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重新回到现在,在404宿舍里呆着的谢安琪因为寄雨的成功逃脱而喜悦,当目光触及手里的东西时,很快长叹一声,“唉,这都是什么事啊,真是应了我好闺蜜的话,好的不来尽来坏的。”
目光触及不断增加的弹幕发言,上面炸开各种各样的弹幕特效,嗯.......她眯着眼睛,在这片弹幕屏幕上寻找着还有常理的话,这很难,从林子哲的话语中,来这里入梦的人都在带着恶意进场,存有基本道德观的可能接近没有。
“你确定要找吗?”林子哲起身离开房间之前将装着蓝色液体的玻璃管递给谢安琪,不确定的多问了一句,“哪怕不会有也要付出你的精力吗?”
那时,她是怎么回答来着?
“嗯,我要找,况且你不说接近几乎没有吗?那就代表还有一定几率,哪怕几率低到只有0.01%,我也要试试。”
“因为我相信,人性的光辉终究存在某些人的心中,是无意的也好,随口的也罢,善意始终存在。”
男生见她如此坚持,便不再劝说了,“罢了,你要找便找吧,拿好这个,如果真的找到了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这个涂在弹幕上面,或许......”玻璃管光滑的管壁被放进谢安琪的手心,“或许真有你口中的人性光辉。”
“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什么?”谢安琪扯住他的衣袖袖口。
“很难和你说清楚。”男生略微皱眉,斟酌了一下形容词,寻找符合人类理解范畴的语句,“你可以把这个当作打标记的颜料,方便万一要使用时,可以马上找到它。”
但,真的很难找,林子哲说的概率真的很正确,谢安琪看完一页弹幕都没有找到正常的话语,她不愿意放弃,继续翻下一页,还是没有,继续下一页。
直到最后一页,她才在一堆堆叠在一起的弹幕看到她想找的。
不多,只有几句,绿字的弹幕在一众红色之中是如此的显眼,它们被压在最底下的发言顺序,像是被层层红色丝网缠紧的蝴蝶,动弹不得。
谢安琪赶紧把那些阻挡的红色弹幕挪开,不理会那些粗鲁的言论,随后低头拔开玻璃管软木塞,用左手食指沾取些许液体,小心翼翼在那些绿色的话语上涂上蓝色的液体。
“小姑娘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在那种几乎全黑的环境下逃离,若换做是我的话,大概已经当场腿软,缩在哪个不知名角落不敢动弹了吧。”
“你们是不是太苛刻了点,能成功逃到走廊,多少人有这本事?”
“额.......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居然会看这种东西,太暴力了,我的老天爷啊,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敢看下去了,天啊,如果我现在能马上醒过来该多好,我的梦里居然和那么多人一起看血腥竞技。”
“这个东西没有暂停键吗?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拜托,他们在打架!前面还出人命了!”
这些被涂上蓝色液体的弹幕闪过一道蓝光后,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小锁标志,谢安琪把玻璃管塞好,放回衣服口袋,“这是代表锁定吗?”
带有蓝色小锁标志的弹幕在红色弹幕网里无比显眼,它们没有被不断增加飞过的红色弹幕划走,一直牢固的钉在原地。
与此同时另一边,寄雨借着窗帘布的遮挡,伸手拉住落地窗的把手,等着雷声打响的同时拉开,外面浓重的雨腥味瞬间扑面而来,这让她下意识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气。
回头往后看,客厅中央的蜡烛燃烧过半,她原来已经耽搁了这么多的时间,这可不下去,谢安琪进去之前就告诉过她,有事情需要她去完成,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尽可能的贴近地面,手掌心的触感从华贵的地毯过渡到走廊冰冷带上雨气的瓷砖,寄雨不敢太着急的挪动,阿伟还在里面搜寻她的存在,都临门一脚了,要格外谨慎。
最终,寄雨爬到了洋馆外的走廊,她猫着腰不顾及膝盖的擦伤,蹲下身,在雨声中加快速度离开了这边的是非之地。
阿伟还在里面漫无目的的巡视,老旧客厅的东西被他全都拿着棒球棍打砸了一遍,他扶着房间的墙壁不断喘息,搞不懂那个女孩到底躲在哪里,整个客厅他都翻遍了,甚至为了防止任何遗漏,特意扶着墙壁行走。
闪电闪过的白光再次照亮这片空间,阿伟双手抱胸,棒球棍放在墙边靠着,阴翳的眼神扫视着一片残骸的客厅,光线的折射令他不适的眯起眼睛。
“嗯?什么玩意儿这么晃眼?”他扭过头在客厅完全黑下来之前,他看见打开了一侧的落地窗门。
“轰隆——”阿伟扬起恶意的笑容,黑暗中拿起放在一旁的棒球棍,“好啊,怪不得找不到你,原来早就偷溜出去了,不过可惜了,看来幸运女神站在我这边!”
滚滚雷声中,阿伟摸着墙壁靠近落地窗门,走的越近能感受到属于外面的雨味就越重,左脚踩上门框边的窗帘布,不屑的用脚踢开,“呵,原来刚才用这个骗了我。”
走廊的瓷砖上是还没有来得及消失的足迹,一深一浅的蔓延到走廊尽头的拐角处,男人沿着痕迹一直往前,内心满是各种各样的想象。
要是抓到她要怎么处理呢?
用棒球棍会不会太便宜她了?竟然敢声东击西引开他,像那个女人一样可恶至极!欺骗!欺骗!欺骗!
“用那条窗帘布勒死她如何?”它的声音带着引诱的意味,红色的雾气绕在窗帘布的绑带上,“有始有终嘛。”
男人的呼吸逐渐急促,手里的棒球棍抓紧发出吱呀的声响,对,它说得对,勒死她,就用她从客厅逃走的东西,狠狠的对待她。
“嘶啦——”他将窗帘布上的绑带撕扯下来,镶嵌其上的名贵珠宝散落一地,它攀爬上男人的手臂,让他看见那位名叫寄雨的女玩家落得个被勒死的下场。
果然,如它所想,这个叫阿伟的男玩家看见假象之后更加精神亢奋,它得意洋洋的收紧红色雾气,鼓动他的恶行。
从他开局进入游戏,心怀不满的样子,暗中潜伏在各处的它便无声爬到了他的脚边,躲藏在男人的影子中,这种人内心有一丁点的阴暗,但只要加一把火,就可以将炉火烧得更旺盛,所以它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人自愿的行为。
“我也只是说了几句话,没推着让他们去做啊。”它不以为意的发出尖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