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二十天,对于红军第27集团军而言,是一场将信息化作战理念发挥到极致的表演;对于蓝军“新西兰”集团军,则是一场缓慢而绝望的窒息。
在集团军前进指挥所的统一调度下,红军所属的数个重型\/轻型机械化师、摩步旅、特战大队,以及配属的空军航空兵、陆航部队和第二炮兵。
仿佛化身为一台精密无比的战争机器上的各个齿轮,在高速运转的数据链和统一信息平台的润滑下,啮合得严丝合缝,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制信息权转化为绝对主动权: 随着红军电子对抗力量的持续压制和空中侦察(包括侦察机、无人机、甚至商业卫星图像)的全域覆盖,蓝军的兵力调动、后勤补给线、预备队集结地,甚至部分指挥节点的通讯特征,都几乎透明地暴露在红军指挥层面前。
红军的进攻不再是蛮力的冲撞,而是精准的“点穴”。往往蓝军一个营级单位刚刚接到命令,试图向某个岌岌可危的防线缺口增援,行军路线和集结地域就已经被红军侦知。
随即而来的,不是面对面的枪战,而是来自数十甚至上百公里外的精确打击——可能是远程火箭炮的一个齐射覆盖,可能是一架悄然临空的歼轰-7投下的激光制导炸弹,也可能是第二炮兵发射的战术导弹的“斩首”。
蓝军部队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潭,举步维艰。他们的行动总比红军慢半拍,他们的意图总被提前识破,他们的力量在集结过程中就被不断消耗。
防御阵地被一层层剥开,后勤枢纽被逐个摧毁,指挥体系愈发混乱瘫痪。红军的装甲集群则在这些被火力“软化”过的区域,进行着大胆而迅速的穿插、分割、包围。抵抗有时依然激烈,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望的挣扎。
整个蓝军防御体系,如同被白蚁蛀空的大堤,正在从内部开始崩塌。
在这二十天里,“磐石”机场这颗钉子,被锤炼得愈发坚固。
尽管蓝军曾组织过几次旅团级规模的反扑,但在得到持续空运补给运-8机群冒着风险进行了数十架次起降和不断加强的防空火力网(新增的红旗-7和便携式防空导弹)支援下,红军守备部队,以空降兵3营为骨干,加强702团部分兵力,成功击退了所有进攻,牢牢守住了这个战略支点。
而叶修的702团主力,在经历了最初几天的激烈防御战后,随着正面红军攻势的节节胜利,其所处环境的压力逐渐减轻。
他们更像是一把引而不发的利剑,震慑着蓝军不敢全力回援正面,同时也得到了宝贵的休整和装备维护时间。
当集团军直属的空2师一个齐装满员的机械化步兵团,在战役开始后第17天,终于沿着红军主力撕开的通道,长途跋涉抵达“磐石”机场接防时,叶修和他的702团知道,他们蛰伏的日子结束了。
交接仪式简短而高效。叶修与空2师的指挥官紧紧握手,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支在过去一个月里创造了奇迹的装甲部队,将防御工事和缴获的部分物资移交给友军,随即进行了彻底的油弹补给和战前动员。
压抑了近一个月的战斗热情,在每一个702团官兵的心中沸腾。他们不再是孤悬敌后的奇兵,而是即将汇入主力洪流、给予蓝军最后一击的铁拳!
得到补充和休整的702团,如同出闸的猛虎,再次踏上了征途。但这一次,他们的作战模式与一个月前的长途奔袭截然不同。
他们不再是孤军深入,而是整个红军进攻体系中最锋利的前沿。
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得到来自天空(侦察卫星、预警机、无人机)、后方(集团军情报中心、炮兵指挥所)以及侧翼(友邻攻击部队)的强力支撑。
叶修的指挥车屏幕上,敌我态势信息以秒为单位刷新。蓝军残存部队的番号、位置、甚至士气评估,都清晰可见。702团可以轻易避开仍有较强抵抗的据点,专挑敌人防线的软肋和结合部猛插。
一旦遇到难以啃动的硬骨头,无需像过去那样等待漫长的申请流程。前出的侦察分队或坦克营自身,就能通过数据链直接呼叫师属甚至军属的炮兵火力。
往往几分钟内,精确的炮火或空中打击就会降临,为装甲部队扫清障碍。
配属给702团的电子对抗分队随时保持对当面之敌的通讯干扰;防空分队牢牢护住装甲集群的头顶;
工兵分队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整个团队如同一体,进攻节奏快得让残存的蓝军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702团在这片已成溃败之势的蓝军最后防御区域内,真正做到了“横冲直撞”。
他们时而如重锤般砸开防线,时而如尖刀般直插纵深,时而快速迂回断敌退路。蓝军残部被打得七零八落。
战役开始后的第27天,一个寒冷的清晨。天空阴沉,飘着细碎的雪花。
702团装甲侦察营7连,在连长孙浩的带领下,驾驶着数辆加装了侦察设备的猛士高机动车,深入一片地形复杂的丘陵地带进行战术侦察。按照上级通报,这一区域可能存在蓝军残存的指挥或后勤节点。
山谷中寂静异常,只有发动机的低吼和雪花落地的簌簌声。突然,车载电子侦察设备发出了轻微的“滴滴”声,屏幕上一个异常活跃的无线电信号源被捕捉到,频谱特征显示为高级别指挥通讯。
“有情况!”电子侦察兵低声道。
孙浩立刻命令车队熄火,隐蔽到山脊背阴处。他亲自带着副连长和连里的王牌——一名持有战略战术导弹引导资质的高级士官,代号“山鹰”的火力引导员,徒步潜行至一处可以俯瞰整个山谷的制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