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没找到!”
“报,没找到!”
……
听着接二连三的报告声,成倾羽悬着的心慢慢落下来。
只要没死一切就还有希望。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马上天亮了。
“撤!”
“是。”
成倾羽回到府里时,已经天亮了。
离开那个地方,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什么味?”
“好像是死人的味道。”
成倾羽看了一眼两人,有个侍女还准备继续嘀咕,其中一个手拐示意她闭嘴。
这个侍女瞬间也意识到什么,跪在地上低着头,一个劲儿求饶。
成倾羽虽然心情极度糟糕,但是她不是草菅人命的人,所以没有追究她们的责任。
“准备好水,本殿下要沐浴。”
两人一听,这是不打算追究她们的意思了,忙起身忙去了。
成倾羽一边泡澡一边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知不觉她竟睡了过去。
“殿下?”
“嗯?”
“水凉了,需要给你换水吗?”
直到听到侍女的呼唤,成倾羽才清醒过来。
“不用,收拾一下,然后都不要来打扰我。”
“是,殿下。”
侍女轻手轻脚地收拾浴室,成倾羽慢慢地睡着了。
梦里全是光怪陆离的场景,直到梦见萧毅躺在自己的怀里,毫无声息,成倾羽才一下子惊醒过来。
她擦着额头的冷汗,还好是梦,还好是梦。
看了看漏斗,原来已经中午了,自己睡得可真沉啊!
“来人啊!”
“殿下。”
外面守门的侍女,听见成倾羽的声音,赶紧推门进来,等候传唤安排。
其余人依次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用餐。
成倾羽一看到这个肉菜,就想起乱葬岗的那些残肢断臂,瞬间没有了任何食欲。
花总管见状十分担心,“殿下,再吃点吧!”
成倾羽摇摇头,“端下去,你们分着吃吧!”
“是,殿下。”
“去叫何队长来见我!”成倾羽漱了口,对花总管吩咐道。
“是,殿下。”
何队长来了以后,成倾羽和她在书房聊了一下午。
这个何队长就是成倾羽斥巨资加画大饼从江湖上挖来的高手。
成倾羽看重的就是她的武艺和人脉。
至于人品什么的,得用真金火炼才知道。
不一会儿,侍卫带着玉佩回来了,成倾羽放在手心摩挲,竟和她给萧毅打造的无二。
看来这赵大娘是用心了。
成倾羽拿出五百银票,让她送到赵大娘手里。
“主子的意思是?”
“让她们搬离京城,找个隐蔽的地方避避风头,你们派人保护好她们一家。”
“马上就去办。”
“是,殿下。”
成倾羽出来的时候,何队长还候在外面。
“进来吧!”
“把门关上。”
“是,殿下。”
成倾羽率先坐下,她示意何队长也坐下,何队长惊恐万分,直接跪倒在地上。
成倾羽没有强求,这个时代皇权观念深入人心,她不敢与皇女平起平坐,是正常的。
愿意站着就站着吧!
“我记得你手下有个人,特别擅长轻功。”
何队长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殿下真委婉。
她这个手下不止擅长飞檐走壁,而且擅长采花,听墙角。
朝廷花了重金悬赏,可是至今也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何队长听成倾羽这样问,她知道殿下肯定是清楚内情的,所以她没有多做补充。
“是的,殿下。”
“你把这些玉佩交给她,我的要求是让它们出现在任何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且都能让对方以为这本来就是他们东西。”
何队长看着桌子上一堆一模一样的玉佩,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
这根本不可能完成。
“而且最好这个时候能查出点其他的什么来。”
何队长眼睛一亮,对啊!
很多贪官污吏东西多到自己都数不清,多一块玉佩她们根本察觉不出来。
她们有时候赏赐的什么样式有可能她们自己都记不住。
“属下这就去办。”
何队长平时最看不惯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害群之马了,所以她很干脆地答应了。
成倾羽看着何队长亮晶晶的眼神,有些无奈。
果然干坏事总是能让人快乐。
成倾羽光明正大地出门了。
跟踪的人很谨慎,因为昨天晚上她们跟丢了。
结果这次不出意外地,她们也很丢了。
成倾羽扒拉扒拉自己灰色帽檐,从另外一条街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我说你要我的顶尖杀手干什么?”裴烬看到成倾羽时,头要炸了。
他好不容易从苗疆回来,这狗东西又盯上他的底牌了。
本着自己不痛快也不能让她痛快的原则,裴烬抖了个大秘密。
“知道她存在的,不止你一个人。”
“谁?”
“我偏不告诉你。”成倾羽也最烦他这点了,仗着自己掌握的秘密多,随时说话都只说一半。
“如果不是重要的人,杀了就是,反正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裴烬似笑非笑,“就怕你舍不得哟!”
成倾羽眼神如剑般射向他,“是不是萧毅?是不是?”
裴烬没有回答,自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成倾羽被他这眼神看得格外不爽,一个瞬移准备朝他抓去。
裴烬岂会让她得逞。
他身形一闪,轻易躲开成倾羽的攻击,还不忘调侃道:“殿下,这速度可不怎么快啊。”
成倾羽冷哼一声,再次出手,招招凌厉。
裴烬一边躲避,一边说道:“你若好好求我,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了。”
成倾羽咬咬牙,强忍着怒火,“裴烬,别耍花样,快说!”
裴烬见她真急了,这才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你难道没感觉到那几天你的背后一直有尾巴吗?”
成倾羽生气地抓住裴烬的衣领,“你故意地是不是?”
裴烬不置可否,他朝成倾羽吹了口气,轻轻拨开成倾羽的手。
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想让他一辈子蒙在鼓里,你认为这就是对他好?”
成倾羽颓然地瘫坐在地上,“你说,他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很肮脏,会不会觉得我很虚荣,为了荣华富贵不择手段啊?”
裴烬悠然地品着茶,“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
成倾羽无言以对,因为她就是这样的人!
“真的没有找到他的下落吗?”
“没有。”
“连我们都找不到的人,只能说明他在我们都打不进去的地方。”
诏狱!
锦衣卫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人到底借不借?”
裴烬挑眉,“你就不怕他真的是反贼?”
成倾羽沉默,她想说,这样的朝廷反了又如何。
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她现在是五皇女。
“十万两!”
“没问题,不过得先欠着。”
“又欠,我怕你没命还我!”
“你别咒我!”
成倾羽和裴烬有一句没一句地拌着嘴。
眼看天暗下来了,成倾羽也准备回去了。
“里面那个人怎么办?”
成倾羽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妇人之仁!”
成倾羽呵了一声,没有反驳,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