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阿阮苏醒,眼神清澈,气场全开,一句“守拙,你把我师弟养得挺别致啊”,差点把守拙老道吓得原地兵解。
“师…师姐…您…您醒了?!”守拙老道舌头打结,冷汗直冒,哪还有半点平时抠搜算计的模样,活像个见了猫的老鼠。陈峰这才知道,原来阿阮的辈分高得吓人!
阿阮懒得理他,伸出纤纤玉手:“少废话。我的‘月华流光裙’和‘星辰坠’呢?还有,师尊留下的‘玲珑阁’钥匙,交出来。”
守拙老道脸都绿了,哆哆嗦嗦:“师姐祖宗…您那些宝贝…宗门这些年实在艰难…暂时…暂时典当周转了一下…”
“典当了?”阿阮眉梢一挑,祠堂内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度。
守拙老道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师姐祖宗明鉴!都是为了宗门啊!维持大阵!喂养阿木…哦不,是稳固庚金精魄的容器!还有给您买…买蜜糖!”
“蜜糖?”阿阮冷哼一声,“我用三斤劣质灵蜜就能打发?守拙,你胆子肥了。”
她目光扫过守拙老道腰间那个从不离身、油光水滑的如意储物袋,那是守拙毕生积蓄所在!
守拙暗道不好,死死捂住储物袋:“师姐!使不得!这是宗门最后的活动资金了!”
“拿来吧你!”阿阮根本不给机会,身形一动,快如鬼魅。守拙只觉眼前一花,手中一空,那视若性命的储物袋已经到了阿阮手里!
“我的宝贝!我的灵石!我的棺材本!”守拙老道发出凄厉的惨叫,扑上来就要抢。
阿阮只是随意地一拂袖。
“砰!”
守拙老道以比扑上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撞在祖师像上,缓缓滑落,眼冒金星,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阿阮掂量了一下储物袋,神识往里一扫,撇撇嘴:“穷酸。就这么点?难怪小师弟要靠卖砖头为生。”
陈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这位师姐…醒过来之后…也太生猛了!
阿阮将储物袋往自己纤细的腰间一挂,然后看向陈峰,那清冷的目光让他一哆嗦“小师弟。”师姐的声音清亮亮的,带着点说不出的俏皮。
陈峰刚在脑子里捋清楚这层关系——好家伙,我跟师父一个辈分,那她岂不是该叫我……师叔?
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嘴角还没完全扬起,一句“师……”甚至没能脱口而出,就猛地对上了师姐那双瞬间眯起的杏眼。那眼神里嗖嗖地飞着小刀子,明明一句话还没说,却已经把“你敢叫出来试试?”的警告明明白白地拍在了他脸上。
“我看起来很老吗?”师姐下巴微抬,语调拉长,带着一种“答案不对你就完了”的威胁意味。
陈峰瞬间把那个“叔”字咽了回去,噎得他喉结猛地滚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几乎是求救般地,先扭头看了看一旁昏迷不醒的师父,又飞快地转回来看向眼前这位显然更不好惹的师姐。
脑子里的算盘噼里啪啦一顿乱响后,他立刻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站得笔直,声音洪亮:
“在!师姐有何吩咐!”陈峰立正站好,比见了他爹还乖。
“闭关太久,身上都馊了。陪师姐进城,换身行头,吃点好的。”阿阮说得理所当然,“顺便,看看现在外面有什么好玩的。”
“啊?进城?”陈峰一愣,“可是师姐,外面玄天盟和玉家…”
“嗯?”阿阮一个眼神扫过来。
陈峰立刻改口:“没问题!师姐请!南渊城我熟!最好的酒楼最好的成衣铺子我都门清!” 他瞬间倒戈,毫无心理压力。毕竟,这位师姐看起来比师父能打太多了!大腿必须抱紧!
“很好。”阿阮满意地点点头,拎起还在昏迷的守拙老道,随手塞进祠堂角落的放扫帚的柜子里,“碍事。关你禁闭。”
柜子里传来守拙老道微弱的呜咽声…
阿阮打了个响指,宗门后山圈养的那几只用来充门面的瘦骨仙鹤,像是被打了鸡血,瞬间变得神骏非凡,羽毛流光溢彩,拉着一辆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来的、布满灰尘但一看就非凡品的白玉辇车,乖乖停在了祠堂外。
阿阮拉着陈峰坐上辇车,仙鹤长鸣,腾空而起,招摇无比地直飞南渊城!
一路上,霞光万道,鹤唳清越,引得下方凡人修士纷纷抬头,目瞪口呆。
“那是…灵傀宗的破鹤?今天怎么这么神气?”
“辇车上是谁?好强的气场!”
“旁边那个不是陈家大少吗?他又搞什么幺蛾子?”
陈峰坐在辇车上,看着身边气质清冷、容貌绝丽(醒来后自动除尘焕新)的师姐,再看看脚下飞速掠过的景色,感觉像在做梦。
进了城,阿阮直接杀向南渊城最顶级的“云霓阁”。
掌柜一看这气场,点头哈腰迎上来。
阿阮根本不多话,手指一点:“这件,这件,还有那一排,除了那件丑的,全要了。按他的尺寸。”她指的是陈峰。
“还有,把你们镇店之料‘天蚕云丝’拿出来,我现在就要裁新衣。”
掌柜喜笑颜开,陈峰偷偷瞄了一眼价签,腿都软了!一件衣服够他卖一个月砖头!
阿阮又走进“百宝斋”。
“嗯,这‘凝神玉佩’灵气太浊,扔了。”
“这‘踏风履’速度太慢,改改。”
“这盒‘东海明珠’勉强能看,包起来,给我师弟镶鞋上。”
陈峰:“…”师姐,镶鞋上是不是太骚包了?
阿阮自己则挑了一支“凤凰含珠步摇”,一枚“星辰守护”戒指,简单却极致奢华。结账时,她直接掏出守拙老道的储物袋,倒出一堆上品灵石,眼睛都不眨一下!
掌柜的眼睛都看直了,陈峰的心在滴血(虽然花的不是他的钱)!
买完东西,阿阮又直奔南渊城最贵的“仙味楼”。
“招牌菜,全上。酒要百年份的‘醉仙酿’。”
一大桌灵气四溢、色香味俱全的珍馐美味很快摆满。阿阮吃相优雅,但速度极快,风卷残云,边吃还边点评:
“这龙鲤火候过了三分。”
“这灵米灵气流失了一成。”
“这醉仙酿掺水了,差评。”
陈峰跟着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幸福感爆棚,暂时忘了心疼灵石。
吃完大餐,阿阮意犹未尽,又开始了小吃扫街。
从东街的“糖画仙”到西市的“灵肉包”,从南巷的“千层酥”到北门的“豆腐脑”,一路走,一路买,一路吃!陈峰手里很快就抱满了各种零食袋,活像个移动货架。
路过一家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千金阁”(赌坊)时,里面喧闹的声音吸引了阿阮的注意。
“这是何处?如此热闹?”
“师…师姐,这是赌坊,不是好地方…”陈峰试图劝阻。
“赌?”阿阮眼睛微亮,“师尊以前常与天机老头对弈,输了不少宝贝给我。去看看。”
她不由分说,迈步就进了千金阁。
赌坊里乌烟瘴气,赌徒们赌得脸红脖子粗。阿阮这清冷绝丽的气质一进来,顿时吸引了所有目光。
一个油头粉面的管事凑上来:“这位仙子面生啊,想玩点什么?”
阿阮目光扫过各种赌具,直接走向猜大小骰子的赌桌。
“这个简单,就这个。”
她将守拙老道的储物袋往桌上“压大”的区域一放:“全压。”
全场哗然!那储物袋鼓鼓囊囊,一看就价值不菲!
管事眼睛都直了,暗中对荷官使了个眼色。
荷官手法娴熟地摇动骰盅。
“买定离手!”
开!
“四五六,十五点大!”
阿阮赢了!
荷官额头冒汗,再次摇盅。
阿阮看都没看,又将赢来的灵石连同本金,再次推到“大”。
开!又是大!
连开十把大!阿阮面前的灵石堆成了小山!
荷官手都抖了,管事脸色发白,知道遇到高人了。
“出老千!”管事忍不住喝道。
阿阮冷冷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那一眼,蕴含着无形的威压,管事顿时如坠冰窟,双腿发软,差点跪下。
“摇盅。”阿阮命令道。
荷官战战兢兢地摇盅。
阿阮伸出纤指,在桌上轻轻一敲。
开!
三个骰子,竟然全部叠在了一起!最上面一点红!
“零点?庄家通吃?”有人惊呼。
阿阮淡淡道:“零点不算大小?那算我输好了。”她看似随意地一挥手,那叠在一起的骰子最上面一颗,突然“啪”地一声,轻轻跳了一下,翻了个面,变成了…六点!
“现在,是六点。大。”阿阮语气平静。
全场死寂!这是什么手段?!
管事面如死灰,知道今天栽了,乖乖赔钱。
阿阮将赢来的如山灵石重新装回储物袋(明显又鼓了许多),对还在懵逼的陈峰道:“没意思,走了。还不如回去砸守拙的密室好玩。”
与此同时,灵傀宗祠堂扫帚柜里。
守拙老道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被关,气得七窍生烟。他默默施展圆光术,一面水镜浮现,正是南渊城里的景象!
他看到阿阮豪掷千金买衣服…
“我的灵石!我的宝贝!那是我攒了一百年准备换新拂尘的啊!” 老道捶胸顿足。
他看到阿阮在仙味楼大吃大喝…
“百年醉仙酿!我就剩三坛了!她当水喝?!那桌菜够宗门三个月开销了!” 老道呼吸急促。
他看到阿阮在赌坊大杀四方…
“赌?!她居然去赌?!还赢了那么多?!等等…那本金是我的啊!赢了多少?快让我看看!…噗!!” 看到阿阮将如山灵石装回储物袋,老道一时激动,气血逆冲,一口老血直接喷在了水镜上!
圆光术一阵模糊,显现出阿阮正拿着一串比脸还大的、亮晶晶的、价值五百灵石的“至尊豪华彩虹灵蜜糖葫芦”,塞到陈峰手里。
“小师弟,拿着,吃不完喂阿木。”
看到这一幕,守拙老道眼睛一翻,彻底晕死过去,嘴角还淌着血。
夕阳下,阿阮和陈峰乘坐仙鹤辇车,满载着大包小包,慢悠悠地飞回灵傀宗。
陈峰吃着糖葫芦,看着身边气质清冷但莫名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的师姐,心情复杂。这一天,比他过去十几年过得都刺激!
“师姐…我们是不是花得太多了点…”陈峰小声嘟囔着。
阿阮正拿着新买的步摇对着夕阳比划,闻言淡淡道:“灵石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及时行乐,方是正道。”
陈峰:“…”师姐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况且,”阿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守拙那小子的密室宝库里,肯定还藏着更多。明天再去掏。”
陈峰一个趔趄,差点从鹤车上栽下去。
他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仿佛看到了师父守拙老道那吐血三升、绝望无助的脸。
师姐苏醒的第一天…
宗门财政,宣告濒临破产。
师父身心,遭受重创。
而这样的日子…简直太美妙了……
陈峰突然觉得,以前只是被阿木啃穷的日子,好像…也挺美好的?
(第五十章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