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寒风比京城更烈,卷起地上的积雪,在草原上呼啸而过。蛮族的王庭位于一片辽阔的草原中央,帐篷连绵数十里,此刻却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王庭的大帐内,灯火通明,蛮族的首领们围坐在一起,神色各异,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主位上坐着右贤王,他面色凝重,眼神疲惫。自从两次攻打雁门关失败后,蛮族损失惨重,不仅折损了大将巴图,还割让了两座城池,每年还要进贡五千匹战马,部族的威望一落千丈。内部的主战派对此极为不满,多次要求重新攻打北境,夺回失地,而主和派则认为,蛮族目前实力不足,应该休养生息,与北境和平共处,发展贸易,恢复实力。
“右贤王,我们不能再忍了!”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壮汉猛地站起身,他正是主战派的首领莫贺咄,“陆辰小儿欺人太甚,夺我城池,要我进贡,如今还在北境大肆发展,等他实力再强,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不如趁现在,召集各部族的兵力,再次攻打雁门关,一定能报仇雪恨!”
“莫贺咄,你太冲动了!” 主和派的首领塔塔尔站起身,反驳道,“我们已经两次战败,损失了上万精锐,粮草和兵器都极度匮乏,现在根本不是攻打北境的时机。陆辰的军队战斗力强悍,还有连发弩和炸药包这种厉害的武器,我们去了也是送死!”
“塔塔尔,你怕了!” 莫贺咄怒视着他,“你就是个胆小鬼!我们蛮族的勇士,岂能畏惧敌人?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攻破雁门关!再说,我已经联系上了大乾的太子萧承煜,他答应给我们提供十万石粮食、两千柄长刀和五百副铠甲,还送来了北境的防御部署图,有了这些,我们一定能成功!”
“什么?你联系了萧承煜?” 右贤王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莫贺咄,你好大的胆子!萧承煜是大乾的太子,他怎么会真心帮我们?他分明是想利用我们,让我们与陆辰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
“右贤王,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选择吗?” 莫贺咄冷笑一声,“没有粮食,我们的族人会饿死;没有兵器,我们无法报仇。萧承煜给我们提供物资,我们帮他除掉陆辰,这是双赢的交易!等我们攻破雁门关,夺回失地,再发展自己的势力,到时候就算萧承煜想算计我们,我们也有能力应对!”
“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塔塔尔怒声道,“萧承煜阴险狡诈,他的话岂能相信?我们与北境和平共处,通过贸易换取粮食和物资,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听他的挑唆,再次发动战争?你这是要把整个蛮族推向毁灭的深渊!”
“塔塔尔,你是不是收了陆辰的好处,故意帮他说话?” 莫贺咄眼神凶狠,一步步逼近塔塔尔,“我看你就是个叛徒!”
“你胡说!” 塔塔尔也怒了,拔出腰间的弯刀,“我是为了蛮族的未来着想,你才是被萧承煜利用的傻瓜!”
两人剑拔弩张,大帐内的其他首领也分成了两派,互相指责,争吵不休。右贤王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头痛欲裂,他想阻止,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局势。
莫贺咄看着争吵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猛地挥手,大帐外突然冲进来数百名手持长刀的士兵,都是他的亲信。
“莫贺咄,你想干什么?” 右贤王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干什么?” 莫贺咄冷笑一声,“当然是清理门户,让那些阻碍蛮族崛起的人,付出代价!” 他转头对士兵们下令,“把塔塔尔和他的亲信都抓起来,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士兵们立刻冲了上去,大帐内顿时一片混乱。塔塔尔没想到莫贺咄竟然如此大胆,敢在王庭大帐内发动政变,他挥舞着弯刀,与士兵们搏斗起来。可他的亲信人数太少,根本不是莫贺咄士兵的对手,很快就被制服。
塔塔尔被两名士兵按在地上,他挣扎着,怒视着莫贺咄:“莫贺咄,你这个叛徒!你勾结外敌,发动政变,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蛮族会毁在你的手里!”
“报应?” 莫贺咄走到他面前,用弯刀指着他的喉咙,“能让蛮族重新崛起,就算遭到报应,我也心甘情愿!” 说完,他猛地挥刀,塔塔尔的头颅滚落地上,鲜血喷溅了一地。
大帐内的其他首领都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说话。右贤王看着塔塔尔的尸体,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蛮族的命运,已经被莫贺咄掌控了。
莫贺咄杀了塔塔尔,又清理了几个主和派的核心人物,才转过身,看着瑟瑟发抖的首领们:“从今天起,我就是蛮族的最高首领!谁要是敢反对我,塔塔尔就是他的下场!”
首领们纷纷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参见首领!”
莫贺咄满意地点点头,他走到主位上坐下,取代了右贤王的位置:“传我命令,立刻召集各部族的兵力,三日后在雁门关外集结,准备攻打雁门关!萧承煜提供的粮食和兵器,已经在边境等候,各部落派人去领取,务必在三日内做好开战准备!”
“是!” 首领们齐声领命,纷纷起身离去,各自召集兵力。
右贤王被莫贺咄软禁在大帐内,他看着莫贺咄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悔恨。他后悔当初没有及时清理莫贺咄这个野心家,后悔没有坚持与北境和平共处的政策,如今蛮族陷入内乱,又要再次发动战争,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灭顶之灾。
三日后,莫贺咄集结了两万五千名蛮族骑兵,浩浩荡荡地向雁门关进发。骑兵们个个手持长刀,身背弓箭,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他们的马蹄踏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卷起漫天飞雪。莫贺咄骑着一匹高大的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眼神中充满了野心与狂妄,他坚信,有了萧承煜的支持和北境的防御部署图,这次一定能攻破雁门关,建立不朽的功勋。
而此时的雁门关,陆辰刚刚收到蛮族内乱的密报。密报是潜伏在蛮族的探子传回的,上面详细描述了莫贺咄发动政变、杀死塔塔尔、集结兵力准备攻打雁门关的事情,还提到了萧承煜给莫贺咄提供粮食、兵器和防御部署图的细节。
陆辰看着密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没想到,萧承煜竟然如此阴险,为了除掉他,竟然不惜勾结蛮族,背叛国家。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