的墙壁和灰蒙蒙的雨幕。

收拾停当,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陈默用冷水抹了把脸,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那股怪异的铁锈混合潮湿泥土的味道,如同渗入了房子的骨髓,总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幽幽飘散出来,尤其是在靠近客厅那部红色电话的时候。他强迫自己忽略,草草吃了点东西,倒在硬邦邦的床上。

屋子里死寂得可怕。窗外的雨声是唯一的背景音,单调而压抑。没有邻居的声响,没有电视声,甚至连老鼠的动静都没有。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陈默在辗转反侧中,意识渐渐模糊。

……

不知道睡了多久,陈默被一阵强烈的尿意憋醒。窗外依旧漆黑一片,雨似乎小了些,只有零星的滴答声。他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摸索着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向客厅角落那个狭小的、没有窗户的卫生间走去。

经过客厅时,他的脚步猛地顿住!

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黑暗中,客厅角落里,一点暗红色的光,如同鬼火,在无声地、固执地闪烁着!

是打录机的指示灯!

那小小的红灯,在浓墨般的黑暗里,一下,又一下,缓慢而规律地明灭着。像一只沉睡怪兽缓缓睁开的、充满恶意的眼睛。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老吴嘶哑的警告如同炸雷般在脑海中轰响:“……要是答录机……红灯闪了……有留言……你可以听!听完……马上按掉!挂断!别犹豫!”

有留言!

深更半夜!谁会在这种时候给他留言?他刚搬进来,除了那个像鬼一样的管理员老吴,没人知道这里的号码!

巨大的困惑和恐惧攫住了他。他僵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那点闪烁的红光。听?还是不听?

好奇心如同毒蛇,开始噬咬他的理智。老吴说可以听……听完挂掉就行……也许……也许是物业?或者是之前的管理员留的什么信息?

这个念头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勇气。他深吸一口气,像走向刑场一样,一步一步挪到那张小木柜前。手指因为紧张和冰冷而微微颤抖。他伸出手,指尖悬在打录机那个小小的、塑料质感的“播放\/停止”按钮上方。

红色的指示灯依旧在无声地闪烁,映着他惨白的指尖。

终于,他一咬牙,用力按了下去!

“咔哒。”

一声轻微的机簧声响。

紧接着,打录机内部传来磁带转动的微弱“沙沙”声。

短暂的空白噪音之后——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冰冷。

毫无起伏。

如同电子合成的、非人的女声。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冰锥凿刻出来,带着一种金属的摩擦感和深入骨髓的寒意,清晰地钻进陈默的耳朵:

“还剩六天……”

声音戛然而止。

打录机发出轻微的“哒”声,似乎是切换到下一条留言。

短暂的空白噪音。

同样的、冰冷彻骨的女声再次响起:

“还剩六天……”

“哒。”

空白噪音。

“还剩六天……”

“哒。”

空白噪音。

“还剩六天……”

……

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如同复读机般的女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一句话!

“还剩六天……”

“还剩六天……”

“还剩六天……”

陈默僵立在黑暗中,如同被瞬间冻结!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遍全身!他感觉自己的头皮阵阵发麻,耳朵里嗡嗡作响!

六天?什么六天?!这他妈是什么鬼流言?!

那声音还在继续,机械地、冰冷地重复着:

“还剩六天……”

“还剩六天……”

……七遍!

整整七条留言!每一条的内容都一模一样!都是那四个冰冷刺骨的字!

“还剩六天……”

当第七条留言播放完毕,打录机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停止了播放。那点暗红色的指示灯,依旧在黑暗中无声地、缓慢地闪烁着。

客厅里恢复了死寂。

只有陈默自己狂乱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声,如同破风箱般在死寂中回荡。冷汗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睡衣,黏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他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要转身逃跑!但老吴的警告再次在混乱的脑海中响起:“……听完……马上按掉!挂断!别犹豫!”

挂断!对!挂断它!

陈默几乎是扑上去,手指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在打录机面板上慌乱地摸索着!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停止\/清除”按钮!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按了下去!

“嘀——”

一声短促的电子音响起。

答录机面板上显示留言数量的数字区域,原本红色的“7”,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暗红色的指示灯,也随之熄灭。

黑暗重新笼罩了角落。那部鲜红的电话机,再次沉默地蹲伏在黑暗中,像一头暂时蛰伏的怪兽。

陈默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极致的恐惧和冰冷的现实感让他浑身瘫软,四肢百骸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六天?什么还剩六天?!

老吴那张沟壑纵横、充满恐惧的脸,和他嘶哑的警告,此刻无比清晰地烙印在陈默的脑海里。那冰冷的留言,绝不是恶作剧!它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不祥的预兆!

陈默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开始泛起一丝灰白,雨彻底停了。他才如同虚脱般,挣扎着爬起来,逃也似的冲回卧室,反锁上门,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那冰冷的、重复的“还剩六天……”,如同魔咒,在他耳边反复回响。

……

一夜无眠。

当惨淡的天光终于透过蒙尘的窗玻璃照进卧室时,陈默才敢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头痛欲裂,身体像散了架。巨大的恐惧感并未随着天亮而消散,反而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得更紧。

他需要确认!确认那该死的流言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他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像奔赴刑场一样,脚步虚浮地挪到客厅。清晨的光线给蒙尘的家具镀上了一层毫无生气的灰白。他的目光死死地投向角落那个小木柜。

那部鲜红的电话机依旧沉默。

旁边的黑色打火机顶端的指示灯……是熄灭的。

陈默的心稍稍落回一点,但随即又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挪过去,手指颤抖着,再次按下了打录机的“播放\/停止”按钮。

“嘀。”

一声轻响。

打录机小小的液晶屏亮起微弱的绿光。

屏幕中央,清晰地显示着: “新留言:5条”

“嗡——!”

陈默的大脑一片空白!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猛地窜上头顶,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五条?!昨晚明明是七条!他清清楚楚地数了七遍“还剩六天”!他按下了清除键!指示灯也灭了!

怎么会……变成了五条?!

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那冰冷的、非人的女声……那“六天”的倒计时……难道……难道清除不掉?!它在……自动减少?!

“还剩……五天?” 一个恐怖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他混乱的脑海!昨晚是“六天”,七条留言。清除后变成五条……那内容……会不会是……

陈默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他想立刻按下播放键,听听那五条留言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变成了“还剩五天”?!

但理智死死地拽住了他!不能停!老吴说过!听完就挂!不能多听!更不能回拨!这鬼东西在自动更新!在倒计时!

他死死地盯着那闪烁着“5条”的屏幕,如同看着一个正在读秒的炸弹!冷汗顺着额角和脊背涔涔而下。他猛地转身,冲进卫生间,用冷水疯狂地冲洗着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冰冷的水刺激着皮肤,却浇不灭心头的寒意。怎么办?搬走?立刻搬走?可押金……还有哪里能租到这么便宜的房子?工作还没找到……

巨大的现实压力像沉重的枷锁,套在了恐惧之上。陈默看着镜中自己苍白惊恐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绝望。也许……也许只是机器故障?也许是上一个租客的恶作剧留言没清干净?

他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牵强的解释。对!一定是这样!他需要找管理员老吴问清楚!

这个念头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希望。他胡乱擦了把脸,换上衣服,冲下楼去。

楼下的管理员小屋门紧闭着。陈默用力拍打着门板:“老吴!老吴叔!在吗?!”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老吴!开门!我有急事!”陈默提高了音量,用力拍门。

旁边一扇窗户“吱呀”一声推开一条缝,一个睡眼惺忪的老太太探出头,不耐烦地骂道:“吵什么吵!大清早的!老吴?老吴昨天下午就请假回乡下看他老娘去了!走了!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别拍了!吵死人了!”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走了?!

陈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唯一的希望破灭了!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巨大的无助感和更深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接下来的两天,陈默如同惊弓之鸟。他不敢待在那个令人窒息的屋子里,白天疯狂地在外面投简历、面试,哪怕毫无希望,也要拖到筋疲力尽才回去。晚上回到404,第一件事就是死死盯住那个打录机的指示灯——它一直暗着。

但“5条”的数字,如同诅咒,烙印在陈默心头。他不敢碰那部电话,甚至不敢靠近那个角落。那股怪异的铁锈混合潮湿泥土的气息,似乎越来越浓了。

第三天晚上,陈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永宁巷。刚推开单元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姓王的!你别给脸不要脸!房租拖了三个月了!今天不交齐,立刻给我卷铺盖滚蛋!”一个粗鲁的男声咆哮着。

“李哥!李哥你行行好!再宽限几天!就几天!我儿子下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着落,我……”一个带着哭腔、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声音哀求着。

“宽限?!老子宽限你多少次了?!今天没钱,现在就滚!别他妈废话!”粗鲁男声毫不留情。

争吵声来自二楼。陈默皱着眉,快步上楼。只见202室门口,一个穿着花衬衫、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粗金链子的胖子(房东李哥?),正对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身材瘦小、满脸愁苦的中年男人(王叔?)唾沫横飞地骂着,手指几乎戳到对方脸上。地上散落着几件破旧的行李。

“李哥,求你了……我……”王叔佝偻着腰,声音带着哭腔。

“滚!”胖子房东一脚踹在王叔的一个破编织袋上,袋子里的搪瓷缸子“哐当”滚了出来。“再啰嗦老子报警了!”

陈默看不下去了,虽然自身难保,但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这位……房东?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胖子房东斜睨了陈默一眼,眼神凶狠:“你他妈谁啊?少管闲事!滚一边去!”

王叔看到陈默,如同抓到救命稻草,哭丧着脸:“大兄弟……我……我实在是没办法啊……”

陈默叹了口气,知道这种浑水自己趟不起。他无奈地摇摇头,侧身从两人旁边挤过,快步走上四楼。身后还传来胖子房东的骂骂咧咧和王叔压抑的啜泣声。

回到死寂的404,王叔那绝望无助的啜泣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陈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巨大的经济压力和对未来的迷茫,像两块巨石压在胸口。他走到窗边,想透口气。

窗外是隔壁楼同样斑驳的墙壁。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楼下。

只见那个佝偻着背的王叔,正拖着两个破旧的编织袋,一步一挪,无比艰难地走出17号院门。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背影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枯叶,充满了被生活彻底压垮的绝望。

陈默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同是天涯沦落人。他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楼下院子角落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像是一个……矮小的、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扑到窗边,用力抹开玻璃上厚厚的灰尘,瞪大眼睛向下望去。

楼下院子空荡荡的。只有几丛在夜风中摇晃的杂草。昏黄的路灯下,王叔那孤零零的背影正消失在巷口。

是错觉?还是……老鼠?

陈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觉得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他疲惫地倒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

……

第四天傍晚,陈默面试再次失败,心情跌到谷底。他失魂落魄地走在回永宁巷的路上。巷子口围着一群人,对着墙上的什么东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默凑近一看,墙上贴着一张打印的、歪歪扭扭的“寻人启事”。

寻人:王建国,男,52岁。于昨日(x月x日)晚离开永宁巷17号院后失踪。身高约165cm,偏瘦,出走时身穿灰色工装……有见者请联系……重谢!

下面附着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正是昨晚被房东赶走的那个王叔!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失踪了?!昨晚才被赶走……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攫住了他。昨晚窗下那个模糊的影子……难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逃也似的冲回了404。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铁门,心脏狂跳不止。

夜幕再次降临。404室里死寂得可怕。陈默蜷缩在床上,眼睛死死盯着客厅角落的方向。打录机的指示灯依旧暗着。但他知道,那“5条”的诅咒还在。

时间在粘稠的恐惧中缓慢流逝。就在陈默紧绷的神经快要断裂时——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尖锐刺耳、歇斯底里的电话铃声,如同烧红的钢针,猛地刺破了卧室的寂静,狠狠扎进陈默的神经!

来了!

陈默像被电击般从床上弹起!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冷汗瞬间浸透了全身!

红色的电话!它响了!

老吴嘶哑的警告疯狂地在脑海中回响:“夜里……只要它响了!别接!一次指头都别碰那听筒!”

别接!不能接!

铃声如同催命符,一声紧似一声,疯狂地撕扯着陈默的神经!在死寂的深夜里,这声音穿透力强得恐怖!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疯狂劲头!

一声!两声!三声!四声!五声!六声!七声!

就在第七声铃声落下的瞬间——

“咔哒。”

打录机启动的轻微声响传来。

紧接着,铃声戛然而止!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打录机磁带转动的微弱“沙沙”声。

然后,那个冰冷彻骨、毫无感情、如同电子合成般的女声,再次响起:

“还剩四天……”

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清晰回荡。

“沙沙……”

“还剩四天……”

“沙沙……”

“还剩四天……”

……

冰冷的、非人的女声,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新的倒计时!

“还剩四天……”

“还剩四天……”

……

整整五遍!

当第五遍“还剩四天……”落下,打录机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停止了播放。那点暗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无声地、缓慢地闪烁起来。

客厅里恢复了死寂。

陈默僵在床上,如同被冻僵的鱼。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现实感像两座大山,死死压在他的胸口。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倒计时……再继续。

它……盯上我了?

下一个……轮到我了?

还剩……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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