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夜色如墨,只有零星的星光穿透云层,在雪地上投下斑驳暗影。陈沐阳躺在木屋里,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洞穴中那些闪烁的幽蓝符号、神秘的立体地图,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床头的老猎刀泛着冷光,似乎也在呼应着他内心的不安。
“还没睡?”父亲陈景行轻轻推开房门,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我知道你心里装着事儿。”他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沐阳枕边的日记本上,“当年你太爷爷发现鹰嘴崖的秘密后,也曾像你这般彻夜难眠。”
沐阳坐起身,捧着姜茶暖手:“爸,那些红点真的是观测者的据点吗?现在那里会是什么样子?”他想起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标记,长白山看似平静的山林下,竟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陈景行沉默良久,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信封:“这是你太爷爷临终前留给我的,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但现在,或许是时候了。”信封里是一张泛黄的信纸,陈宇的字迹依旧苍劲有力:“若后人发现洞穴地图,务必警惕。观测者虽已式微,但其遗留的‘暗网’仍在运转,长白山的每一寸土地下,都可能埋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
沐阳的手微微颤抖。他从未想过,家族守护的不只是山林,更是一个跨越世纪的秘密。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犬吠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陈景行脸色骤变:“有情况!”
父子俩抄起工具冲到院子里,只见守夜的老黄狗正朝着后山方向狂吠,毛发炸起,眼神充满警惕。陈景行举起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隐约看到雪地上有一串陌生的脚印——那不是动物的足迹,而是穿着专业登山靴的人留下的,鞋印边缘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刚从山下上来。
“跟我来。”陈景行低声道,带着沐阳沿着脚印追踪。两人在雪地里小心翼翼地前行,寒风卷起雪粒,打在脸上生疼。脚印一路延伸到一片松树林,在一棵巨大的红松前消失了。陈景行围着红松转了一圈,突然发现树干上有一处极不自然的修补痕迹——有人用树皮掩盖了什么。
他掏出匕首,轻轻刮开树皮,露出一个微型摄像头。摄像头的指示灯还在闪烁,显然处于工作状态。“他们在监视鹰嘴崖!”沐阳压低声音,心中警铃大作。陈景行迅速取出随身的电磁干扰器,对着摄像头启动。几秒钟后,指示灯熄灭了。
“回屋。”陈景行的声音冷峻,“看来我们的发现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回到木屋,陈景行立刻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加密硬盘。这是他这些年收集的关于观测者的所有资料,包括祖父陈宇的旧日记扫描件、从废弃据点找到的碎片,以及与保护区管理局合作的秘密档案。“从现在起,我们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小心。”他将硬盘递给沐阳,“这些资料你好好研究,或许能找到那些红点的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沐阳几乎把自己埋在资料堆里。他发现,祖父日记中记载的观测者活动区域,与地图上的红点存在惊人的重合。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中一个红点的位置,竟在村子附近的采石场。
“我们去采石场看看。”沐阳向父亲提议。陈景行点点头,眼神中带着忧虑:“那里已经废弃多年,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去巡山时,总能在附近发现一些奇怪的电子元件,当时以为是游客遗落的,现在想来……”
两人换上厚厚的防寒服,背着装备出发。采石场位于长白山的一处山谷,巨大的石壁上布满了当年开采留下的痕迹。寒风呼啸着穿过山谷,卷起阵阵雪雾。沐阳打开金属探测器,沿着石壁慢慢移动。突然,探测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在一块巨石下方,他们发现了一个被积雪掩盖的入口。入口处的铁门锈迹斑斑,上面刻着一个熟悉的符号——正是鹰嘴崖洞穴中出现的图案。陈景行掏出老猎刀,用力撬开铁门。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石阶,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他们打开头灯,小心翼翼地走下石阶。通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盏早已熄灭的壁灯。沐阳注意到,这些壁灯的造型十分独特,灯座上雕刻着类似于罗盘的图案,与洞穴中的发现如出一辙。
大约走了十分钟,通道尽头出现了一扇厚重的石门。石门上刻满了复杂的符号,正中间是一个凹槽,形状与陈宇留下的青铜罗盘一模一样。“难道……”沐阳看向父亲,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开始缓缓打开。刺眼的白光从门内射出,两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他们再次睁开眼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巨大的地下实验室出现在眼前,里面布满了各种精密仪器,虽然大部分已经停止运转,但仍能看出这里曾经的繁忙与神秘。
在实验室的中央,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矗立着,装置表面刻满了与鹰嘴崖洞穴相同的符号。沐阳走近一看,发现装置的核心处有一个凹槽,大小正好可以放入青铜罗盘。
“这到底是什么?”陈景行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沐阳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实验室的灯光全部亮起,一个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检测到陈家血脉,权限验证通过。欢迎来到观测者初代实验基地。”
父子俩对视一眼,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武器。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危险的领域,而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更多未知的秘密与挑战。长白山的风雪依旧呼啸,而一场跨越时空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