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天高云淡,金风送爽。
钱塘县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气息。
在县城的一角,有一座破败的院落,这里住着一位名叫柳明远的书生。柳明远家境贫寒,但为人正直,勤奋好学,颇有才华,只是时运不济,屡次科举都名落孙山。
这日清晨,柳明远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准备去城外的山涧边读书。他刚走出院门,就看到几个官差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你就是柳明远?”为首的官差一脸严肃地问道。
柳明远心中一惊,连忙拱手行礼:“正是在下。不知官差大哥找我有何事?”
“何事?”官差冷笑一声,“有人告你杀人越货,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杀人越货?”柳明远吓得脸色苍白,“官差大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一直在家读书,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啊!”
“是不是弄错了,到了县衙就知道了!带走!”官差不容分说,就命人上前铐住了柳明远。
柳明远百般辩解,但官差根本不听。无奈之下,他只能被官差押着,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没想到这个柳书生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竟然是个杀人犯。”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是太可怕了。”
“可怜他那老母亲,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多伤心。”
柳明远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心中百感交集,既委屈又愤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竟然会被人如此陷害。
县衙内,县令王大人正坐在公堂之上,审理此案。
原告是县城里的富商赵德发。他声称,昨日傍晚,他在城外的树林里遇到了柳明远,柳明远见他随身携带了大量银两,便起了歹心,将他打伤,抢走了银两,还差点杀了他。
“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赵德发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道。
柳明远连忙辩解:“大人,冤枉啊!昨日傍晚我一直在家中读书,有邻居可以作证,我根本没有去过城外的树林,更不可能抢劫赵老板啊!”
“你胡说!”赵德发反驳道,“昨日我明明看到是你,你还想狡辩?我这里还有你抢劫时掉落的玉佩为证!”
说着,赵德发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王大人。王大人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发现玉佩上刻着一个“柳”字。
“柳明远,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王大人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人证物证俱在,你竟敢在公堂之上狡辩!来人啊,大刑伺候!”
“大人,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杀人,也没有抢劫!”柳明远拼命地喊道。
但官差已经上前,将他按倒在地,准备动用大刑。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公堂外传来:“王大人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济公穿着破僧衣,摇着蒲扇,慢悠悠地走了进来。
“济公活佛?”王大人看到济公,连忙起身拱手行礼,“不知活佛今日前来,有失远迎。”
“王大人不必多礼。”济公摆了摆手,“我听说大人今日审理一桩抢劫杀人案,特来看看。”
他走到柳明远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这位书生,你当真没有抢劫杀人?”
柳明远连忙点头:“活佛,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种事!我是被冤枉的!”
济公又看了看赵德发,问道:“赵老板,你确定抢劫你的人就是这位柳书生?”
赵德发肯定地说道:“没错,就是他!我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错!”
济公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王大人,依我看,此案恐怕另有隐情。这玉佩虽然刻着‘柳’字,但并不能证明就是柳明远抢劫了赵老板。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呢?”
“活佛,这……”王大人有些犹豫了。
赵德发连忙说道:“大人,济公活佛只是个出家人,不懂断案之道。这玉佩就是铁证,柳明远就是凶手,您可不能听他的一面之词啊!”
“赵老板此言差矣。”济公说道,“出家人虽然不懂官场的规矩,但却懂得分辨是非善恶。我看赵老板神色慌张,眼神躲闪,恐怕心中有鬼吧?”
赵德发被济公说得脸色一变,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活佛,您可不能血口喷人!我是受害者,怎么会心中有鬼?”
“是不是血口喷人,我们一问便知。”济公说道,“王大人,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柳明远是不是凶手。”
“哦?什么办法?”王大人连忙问道。
“很简单。”济公说道,“我们可以去案发现场,也就是城外的树林里看看。如果柳明远真的是凶手,那么现场一定会留下他的脚印或者其他痕迹。如果没有,那就说明他是被冤枉的。”
王大人觉得济公的话有道理,便说道:“好,就依活佛所言。来人啊,备轿,我们去城外的树林!”
一行人来到城外的树林里,赵德发指着一棵大树下的地方说道:“大人,就是这里,昨日我就是在这里被柳明远抢劫的。”
王大人命人仔细勘察现场,但除了一些杂乱的脚印外,并没有发现任何能证明柳明远是凶手的证据。
“怎么样,王大人?”济公问道,“现场并没有柳明远的痕迹,这说明他是被冤枉的。”
赵德发连忙说道:“大人,说不定是柳明远太狡猾了,把痕迹都清理掉了呢?”
“清理掉了?”济公笑了笑,“赵老板,你倒是说说,柳明远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把现场的痕迹清理得如此干净?而且,他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抢劫你?这里人来人往,很容易被人发现。”
赵德发被济公问得哑口无言,脸色越来越苍白。
济公继续说道:“我看,真正的凶手不是柳明远,而是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和赵老板认识,甚至是赵老板故意找来陷害柳明远的。”
“你胡说!”赵德发大喊道,“我为什么要陷害柳明远?我和他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济公说道,“赵老板,你敢说你没有因为柳明远和你女儿赵小姐的事情而怀恨在心吗?”
原来,柳明远和赵德发的女儿赵婉儿早就相识,两人情投意合,私下里定下了终身。但赵德发嫌柳明远家境贫寒,不同意这门亲事,还多次逼迫赵婉儿嫁给一个有钱的商人。柳明远为此曾多次找赵德发理论,但都被赵德发拒之门外。
赵德发没想到济公竟然知道这件事,顿时慌了神:“我……我没有……”
“你不用狡辩了。”济公说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昨日傍晚,你根本没有在树林里被抢劫,而是故意制造了这起假案,目的就是为了陷害柳明远,让他身败名裂,这样你女儿就会死心塌地地嫁给那个商人。”
“你有什么证据?”赵德发还在垂死挣扎。
“证据?”济公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递给了王大人,“王大人,这里面就是证据。这是我从赵老板的管家那里得来的,里面有赵老板给一个名叫张三的人的银两,还有一封书信,信上写着让张三故意穿着柳明远的衣服,在树林里假装抢劫他,然后把这块刻着‘柳’字的玉佩留在现场。”
王大人打开包裹,果然看到了银两和书信。书信上的字迹正是赵德发的。
“赵德发,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王大人气得一拍惊堂木,厉声问道。
赵德发见事情败露,再也无法抵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说道:“大人,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女儿的婚事而陷害柳明远,求大人饶了我吧!”
“大胆赵德发!竟敢在本大人的管辖范围内伪造证据,陷害无辜之人,真是罪该万死!”王大人怒不可遏,“来人啊,将赵德发打入大牢,择日宣判!”
官差们上前,将赵德发押了下去。
柳明远连忙走到济公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活佛救命之恩!若不是活佛,我恐怕就要含冤入狱了。”
“柳公子不必客气。”济公笑道,“我只是看不惯有人仗势欺人,陷害无辜。你为人正直,才华横溢,将来一定会有出头之日的。”
王大人也对济公拱手行礼:“多谢活佛今日出手相助,帮本大人破了这桩奇冤案。若不是活佛,本大人险些酿成大错。”
“王大人不必客气。”济公说道,“为民做主,是父母官的职责。以后审理案件,还请大人多留心,不要轻易冤枉好人。”
“本大人记住了。”王大人点了点头。
事情解决后,柳明远被无罪释放。
百姓们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后,都对济公赞不绝口,也对柳明远表示同情。赵婉儿得知父亲陷害柳明远的事情后,非常伤心,但她还是坚定地选择和柳明远在一起。
不久后,柳明远在济公的鼓励下,再次参加科举考试。这一次,他终于不负众望,考中了进士,被任命为外地的县令。
临行前,柳明远和赵婉儿特意来到灵隐寺,向济公告别。
“活佛,多谢您的帮助和鼓励。此去上任,我一定会像您所说的那样,为民做主,造福一方百姓。”柳明远郑重地说道。
“好,好,好!”济公笑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记住,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不要辜负了百姓的期望。”
柳明远和赵婉儿再次拜谢了济公,然后踏上了前往任地的路。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济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摇了摇蒲扇,转身回了禅房。他知道,只要自己还在,就会继续为百姓们排忧解难,做一个真正的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