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的阳光洒在村落的冰棱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阿图推开磨坊门时,鞋底碾过地上的薄冰,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村口的石砌水井旁,几个村民正用木勺舀着融雪水,水混着泥和碎雪,倒进陶缸里沉淀,可半天还是浑浊不堪;不远处的茅草屋前,妇人正用粗布包裹着冻硬的腌鹿肉,试图用陶灶的热气熏软,肉上的冰碴融化后,在布上留下湿痕;教堂的石墙上,积雪顺着模糊的圣像浮雕滑落,露出青灰色的石面,穿粗布长袍的教士抱着一坛密封的麦酒,踩着雪路往磨坊走,袍角沾着的雪粒融化后,在雪地上拖出一串浅痕。
“融雪水太浑,沉淀半天还是没法喝!”雅兰拎着一个装着浑水的陶罐从水井旁回来,罐底沉着一层泥沙,“咱们的干净水只剩最后一罐,村民的麦酒发酵坏了,坛子里飘着霉点,他们说要是能有净化雪水、处理冻肉、救麦酒的工具,愿意用半块腌鹿肉、一筐冻苹果换,还说铁匠铺有块新打的薄铁板,能给咱们做工具零件——他们的麦酒是过冬重要的饮品,坏了可惜。”
陈沐阳扛着一根挂着雾凇的树枝从林边回来,树枝上的冰晶在阳光下闪着光:“融雪水浑是因为没过滤,得做个多层滤器,比沉淀快十倍;冻肉熏软太慢,得做个恒温切片器,借陶灶余温软化还能直接切;麦酒发霉是因为发酵时温度不够,得做个保温发酵桶,让麦酒重新发酵;林里的雪洞太深,捕猎炉引不出野兔,熏肉干只剩最后两串,要是能换到腌鹿肉和冻苹果,够改善几顿伙食——中世纪的村民冬天靠麦酒驱寒,水浑了就直接喝,容易闹肚子,咱们做的工具刚好能帮他们。”
奇伯坐在磨坊的陶灶旁,手里正用磨石打磨一块薄铁板,铁板在火光里泛着冷光,边缘渐渐磨得光滑:“先做三件事:多层雪水净化滤器、陶土恒温冻肉切片器、麦酒保温发酵桶。滤器净化水源,切片器处理冻肉,发酵桶救麦酒;上午做好工具,下午帮村民滤水、切肉、救麦酒,傍晚煮鹿肉、烤苹果,赶在明晚更冷的霜来前把物资备够,别断了水和饮品。”
族人们没敢耽误,立刻在磨坊旁的雪地上分工,阳光虽暖,雪地里的寒气仍冻得人指尖发麻,却没人停下手里的活——
奇伯和塔卡先动手做“多层雪水净化滤器”。他们找了一个两尺高的陶土罐,罐底钻满半寸大的孔;然后在罐内分层铺设过滤材料:最上层铺一层粗砂石(过滤大颗粒泥沙),中间层铺一层细藤网(网眼半分,过滤小颗粒杂质),下层铺一层晒干的木炭碎(吸附水中的异味和浑浊物),最底层铺一层细棉布(从村民换的旧布裁的,过滤最后的细渣);陶土罐的下方,放一个带盖的陶盆(收集净化后的清水);罐口做外翻的边,盖一块粗布(防止雪粒直接落进罐内,还能挡灰);最后在陶土罐的外侧,缠一层浸过树胶的韧藤(增强罐身稳固度,防止搬运时摔裂)。
滤器做好后,雅兰将浑浊的融雪水倒进罐里——水顺着过滤层慢慢渗下,半个时辰后,陶盆里接满了清澈的水,比村民沉淀一天的水还干净。围在旁的村民眼睛亮了,领头的汉子笑着说:“半块腌鹿肉!再加一筐冻苹果!换你这滤器用三天,再帮咱们净化完村西的融雪水,晚上我让婆娘煮鹿肉土豆粥,给你们送一大碗!”
陈沐阳和雅兰则做“陶土恒温冻肉切片器”。他们从陶土坑挖来陶土,掺三成细沙反复揉捏,捏成一尺半长、一尺宽的板状,切片器的中间刻出一道浅槽(接住切下的肉屑);切片器的底部做双层夹层,夹层里填进干燥的麦秆碎(保温);夹层的一侧钻一个小孔,插进一根陶管,陶管另一端通进陶灶的余温区(借灶膛余热加热切片器,软化冻肉);切片器的一侧,固定一块薄铁板当“刀座”(从村民换的铁板裁的,铁板边缘磨成刀刃,能直接切片);刀座的上方,装一根可滑动的木杆(木杆底部贴着刀刃,推动时能均匀切片);最后在切片器的表面涂一层融化的蜂蜡(防粘,切肉时不沾板)。
切片器做好后,雅兰把冻鹿肉放在上面——一个时辰后,冻肉软化,她推动木杆,薄肉片顺着刀刃落在浅槽里,厚薄均匀,比用刀砍的整齐多了。村民的妇人凑过来看,笑着说:“半袋冻土豆!再加一把干百里香!换你这切片器用两天,帮咱们切完地窖里的冻肉,省得天天熏得满屋子烟。”
雅兰则趁着他们做滤器和切片器的功夫,做“麦酒保温发酵桶”。她找了一个三尺高的木桶,桶内侧铺一层厚兽皮(兽皮内侧缝着软绒毛,保温);兽皮的内侧贴一层细棉布(防止麦酒渗进木桶,还能过滤酒渣);木桶的外侧缠三层粗藤(增强稳固度);桶口盖一块厚木盖,木盖内侧涂一层蜂蜡(密封,不让热气散出);木桶的底部钻一个小孔,插一根带木塞的陶管(方便放出发酵好的麦酒,不用开盖);最后在木桶的外侧,绑一根两尺长的木柄(方便搬运)。
发酵桶做好时,日头刚过教堂的尖顶。雅兰将村民发霉的麦酒过滤后,倒进桶里,加入教士送的干麦芽,放在陶灶旁保温——一个时辰后,麦酒里的霉味渐渐散去,散发出淡淡的麦香,比之前的味道更醇。教士闻了闻,笑着说:“一捆干迷迭香!再加半坛好麦酒!换你这发酵桶用两天,帮教堂救完地窖里的麦酒,弥撒时好分给村民。”
下午的日头偏西时,众人的收获堆满了磨坊:半块腌鹿肉挂在房梁上,油亮诱人;一筐冻苹果摆在木桌上,表面结着薄霜;冻土豆和干香草装在陶盆里;村民送的麦酒坛口敞开着,麦香四溢。奇伯和塔卡扛着滤器帮村民净化了三缸融雪水,换回来额外的一把干薄荷;阿图和陈沐阳用切片器帮村民切完了冻肉,村民还教他们用百里香烤肉的法子;雅兰则留在磨坊,用冻苹果和麦粉烤了一炉苹果麦饼,饼里加了少量麦酒,甜中带醇。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雪地镀上一层暖黄。磨坊的陶灶里烧得火旺,雅兰正用腌鹿肉煮鹿肉土豆粥——粥里撒了干百里香和迷迭香,香气混着麦香飘满了村落;陈沐阳将净化好的清水装进储水器,封好口放在温暖的角落;奇伯坐在炉边,用磨石打磨切片器的铁板,准备明天再帮村民切肉;塔卡则帮着雅兰把烤好的苹果麦饼装进陶缸,缸口用蜡封好,放在防鼠储粮柜里。
村民的婆娘如约送来一碗鹿肉土豆粥,粥里的鹿肉炖得软烂,土豆粉糯,还撒了点切碎的干薄荷,喝一口暖到心里;教堂的钟声敲了五下,晚祷的歌声从石墙后传来,混着雪粒落在茅草屋顶的“沙沙”声;磨坊的门口,多层雪水净化滤器靠在墙边,陶盆里还剩半盆清水;恒温冻肉切片器放在灶旁,上面还留着几片切好的鹿肉;麦酒保温发酵桶摆在角落,麦香不断从桶里飘出。
阿图正往陶锅里添最后一把干柴,粥面上的油花泛着金黄;雅兰将烤好的苹果麦饼递了一块给身边的陈沐阳,饼上的苹果碎透着清甜;奇伯则在检查发酵桶的密封性,确保热气没散;塔卡坐在炉边,捧着一碗鹿肉土豆粥,小口喝着,粥里的百里香带着独特的香气,解了鹿肉的油腻。
没人说话,每个人都在忙着手里的事,初冬的寒意虽浓,可清澈的饮水、喷香的热食、醇美的麦酒,却让这个中世纪的夜晚,满是安稳的烟火气——明天他们还要帮教堂救完剩下的麦酒,再去林里试试新做的捕猎工具,为漫长的冬天攒下更多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