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园很大！
从这边绕到地摊区，可算是把众人给累坏了。
虽然这大太阳无情，但众人热情高涨。
来之前，凭着感觉捡漏，多少都行，少亏就算赚了。
来之后，咱爷们儿有高人，那必须捡大漏啊！
经过这么来回一闹，金大牙对陈凡更加小心提防谨慎了。
这绝对是行里的翘楚，说话办事儿那都客气的很。
人家既然还愿意用他，还给钱，金大牙必然把事情办的体面才行！
虽然叫地摊区，可也是在房子下的，这里面的建筑十分完善。
刚一靠近，热火朝天的模样就让众人感觉到一抹紧张。
想在这么多人当中捡漏，那可不容易啊！
“呦，金爷！”
刚来到门口，一个同样穿着衬衫的家伙走了过来和金大牙打招呼。
“带朋友转呢？捡着了吗？”
金大牙笑道：“这都朋友，承蒙看得起，拿了我两把扇子，够本儿！”
那人微微挑眉，忍不住多看了陈凡一行人几眼。
陈凡扫了眼那人，应该和金大牙一样，都是这院子里当向导赚钱的。
红名也和金大牙差不多，也是个造假的主。
用金大牙的话来说，这行不能叫造假，咱玩儿的就是个仿古！
你不能说我的是假货，说艺术品也行，说高仿也没毛病。
在这个世界上，但凡已经成体系的产业，那水就深了。
古玩行更深！
在这一行，如果你是个白的，交点学费，买点艺术品玩玩就算了，别较真儿，要怪就怪你没实力还想蹚浑水。
但这种，被骗的不多。
本身你就不懂，高价的东西你肯定不敢要。
就算亏，也亏不了多少。
三五千，大不了大几万，一二十万的就算少了。
可这里商户最喜欢的是像赵玉生这种的。
懂点皮毛，而且还不精。
那就最好办了。
我跟你说，你不信，我骗不到你。
我不说，你自己说了，这种最好骗。
往往仗着自己有点水平，就去跟人家的专业硬碰硬。
想屁吃呢？
古玩背后的造假行业，那些高手，比专家都专家！
哪怕是专业学这个的，很多时候都还拿不准，更别说你个门外汉了。
特别是手上还有俩钱，那太好了。
轻则小几十万，大的能赚你上百万。
要是碰到那些人傻钱多的国宝帮。
得嘞，合该我发财！
不坑你个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我都对不起祖师爷！
捡大漏？
撞大运去吧你！
特别是在这种成体系，成规模的古玩街，古玩行里。
那些做买卖的，十有八九都是从小和古玩打交道的。
人家交的学费，比你赚的都多，你跟人家比眼力？
不过两人这对话也有意思。
捡着漏没有？
谁捡谁的漏？
客人捡商家的漏？
还是他们捡客人的漏？
通过金大牙的回答，陈凡可以确定，那家伙问的捡漏，是在问金大牙赚了没有。
金大牙没有用客户回答，而是朋友，又说自己买了两把扇子，够本儿。
不掉面儿，但同时告诉那人，没怎么赚。
为什么没赚？
因为有高人啊！
那人收回目光，笑道：“得嘞，您忙着，我这儿还有俩外国友人，我的忙着去了！”
金大牙摆手，两人各领各的顾客。
陈凡道：“外国人好骗吗？”
金大牙咧嘴笑道：“这年头，人都精了。”
“想忽悠人，不容易！”
“嗨，我跟您说这个干吗？”
“爷们儿，这里面就是地摊区了，珠宝玉石，古玩字画，艺术品和再加工琳琅满目。”
“我虽然在这儿熟，但还是帮不上什么忙。能不能找到好玩意儿，还得看各位！”
“但老爷子毕竟承诺我辛苦费了，老规矩，看我眼色行事。当然了，有这位在，爷们儿们还是多问，但少说话！”
赵岳刚想开口反驳，赵玉生却开口道：“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他说的没错，到里面之后，看到什么，看热闹可以，别瞎说话。”
“得罪人！”
赵岳哦了一声，闭嘴不说话了。
进到里面，几乎是人挤人的状态。
两边的摊位上，摆摊的货挨着货。
淘宝的人挤着人。
安妮跟在陈凡身后，伸手拉住陈凡的衣角寸步不离。
李川挡在陈凡身边，脸上有些烦躁。
毕竟人太多了。
往里面走了没多久，周铭看着一个摊位好奇走了过去。
蹲下之后，他指着一块石头道：“什么玩意儿？”
摆摊的是个老头，戴着草帽，看有人问了，老头道：“陨石！”
“天上掉下来的！”
看着那跟家里垃圾桶大小差不多的石头，周铭傻眼了。
“我读书也不少，你忽悠我可难啊。”
“这么大一块石头，这要是陨石砸下来，这个是北都啊爷们儿！”
“那不得炸死一大片？”
老头伸手拿出一个发黄的册子。
“这是清朝时掉下来的，你看，这地方志都记载着呢，火器营大爆炸，听说过吗？”
“就是这玩意儿惹的祸。”
“我祖上当初在宫里当差，被调过去清理现场，找到了这块石头，藏起来保存到现在！”
“这都金贵着呢，不管你是个人收藏，还是搞研究，那都能用！”
周铭被逗笑了。
宫里上班的？
谁家地方志用笔记本记载？
还泡过水的笔记本？
“得嘞，这故事听着玄乎。这石头你打算多少钱出？”
老头也不客气，竖起一根手指道：“一个亿！”
周铭起来就走。
“我尼玛，人才啊！”
“真敢要价？”
看他要走，老头道：“小伙子，你别走啊！”
“你要觉得不合适就往下划，你愿意出多少？”
周铭道：“你这破石头，我最多给一千！”
此话一出，老头大喜。
“行，一千也行，扫码吧！”
周铭：“......”
“我尼玛！”
老头把二维码递了过来。
“我再送你一颗小的，买一送一！”
周铭一阵无语，愣了三秒，硬生生憋出一句渣男语录。
“我先去别处转转回来再说！”
老头急了。
“要不你先留个订金？等下被别人买走了！”
周铭没好气道：“我留个六啊！”
起身，急忙追上陈凡等人的步伐。
这里的商品琳琅满目，一如金大牙所言，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不多时，赵岳突然一拉陈凡。
“我去，这玩意儿在这儿都是大规模批发的？”
陈凡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地摊上，熟悉的玩意儿，密密麻麻数百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