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也直接不客气的说道:
“你就是林羽?”
林羽脚步未停,甚至没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
身后的女声带着点被冒犯的愠怒,却又透着几分刻意拿捏的优雅,像淬了冰的红酒:
“林羽先生似乎对我很没兴趣?还是说,刚从暗影神殿的人那里得到了好处,就瞧不上其他访客了?”
林羽终于侧过脸。
路灯的光斜斜打在来人身上,勾勒出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金色卷发如瀑般垂在肩头,一双猩红眼眸在暗处亮得惊人,正是薇薇安。
她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礼裙,裙摆扫过地面时悄无声息,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林羽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就是那个吸血鬼公主,跟踪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中午的时候,林羽已经从张子涵那边了解到吸血鬼的这位公主的传说了。
薇薇安掩唇轻笑,笑声里却没半分暖意:
“没想到你知道我,不过比起偷偷和暗影神殿做交易,我的这点小动作,似乎算不上什么。”
她上前两步,与林羽并肩而立,目光落在他揣着令牌的口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斯问道:
“魏执事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甘愿做他们的傀儡?”
林羽转身直视着她说道:
“我做什么,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倒是你们吸血鬼家族,潜入学校又想做什么?总不会是来体验人间的校园生活吧。”
“我们对封印的兴趣,可不比任何人少。”薇薇安猩红的眼眸微微眯起,语气陡然转冷道:
“我们对封印的兴趣,可不比任何一个势力少哦!那残魂的力量,对暗影神殿是修炼至宝,对我们血族,却是能让血脉进化的契机。”
然后冷冷的看着林羽又提醒道:
“林羽,你不该和暗影神殿合作,他们那群人只懂掠夺,根本不懂如何真正利用那份力量。”
薇薇安的情报还是有些慢了,她现在都还不知道,林羽是暗影神殿的继承人。
林羽挑眉道:
“哦?那公主觉得,我该和你们合作?”
薇薇安微笑了一下说道:
“至少我们更懂规则。”
薇薇安向前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着玫瑰香扑面而来,继续说道:
“暗影神殿四分五裂,根本护不住你。你手里的定位能力,加上我们血族的力量,才是眼下最稳妥的选择。”
她指尖轻轻抬起,似乎想触碰林羽的脸颊,却被林羽侧身避开。
林羽语气有些疏离的说道:
“公主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选盟友,从不看谁的承诺更动听。”
薇薇安收回手,指尖在空气中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又被笑意掩盖:
“你会后悔的。暗影神殿给你的阵法,未必能护住你——毕竟,他们连自己都快护不住了。”
她凑近林羽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而且林羽,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和当年封印残魂时,那位大人身上的味道很像呢。”
林羽瞳孔微缩。
薇薇安已经退开几步,朝他优雅地屈膝行礼,像个真正的贵族:
“期待下次见面,希望那时你还能站得这么直。”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融入旁边的阴影,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玫瑰香,证明她曾来过。
冥戒里,骸骨林羽的声音沉了下来:
“这小吸血鬼知道的不少……血族当年也参与过封印之战,看来他们对残魂的执念,比想象中更深。”
林羽摸了摸口袋里的令牌,又想起薇薇安最后那句话,眸色渐深。
“你知道她说的那个大人是谁吗?”
林羽疑惑的问着骸骨林羽。
骸骨林羽犹豫了下,但是还是说道:
“当然知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林羽脚步猛地一顿,路灯的光晕在他脚下碎成一片斑驳。
“你?当年封印残魂的是你?”
林羽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喃,指尖下意识攥紧了口袋里的黑色令牌,冰凉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上来。
冥戒空间里的骸骨林羽沉默片刻,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像是在斟酌措辞:
“算不上全程参与,但最后补全封印的关键手,是我。”
他的声音带着岁月磨洗后的沙哑:
“那时候我还不是这副骨头架子,血族那群家伙嗅觉一向灵敏,尤其是对强者的气息,记个几万年也不算稀奇。”
林羽仰头看向被乌云切割的月亮,月光漏下的缝隙里仿佛能窥见遥远的战场。
残魂咆哮,能量撕裂天地,而骸骨林羽当年的身影或许就站在封印裂隙前,用某种足以让血族铭记万年的力量,将那股毁灭性能量锁回深渊。
“所以薇薇安说的气息……”
骸骨林羽打断他:
“是我故意留在你身上的,你以为我只是封印在暗影身上?当年我将一缕本源力量封在里面,既能护你,也算给暗影留个念想,没想到被血族的小丫头片子闻出来了。”
林羽忽然想起第一次动用暗影力量时,那股席卷四肢百骸的冰冷气流。
“那她会不会猜到……”
“猜到也无妨。”骸骨林羽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笃定。
“血族就算知道我还在,也不敢轻易动你。他们当年欠我一份人情,更怕我真的从这戒指里爬出去,找他们算旧账。”
他轻笑一声,骨骼碰撞声带着几分戏谑:
“毕竟当年为了逼他们帮忙加固封印外围,我可是拆了他们三个古堡。”
不过这时,骸骨林羽又提醒道:
“不过有一点悄悄告诉你,如今的他们可是生活了上万年的怪物了,你可要有麻烦了。”
林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紧绷的神经稍缓。
原来这位骸骨前辈当年不仅是强者,还是个能让血族忌惮的“混不吝”。
就在这时,街角的阴影里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比薇薇安离开时的动静更重些,带着金属碰撞的冷硬质感。
骸骨林羽的声音瞬间凝重:
“这次来的不是血族,气息……像龙卫。”
林羽转身的同时,三道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已出现在巷口,肩章上的龙形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为首的男人面容刚毅,腰间配着制式短刃,目光锐利如刀:
“首长好,我们是龙卫第七分队,刚刚有察觉到血腥,所以特来支援你。”
他们的语气非常的客气,而且更加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