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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核心。 这里已非人间气象。幽蓝如墨的冰面倒映着穹顶流淌的液态星河——“九幽寒脉”无声奔涌,冰冷的辉光将整个空间浸染成一片死寂的蓝。中心处,巨大的能量茧悬浮着,散发着冰魄寒髓独有的、蕴含着无尽生机却又极致森寒的玉白色光晕,如同天地初开时凝结的一滴泪。

贾瑛悬浮其中。 冰蚕丝袍覆盖下的身躯褪去了所有伤痕,光洁如玉,却透出一种非人的冷硬质感。胸前那朵象征枷锁的莲花烙印彻底湮灭无踪,只余一片平滑,仿佛从未存在。曾经被蚀骨青吞噬、枯槁如焦木的左臂,此刻肌肤完好,却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玉髓般的奇异光泽,隐隐可见内部流淌的冰蓝色能量脉络。他双目紧闭,长睫覆下,俊美无俦的面容苍白如初雪,唯有眉宇间凝结着一缕驱不散的痛楚,仿佛灵魂深处仍在承受着某种撕裂与重塑的酷刑。

能量茧外,薛宝钗静静伫立。 她已经在此守候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素雅的淡青色长裙衬得脸色愈发苍白,眼下是浓重的青影,曾经如远山含黛的眉眼间沉淀着厚重的疲惫与忧思。她的目光穿透那朦胧的能量壁垒,长久地、一瞬不瞬地定格在贾瑛苍白而安静的睡颜上。那双沉静的眼眸里,翻涌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心悸,有目睹蜕变的心痛,有对未知未来的迷茫,更有一种沉甸甸的、如同磐石般的守护意志。

金玉良缘的算计早已烟消云散,此刻默默守护的,只是一个名叫贾瑛的人。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似乎想穿透这咫尺天涯的能量屏障,去抚平他眉宇间那抹痛楚的刻痕。每一次能量茧的微弱波动,都牵动着她的呼吸。

“生命体征…稳定。”铁浮屠冰冷的合成音打破了空间的死寂。他覆盖着厚重装甲的巨大身躯如同沉默的礁石,矗立在薛宝钗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冰冷的电子眼毫无波澜地扫描着能量茧的数据。“冰魄寒髓融合度:97.58%。基因序列重塑完成。烙印反噬清除。蚀骨青毒素中和。” 冰冷的汇报如同审判文书,“代价:新陈代谢速率永久下降57%。体温恒定低于常人阈值。左臂及部分躯干组织‘玉髓化’,物理强度提升,感知钝化。”

代驾… 薛宝钗的心猛地一沉。新陈代谢永久减缓…意味着他将拥有远超常人的漫长寿命,却也将长久地背负着这冰冷的躯壳与钝化的感知…如同活着的玉雕。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那只半透明的左臂上,指尖微微颤抖。

“……意识复苏临界点临近。”铁浮屠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电子眼转向薛宝钗,“外部局势剧变。王熙凤被限制于朱雀阁内,但王家反扑在即。薛家…需立刻抉择立场。”

抉择立场! 薛宝钗身体微微一震!目光终于从贾瑛身上艰难地移开,望向铁浮屠那冰冷的银色面具。王家…那个她曾费尽心机想要攀附、联姻的庞然大物…如今却成了险些将贾瑛和她都碾碎的仇敌!而她的薛家,又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 嗡——!!! 能量茧内,那弥漫的玉白色光晕毫无征兆地剧烈波动起来!如同平静的深潭骤然投入巨石!茧壁上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冰裂纹般的能量涟漪!

薛宝钗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能量茧核心,贾瑛那如同玉雕般沉寂的身躯,猛地一颤!覆盖在眼睑上的长睫剧烈地抖动起来!仿佛沉睡的灵魂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挣扎,即将冲破某种无形的束缚!

“瑛…贾瑛!”薛宝钗失声呼唤,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却又被无形的能量场阻隔。

“呃…”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梦呓般的痛苦呻吟,从贾瑛苍白的唇间溢出。那声音干涩沙哑,仿佛在烈火中灼烧过无数遍。他的眉心紧蹙,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瞬间又在冰魄寒髓的低温下凝结成霜。

他的意识,正从无边的黑暗与剧痛中奋力挣脱! 最后的记忆碎片如同燃烧的陨石,狠狠砸进复苏的脑海——崩塌的通道!沉重的暗门!栖梧绝望哭喊的脸!还有…自己用尽最后一丝生命引爆本源烙印时,那片淹没一切的紫金色毁灭光芒! “栖梧——!!!” 是幻觉?还是…她真的在门外?! 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栖梧!”一声嘶哑破碎、却饱含了无尽恐惧与绝望的呼唤,猛地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他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

琥珀色的眼眸! 依旧深邃,却不再燃烧着紫金的烈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近乎纯净的、如同冻结的深潭般的色泽!冰冷!锐利!带着刚从死亡深渊挣扎而出的茫然与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悸!

他的目光瞬间穿透朦胧的能量壁垒,如同受伤的猛兽搜寻着最重要的珍宝,急切地、慌乱地扫视着茧外的景象!

薛宝钗!铁浮屠!陌生的冰冷空间! 没有! 没有那个纤细的身影!没有那双盈满了泪水的、让他甘愿燃尽一切去守护的眼眸!

“栖梧呢?!”贾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撕裂般的沙哑和无法掩饰的恐慌!他试图挣扎起身,却被能量茧柔韧的壁垒束缚,冰玉化的左臂撞在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在哪?!告诉我!她是不是…是不是…”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窒息!引爆的瞬间…她就在门外!那毁灭的冲击…

“她活着!”薛宝钗急忙上前,双手按在微微震动的能量壁垒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后怕,“栖梧她…拿到了密钥碎片!她把你送来了这里…她才撑着你活下来!”

活着! 她还活着! 巨大的狂喜如同暖流瞬间冲散了冰冷躯壳里的寒意!贾瑛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急促的喘息平复些许,但眼中的恐慌并未完全散去:“那她人呢?!她在哪?!”

薛宝钗迎着他急切的目光,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该如何告诉他?栖梧在朱雀阁遭受重创,身心俱碎,至今昏迷不醒?告诉他王熙凤戳破的那个足以摧毁栖梧整个世界的残酷身世之谜?告诉他此刻外面已是风起云涌,四姓格局正在崩裂?

“她…”薛宝钗艰难地开口,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痛楚,“她在安全的地方…只是…受了些伤…需要休养…” 她避开了最关键的问题,却无法掩饰眼底的沉重。

受了伤… 贾瑛眼底的狂喜瞬间冻结,化为深不见底的担忧和自责。他那冰玉化的左手猛地攥紧,坚硬的指节因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掌心触碰到的冰冷坚硬,让他微微一怔。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

不再是血肉的触感。 冰冷的、坚硬的、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五指修长依旧,却失去了温热的生命活力,只余下一种无尽的、透彻骨髓的寒意。他试着弯曲手指,动作有些迟滞,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层在操控。手臂抬起,衣袖滑落,露出的半截小臂同样呈现出半透明的玉髓质感,内部流淌的冰蓝色能量脉络清晰可见。

玉髓化… 这就是…活下来的代价? 贾瑛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这只非人的手臂,琥珀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茫然,一丝对未知未来的冰冷恐惧,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死寂般的平静。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薛宝钗,声音恢复了那种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外面…怎么样了?王家…王熙凤?”

金陵,薛府议事堂。肃杀之气凝结如冰。

巨大的落地窗外,紫金山在暮霭中只余下模糊的轮廓。室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地洒在红木长桌上。薛蟠如同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焦躁地在主位旁踱步,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眉头紧锁成川字,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丹桂夫人端坐主位,一身深紫色云锦旗袍,盘扣系得一丝不苟,手中捻着一串色泽温润的蜜蜡佛珠。她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一双沉淀了岁月风霜的眼眸,锐利如鹰,静静扫过在场每一个薛家核心成员惊疑不定的脸。

“凤丫头…她…她怎么敢!”薛蟠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桌面上,杯盏震颤,“给贾瑛种蚀骨青!还差点害了宝钗!那可是我们薛家嫡女!她王家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舅舅!”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一位掌管薛家海运生意的族老愤然开口,山羊胡气得直抖,“贾家老太君雷霆手段!冯紫英那把法剑已经劈下来了!王家被查了个底朝天!偷税漏税!非法转移技术!哪一条不是要命?!贾家这是要彻底撕破脸皮!我们薛家夹在中间,首当其冲!王家那头饿狼缓过劲来,第一个要撕的就是我们!”

“没错!王家这次栽了大跟头,定会疯狂反扑!”另一个负责金融投资的族叔脸色凝重,“我们与王家在‘云锦天梭’项目上的联合投资占比高达四成!还有东南港口的物流链捆得太死!一旦王家狗急跳墙,卡死资金流或者切断物流,我们薛家的几项核心产业立刻就得停摆!损失…无法估量!”

“那还能怎么办?难道真要跟着贾家一条道走到黑,彻底跟王家翻脸?”有人忧心忡忡,“王家百年根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家…贾家如今也就剩个空架子,还有个半死不活的贾瑛…”

“住口!”一直沉默的丹桂夫人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她捻动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那个口不择言的族叔身上,看得对方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议事堂内死寂一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丹桂夫人身上,如同溺水者等待最后的浮木。

丹桂夫人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窗外沉沉的暮色上,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更深远的东西。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落地,清晰而沉重: “金麒麟。”

众人皆是一愣。 金麒麟?那不是… 薛蟠猛地反应过来,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母亲!您是说…那对…”

丹桂夫人微微颔首,目光幽深:“传家之宝,先祖所遗,内蕴乾坤。”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蟠儿,你立刻亲自去一趟贾府,面见史太君。就说…薛家感念贾瑛舍身护我宝钗之义,愿以薛家至宝‘金麒麟’为信,为两家结永世之盟契!此物可作质,亦可为凭!”

金麒麟为质为凭?! 几位族老瞬间明白了其中深意!金麒麟不仅价值连城,更是薛家信誉与根基的象征!将其押于贾家,既是表明薛家彻底倒向贾家、与王家切割的决心!同时也是一招凶险的“质押”——若贾家不能护住薛家周全,或背信弃义,薛家便有理由收回金麒麟,甚至以此为由反噬!这是在逼贾家拿出同等的诚意和力量!

“母亲!高!实在是高!”薛蟠瞬间转忧为喜,脸上露出狠厉之色,“我这就去!看那史老太君如何接招!她想要我们薛家绑上战车,就得拿出真金白银的保障!” 他转身就要大步离去。

“慢着。”丹桂夫人叫住了他,目光转向旁边侍立的一位气质精干的中年管事,“薛蝰,你即刻启程,持我的手令,调动所有能动用的暗线资金,秘密收购宏宇集团在二级市场的散股和几支关键债券!动作要快!要隐蔽!王家现在自顾不暇,正是我们‘雪中送炭’的好时候!”

雪中送炭?分明是趁火打劫,釜底抽薪! 那位叫薛蝰的管事眼中精光一闪,心领神会,躬身领命:“是!夫人!属下明白!”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议事堂。

丹桂夫人重新捻动佛珠,目光沉静地注视着薛蟠:“蟠儿,记住,去贾府,态度要谦恭,言辞要恳切,但底线…寸步不让。薛家的命运,就在你此行了。”

“母亲放心!”薛蟠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再无半分之前的惶惑,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议事堂内回荡。

薛家这台庞大的商业机器,在丹桂夫人冷冽的决断下,如同精密的齿轮瞬间咬合,带着破釜沉舟的狠戾,轰然启动!金麒麟是投名状,更是悬在贾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而暗中对王家资产的鲸吞蚕食,则如同毒蛇吐信,伺机给予致命一击!

王家,荣禧堂(王夫人居所)。

往日里熏香袅袅、富丽堂皇的厅堂,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慌与压抑。厚重的描金窗帘紧紧拉着,只留下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将巨大的空间分割成一片片浓重的阴影。

王夫人王熙凤的生母,史家旁支出身,此刻全然失了往日当家主母的雍容气度。她穿着一身素色暗纹的家常锦袍,头发有些散乱地挽着,脂粉未施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憔悴与惊惶。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大厅里来回疾走,脚步虚浮,手中死死攥着一串已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废物!一群废物!”她猛地停住脚步,对着垂手侍立、战战兢兢的几个心腹管事和婆子厉声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尖利变调,“一天了!都快一天了!凤丫头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传不出来?!朱雀阁被围得铁桶一般!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贾家!好狠毒的贾家!史太君那个老虔婆!她是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吗?!”

一个管事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声音发颤:“夫人息怒…我们…我们派出去打探的人,都被不明身份的人截住了…那边只说…只说是最高检和国安联合办案…大小姐…大小姐涉及…涉及危害国家安全…” 后面的话,管事不敢再说下去。

“胡说八道!放屁!”王夫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咆哮,将手中攥着的断线珍珠狠狠砸在地上,圆润的珍珠哗啦啦滚落一地。“我的凤丫头怎么可能危害国家安全!她是被人陷害的!是贾家!是薛家!是他们联手要害我们王家!要害我的宝贝女儿!还有那个姓冯的!那个冯紫英!他就是贾家的一条恶狗!”她歇斯底里地叫着,眼中布满血丝,透着一股疯狂的怨毒

“夫人..现在当务之急是稳住外面.….”另一个婆子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夫人,“宏宇那边...今天股市开盘就跌停了!好几个银行打电话来催债..下面好几个分公司的老总都慌了神.….还有...还有薛家...’“薛家?!”王夫人猛地抓住婆子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对方的皮肉里,声音带着、丝神经质的颤抖,“薛家怎么了?!薛姨妈那个老狐狸想干什么?!”她此刻如同惊弓之鸟,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她彻底崩溃。

“刚刚...刚刚收到风声...”婆子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脱,“薛家的大爷薛蟠...亲自去了荣国府...还...还带着他们薛家的传家宝...那对金麒麟...”婆子压低了声音,“像是...像是去投靠贾家了!而且...而且我们暗线发现,薛家在二级市场….在偷偷吃进我们宏宇的散股和债券…”

“什么--?!”王夫人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眼前阵阵发黑!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被她死死压了下去。投靠贾家?!趁火打劫?!薛家!好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若不是她王家提携,薛家那点商贾贱业算什么东西?!如今竟敢落井下石!竟敢图谋她王家的根基!

巨大的愤怒、恐惧和被背叛的怨毒瞬间冲垮了王夫人本就紧绷的神经!她猛地推开搀扶的婆子,跟跄着冲到厅堂中央,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指着窗外贾家和薛府的方向,发出凄厉怨毒的咒骂:“史太君!老贼婆!你敢囚我凤儿!我咒你贾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薛姨妈!老度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咒你薛家满门死绝富贵成灰!”“还有那个小贱种林栖梧!丧门星!扫把精!你怎么还没死?!怎么还没死?!啊--!!!

尖利刻骨的诅咒在空旷昏暗的荣禧堂内回荡,如同夜枭悲啼,充满了绝望的疯狂周围的管事婆子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素净、气质略显阴柔的年轻男子快步从侧门走了进来。他面容清秀,眉眼间与王熙风有几分相似,正是王熙风的胞弟王仁。他看到母亲状若疯魔的样子,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王夫人,声音,带着一丝强行压抑的冷静:“母亲!冷静!此时发狂咒骂,于事无补!”

王夫人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反手死死抓住王仁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仁儿!仁儿你回来了!快!快想办法救救你姐姐!救救王家!薛家那群贱人反了!他们要吃了我们王家啊!”

王仁的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下人,眼神阴沉:“都滚出去!没用的东西!”下人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紧紧关上厅门。

厅堂内只剩下母子二人。王仁扶着瘫软如泥、依旧不停咒骂的王夫人坐到旁边的软榻上。他俯下身,凑近王夫人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毒蛇般的阴冷:“母亲,哭骂若是管用,还要刀剑做什么?姐姐暂时被困,但根基未损。冯紫英的证据链再硬,也需要时间查证落实。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样式古朴、通体漆黑的菱形令牌,边缘缠绕着扭曲的荆棘花纹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荆棘鸟.该放出去了。”王仁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寒芒,“告诉那些藏在暗处的鬣狗...王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目标只有一个-”他抬起头,目光穿透紧闭的门窗,仿佛看到了荣国府深处那座冰冷的医疗舱,一字一顿,充满了刻骨的怨毒:“让贾瑛..永远醒不过来!我要让史太君那个老虔婆..抱着她最心爱的孙子.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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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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