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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弥漫着浓重血腥气味的后街小巷,如同一条濒死巨兽腐烂的食道,污秽不堪。刘天尧抱着那具已经冰冷僵硬的躯体——苏婉,铁手和他仅存的两个亲信钉子和刀疤一前一后,组成一个沾满血的、死气沉沉的楔形,一头扎了进去!

“操!追上来了!”铁手最后一个滑步钻进巷口,后背重重撞在油腻的砖墙上,喘着粗气,一边警惕地探出半边身子望向歌厅后门方向。那里,几个手持砍刀、棒球棍的青龙会喽啰正叫骂着追出,领头的一个脸上挂着新鲜刀口,血糊了半张脸,正是之前在歌厅一楼大堂被铁手开了瓢的那个杂碎!

“妈的!尧哥刚下去,这群疯狗就扑出来了!”刀疤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他的眼角刚才混战时被钝器扫过,肿得像塞了个核桃,皮开肉绽地渗着血珠,一手捂着肋下,刚才硬挨了一钢管,呼吸都带着抽痛。

钉子则紧贴墙根,一手死死攥着卷了刃、正滴着粘稠血珠的开山刀,另一只手紧握着一根从后厨顺来的、满是油污的铁火钳。他的手臂、脖子都有几道皮肉外翻的刀口,但那双眼睛却像黑暗中伺机而动的狼。

刘天尧对身后的追兵和同伴的惨状置若罔闻。他横抱着苏婉,脚步在滑腻的、布满垃圾和秽物的地面上踉跄前行,深一脚浅一脚,如同踩在绵软的沼泽里。怀里的身体冰冷僵硬,那分量像是一具用生铁浇铸的刑具,拖坠着他的灵魂不断下坠。他微微低着头,脸部的线条绷得如同斧劈刀削,下巴沾染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阿豹的还是苏婉的干涸血渍,凝固成一片暗褐色的丑陋壳子。那双眼睛,如同两口封冻千年的枯井,倒映着污巷墙壁模糊的阴影,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荒芜的死寂。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不让自己怀中的躯体碰到巷子两侧更加污秽的垃圾和墙壁上。

“在那边!姓刘的抱着那死娘们儿!别让他跑了!” 追兵的吼声带着狂乱的兴奋,脚步声杂沓逼近!

“尧哥!快!从前面拐口出去就是老狗修车厂的后墙!”铁手嘶吼着提醒,同时猛地转身,双手紧握那把同样沾满豁口和暗红血渍的厚背砍刀,粗壮的身体像一堵墙般堵在巷口:“钉子刀疤!带尧哥走!我垫个底!”

钉子毫不犹豫,一把拖住刘天尧的左臂,另一手推开前面一个半人多高的、散发着馊味的绿色垃圾桶:“尧哥!这边!”刀疤也立刻蹿到刘天尧另一侧,用自己的身体将他稍微隔在巷子更靠墙的位置。

刘天尧机械地顺着钉子的拖拽移动脚步,动作僵硬。怀里苏婉的身体随着奔跑微微晃动,那张苍白冰冷的脸在巷口旋转的霓虹残光下一闪而过。

“别他妈想!都给老子死!”铁手炸雷般的咆哮在身后响起,紧接着是沉重的金属猛烈碰撞声、刀锋劈砍进骨肉的闷响、还有敌人痛极的惨嚎!铁手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熊,用身体和刀硬生生挡住狭窄的巷口,进行着最后的、残酷的阻截!

钉子拽着刘天尧,刀疤侧身探路,三人狼狈不堪地冲出巷口。眼前是一条相对开阔些的马路,但依然空寂破败。街角昏黄的路灯只能照亮灯柱下巴掌大的地方,更远处是无边的黑暗。正对面,就是老狗那个废弃修车厂黑洞洞的后门。一个干瘦的身影手里抓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正在阴影处焦急地张望,正是老狗本人!

“狗哥!”钉子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老狗看清是他们,特别是看清刘天尧怀里抱着的人影时,脸上的皱纹狠狠抽搐了一下,随即猛地朝身后挥了挥手!修车厂那扇锈迹斑斑、勉强能推动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被从里面拉开一道缝,露出两个同样神情紧张的半大小子——是老狗收留的学徒混混。

“尧…尧哥!快进来!”老狗的声音干涩发颤。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白光猛地从街道侧面扫射过来!

“吱嘎——!”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一辆车身遍布剐蹭、挡风玻璃破裂、款式老旧但马力十足的面包车打着横停在路中间!远光灯像两把雪亮的铡刀,将刘天尧几人和老狗的身影照得纤毫毕现!

车门粗暴地被推开,跳下来四个人!个个膀大腰圆,脸带戾气,穿着廉价的紧身t恤或夹克,露出的胳膊和脖子上尽是花花绿绿的劣质纹身。

不是青龙会的! 那款式和粗俗的风格,明显是另一股势力!

为首一个光头,头顶纹着一条丑陋的蜈蚣,一脸横肉。他嘴里叼着快要烧到过滤嘴的烟屁股,眯着眼睛打量着刘天尧怀里的尸体,又扫过伤痕累累的刀疤和钉子,最后目光落在刘天尧那张沾满血污冰漠的脸上,咧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参差板牙,声音粗嘎如同破锣:

“哟?搞这么大阵仗?刘大会长?啧啧啧,抱着死女人跑路呢?这得多凉啊!老子‘黑彪’,南城野狗帮坐馆!听说今晚百乐门发财了?我们野狗帮地盘,过路财留一半,不…全留下!算你们几个狗命!”

他说话的同时,另外三人已经散开,呈半包围状逼了过来。手里掂量着钢管、铁链锁,脸上是不加掩饰的贪婪和凶悍。显然是把刘天尧当成了刚洗劫了青龙会金库的肥羊!苏婉的尸体?在他们眼里,跟一袋垃圾没区别!

钉子眼睛瞬间红了,手里的开山刀指向光头:“操你妈的黑彪!眼瞎了?!滚开!”

刀疤捂着肋下,疼得额头直冒冷汗,但眼神也跟刀子一样剐过去:“野狗帮的杂碎也想趁火打劫?牙给你掰下来塞屁眼里信不信!”

黑彪“噗”地吐掉烟头,火星在黑暗中弹跳了几下熄灭了。他阴恻恻地笑了:“够硬气?我喜欢!可惜啊——”他猛地扬起下巴,指向刘天尧怀里,“抱着个死婆娘,能硬多久?给老子剁了这几个挡路的货!钱箱子归我!那个妞儿…啧啧,死了也有点值钱玩意儿吧?”

话音刚落,一个提着铁链锁的黄毛混混怪叫一声,率先朝钉子扑去!手里的铁链子抡圆了,“呜——”的一声挂着恶风就朝钉子脑门砸下!

钉子怒吼一声,不退反进!侧身险险避过那要命的铁链头,卷了刃的开山刀反手就撩向黄毛的肋部!黄毛反应也不慢,急忙后撤,铁链子往回一带,挡了一下!刀身与链子碰撞,“当啷!”爆出一团火星!

另一个拿着钢管的光头同伙则狞笑着冲向刀疤:“断几根骨头了吧?爷爷送你上路!”钢管直捅刀疤受伤的肋部要害!刀疤眼神一厉,强行拧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着的半截拖车钩(后巷捡的)格挡!“哐!”一声震耳的金属撞击!巨大的力量震得刀疤本就受伤的部位剧痛钻心,眼前一黑,踉跄后退!那混混得势不饶人,钢管狂风暴雨般连续砸落!刀疤左支右绌,手臂和肩膀硬挨了几下,皮开肉绽,只能凭着蛮力和狠劲咬牙硬撑!嘴里喷出血沫子!

第三个混混则绕向刘天尧侧后方,目标是他怀里抱着的苏婉!眼中透着残忍和贪婪!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死都死了还占着老子财路!撒手吧!”一只带着腥臭汗味的大手就朝苏婉垂落的手臂抓来,想扒她手腕上那个不值钱但醒目的银镯子!

就在那只肮脏的手即将触碰到苏婉冰冷僵硬的皮肤的刹那——

一直抱着尸体、如同冰雕般僵立的刘天尧,倏地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越了极限!几乎没有任何预兆!

怀里冰冷的躯体重量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他的身体由极静转为暴起的弧光!

左手依旧紧紧箍住苏婉的腰背位置,但右臂已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刺出!没有挥拳,没有格挡,而是张开五指,后发先至!

“噗叽!”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带着粘稠水响的闷声!

如同铁钳!刘天尧的右手快如鬼魅般,精准地、恶狠狠地、连带着半块碎玻璃(正是插在他掌心血肉里的那块!),整个儿捅进了正伸手来扒镯子的那个混混的左眼眶之中!

“嗷————————————!!!!!”

那混混发出了非人般的、扭曲变形到极致的惨叫!那叫声根本不是人能发出的音调!撕心裂肺,带着粘稠的、神经断裂般的音质!他身体猛地向后一仰,如同被高压电瞬间击中!那只伸向苏婉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剧烈地抽搐!

刘天尧的动作没有丝毫凝滞!捅穿!搅动!狠狠拔!带出!

他那只血糊糊的右手,沾满了黄白相间的粘稠物和温热的血浆,紧握着那块染得更红的尖锐玻璃碎片!而那个混混的惨叫戛然而止,庞大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噗通”一声重重砸在冰冷污秽的地面上!左眼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血洞洞的、涌着泡沫状红白血沫的可怕窟窿!身体剧烈地抽动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整条街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正在交手的钉子、刀疤和那两个混混被这恐怖的景象惊得动作瞬间停滞!

正得意洋洋看着场中变化的黑彪,脸上那贪婪凶狠的表情如同被水泥封死,瞬间僵住!眼皮剧烈抽搐,嘴巴微张,叼着的半截烟屁股掉在地上都浑然不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让他头皮发炸!

那个捅穿眼珠搅动脑髓的动作,那种残忍到极致的杀戮方式,那比抱着一具死尸本身还要浓重十倍的死亡气息,让他这个常年刀头舔血的老混混,都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那不是人!那是一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吞噬血肉和痛苦的…修罗!

刘天尧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地上抽搐的同伙尸体。他用那只滴落着脑浆与污血的右手,轻轻地将苏婉滑落的手臂重新护在胸前,动作甚至带着一丝怪异的温柔。然后,他才缓缓抬起头。

那双死寂空洞的眼睛,第一次越过抱着的冰冷身体,穿透昏暗的光线,钉在了黑彪脸上。

没有咆哮,没有威胁。

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看着一件死物的、纯粹到令人窒息的杀意! 像无形的冰锥,狠狠扎进黑彪的骨头缝里,冻结了他周身流淌的血液!

黑彪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扔进冰窖!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喉结上下滚动,想喊点什么给自己壮胆,却发现嗓子眼像是被冻住了,只能发出破风箱拉扯般的“呃…呃…”声!

“彪…彪哥?”仅存的那个和钉子对峙的黄毛混混,惊恐地回头看向自家老大,声音带着哭腔。钢管男也停下对刀疤的攻击,看着地上眼睛被捅了个窟窿的同伙,脸色惨白如纸。

黑彪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一股巨大的、从未有过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跑!必须跑!钱?命要紧!

“撤…撤!!!”黑彪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扭曲变调的嘶吼,根本不敢看刘天尧的眼睛,掉头就往面包车方向扑去!什么坐馆尊严,什么过路财,全他妈见鬼去吧!他只想逃离那双眼睛!逃离那个抱着死尸的修罗!

“操!操你妈!等等老子!”黄毛和钢管男也瞬间魂飞魄散,哪还敢再恋战,连滚带爬地跟上黑彪,手脚并用地冲向面包车!

铁手也浑身浴血地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显然是摆脱了那几个追击的青龙会喽啰(那几个估计看到巷口惨状也吓退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眼睛是窟窿的混混尸体,又看看如同杀神临世的刘天尧,再看看狼狈逃窜的野狗帮几人,眼神中也掠过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敬畏。

“尧哥!这边!”老狗在修车厂门口急得跺脚!

“尧哥!走!”铁手不再理会逃走的野狗帮,和钉子、刀疤一起簇拥着刘天尧,迅速钻进了老狗修车厂敞开的、锈迹斑斑的铁门!

门内,一股浓烈的机油味、铁锈味和汽油味扑面而来。几盏昏黄的白炽灯泡在空旷高大的废弃车间里摇曳着,照亮满地油污、散乱的废旧轮胎和一些蒙着厚厚灰尘的、残缺的发动机零件。几个角落堆放着破烂的沙发和几个脏兮兮的睡袋,烟头遍地。

大门在老狗和两个小学徒的努力下,“哐当!”一声死死关上,插上了沉重的门栓。

门外,野狗帮面包车已经咆哮着仓皇逃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啸叫,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隐隐约约,远处警笛的蜂鸣和青龙会暴徒的叫嚣声似乎在向这片靠近贫民窟的区域收缩。

暂时安全了。

修车厂内一片死寂。只有沉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钉子一屁股瘫坐在油污的地上,靠着墙壁,剧烈地咳嗽,嘴角又溢出鲜血。刀疤也靠在旁边,艰难地处理着伤口。铁手后背挨了好几棍,火辣辣地疼,但他像铁塔一样站在刘天尧身边,警惕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两个小学徒吓得面无人色,缩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场中唯一站着的三个人,特别是那个如同雕像般抱着女人尸体、右手还在向下滴着粘稠红白液体的男人——尧哥!

老狗搓着手,干瘦的脸皱成一团,想说什么,又不敢上前,只紧张地舔着干裂的嘴唇。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集中在刘天尧…和他怀中的苏婉身上。

冰冷的灯光照在苏婉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生气。紧闭的眼睑下,长长的睫毛投下两排浓重的阴影。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深褐色。一丝散乱的头发贴在冰凉的额头。她是那么安静,与这充斥着肮脏、血腥和绝望的环境格格不入。

刘天尧站在那里,姿势几乎没有变过。他似乎感觉不到右手掌插着碎玻璃的剧痛(玻璃还在他血肉里!),也感觉不到手臂早已因长久保持一个姿势而酸麻胀痛。他的目光,穿过冰冷的空气,死死地、专注地落在苏婉的脸上。仿佛要穿透那层死亡的隔阂,将她早已远去的灵魂重新拉回躯壳。

他那冰封的、毫无表情的脸庞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

但突然!他的嘴角细微地抽搐了一下!

极其轻微!像是寒风掠过冰面裂开的一丝不起眼的细纹!

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那抽搐越来越快!越来越明显!仿佛冰层下有什么在疯狂地敲击!要破冰而出!

他那双死寂的、空洞的眼眸深处,那冻结万年的黑冰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巨力冲击,开始剧烈地、无声地震颤!像是有千万把烧红的钢凿在里面疯狂凿击!

不是悲伤!不是哭泣的前兆!

是一种狂暴到极点却找不到宣泄出口的、被死亡和背叛彻底扭曲的痛苦洪流,正在疯狂冲击着他那自我冰封的世界壁垒!

“呃…”一声极其压抑、如同野兽重伤濒死时的喉音,终于从他那绷紧如岩石的喉咙深处挤了出来!声音干涩嘶哑,带着磨砂般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他抱着苏婉冰冷尸体的双臂猛地收紧!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死人般的青白色!勒得苏婉本就失去弹性的肋骨发出细微的、令人心悸的挤压声响!

他整个人,如同一座濒临喷发的、内部岩浆翻腾暴虐的火山!表面冰封死寂,内部却在进行着足以摧毁一切的毁灭性裂变!

“尧…尧哥?”铁手感觉到了刘天尧身体难以察觉的痉挛,看到了他嘴角和眼角的细微疯狂抽动,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低声开口,带着前所未有的担忧和恐惧——不是对外界的,而是对眼前这个状态极其不正常的男人本身!

“谁…弄的…镯子…”刘天尧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极其低沉嘶哑,仿佛是从断裂的声带里勉强挤出来的气流,每一个字都带着锋利的冰渣。

众人都愣住了。低头看去,这才注意到苏婉垂落的左手手腕上,那个原本戴着的、不值钱的银镯子不见了!刚才巷口那场混乱中,那个伸手去扒的野狗帮混混被刘天尧捅穿眼睛前,似乎就已经把它撸走了!

“操!是那个黄毛!刚才野狗帮跑掉的那个黄毛杂种!”刀疤捂着肋下,疼得龇牙咧嘴,但也咬牙切齿地回想起来,“他扑上来的时候,我看他手里好像抓了个亮东西塞兜里了!”

刘天尧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那眼神已经不是之前死寂的枯井!

而是彻底沸腾的、翻滚着地狱岩浆的、充满了毁灭一切狂躁意志的血池!冰层彻底崩碎了!里面翻滚着的,只有尸山血海和最原始的、最纯粹的湮灭冲动!没有任何目标,只有彻底的毁灭!

与此同时!

“砰!砰!砰!咚!”

沉重的拍门声猛地砸响了老狗修车厂锈蚀的铁皮大门!伴随着一个女人极其尖锐、愤怒的、带着浓郁Y国语腔调的、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嘶喊,穿透铁皮刺了进来:

“刘!天!尧!开门!该死的爬虫!我知道你在里面!带着你的人立刻给我滚出来!你他妈以为你杀的是谁的手下?!那是老娘的运货点验人!你的狗命今天抵给他都不够!开门!!!”

铁手脸色大变!老狗面如死灰!两个小学徒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钉子和刀疤瞬间握紧了手中的家伙!这声音的主人,带着一种完全不同于刚才那些街头混混的强大、嚣张和跋扈!像是…像是带着血腥的火焰!

刘天尧的目光,终于从怀中的冰冷尸体上移开。那双翻滚着毁灭风暴的血眼,缓缓地转向了剧烈震动的铁皮大门。外面,是未知的强大敌人,安娜登场!他冰封的世界彻底破裂,怀中的冰冷是最后的锚点,而门外,是新的血火漩涡的开始!

修车厂内昏黄的灯光下,刘天尧抱着冰冷的苏婉,脸上没有任何活人的气息,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怒火。门外的咆哮如同点燃炸药的引线,安娜的怒火与南城的夜幕一样沉重。下一章,命运之轮再次转动,而苏婉,依旧是这场腥风血雨中唯一安静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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