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槐花香掠过鼻尖时，季梦楠忽然打了个轻颤。
林羽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碎发，软得像团云絮。
林羽看着几女轻声问道：
“回去吧？”
季梦楠几人点点头，目光却黏在前面那对身影上！
魏宁宁正蹲下身，帮王梦茹系松开的鞋带。路灯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洇了墨的画。
“你说他们会不会像我们高中时那样？”
季梦楠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点笑意：
“偷偷在操场角落递情书，放学绕远路假装偶遇。”
林羽想起高三那年，季梦楠总在晚自习后抱着习题册等他，说是“刚好顺路”，却在岔路口红着脸说再见。
他喉间发紧，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
“可能比我们勇敢点。”
正说着，前面的魏宁宁忽然回过头，看见他们，手忙脚乱地站直，耳根红得快要烧起来。
王梦茹也跟着转头，手里攥着魏宁宁的外套，指尖绞着布料。
季梦楠朝他们挥挥手说道：
“我们先走啦，你们慢慢逛。”
魏宁宁讷讷点头，王梦茹却突然小声说：
“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巷子口，不远的。”
林羽拉着季梦楠转身时，听见魏宁宁结结巴巴地问：
“那……要不要买点烤串？路口那家特别香。”
身后传来王梦茹细若蚊吟的“嗯”，季梦楠忍不住笑出声，撞了撞林羽的胳膊说道：
“你看，我说吧。”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季梦楠把脸贴在玻璃上，忽然指着街角的便利店说道：
“我想吃冰棒，晚青姐，你们吃嘛？”
几女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林羽停了车，刚要推门，季梦楠却拉住他说道：
“我去买，你等我。”
她蹦蹦跳跳跑进去，很快举着几支绿豆冰棒出来，自己咬着棒冰含糊道：
“高中校门口的便利店，夏天总排长队买这个。”
林羽咬了一口，冰凉的甜意漫开。
几女尝了一口，感觉也非常不错。
此时忽然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放学回去，季梦楠总会拿两支这个冰棒给他吃。
“想什么呢？”
季梦楠歪头看他，嘴角沾着点绿豆碎屑。
林羽伸手擦掉那点碎屑，指尖带着凉意说道：
“想你以前总爱逞强。”
季梦楠脸一红，别过脸去看窗外：
“哪有……”
车开到小区楼下，季梦楠解开安全带时，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明天要不要跟我去见我爸妈？”
林羽动作一顿：
“叔叔阿姨在家？”
季梦楠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是的，现在公司都有其他人在负责，所以他们现在也没啥事情。”
林羽笑着说道：
“好，明天早上我陪你过去。”
此时，林晚青几女已经下车。
季梦楠刚要推开车门，又被他拉住。
林羽倾身靠近，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声音低哑：
“今天……很开心。”
季梦楠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
“我也是。”
两人就这样情不自禁的走进了房间。
林晚青三人也是给两人特地留了空间，没有去打扰。
她们三人也非常能够体会季梦楠的想法。
过了几个小时，林羽的手机震了震，是魏宁宁发来的消息：
【羽哥，我送梦茹到楼下了，她说明天想跟我们一起去逛书店。】
下面还附了张照片——魏宁宁偷拍的，王梦茹站在楼道灯下，手里攥着那支没吃完的烤串，侧脸的轮廓柔和得像浸在水里。
林羽回了个“好”，刚放下手机，又收到魏箐箐的消息：
【今天的话，我是认真的。】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指尖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个“早点休息”。
窗外的月亮爬上树梢，林羽站在阳台上，风里带着夏末的余温。
他想起包厢里魏箐箐泛红的眼眶，想起几女低头时颤抖的睫毛，想起季梦楠咬着冰棒时的笑脸，忽然觉得生活像杯加了蜜的柠檬水，酸里裹着甜，涩中带着暖。
第二天一早，林羽去菜市场挑排骨，刚走到水产区，就看见王明牵着杨倩的手在买虾，杨倩正踮脚抢王明手里的塑料袋：
“我说了要活蹦乱跳的！”
王明看见林羽，老远就喊：
“羽哥，买排骨呢？今天是要去嫂子家？”
杨倩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
“别瞎嚷嚷。”
她朝林羽笑了笑：
“阿姨肯定喜欢你做的菜，上次梦楠带回去的酱牛肉，叔叔都夸了三天。”
林羽笑着应下，挑了块肥瘦匀称的排骨，又买了些季梦楠爱吃的芦笋。
回到家刚系上围裙，打开门的声音就响了。
季梦楠穿着条浅蓝色连衣裙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个果篮说道：
“这些我刚刚出去买的，正好一会带回去。”
林羽侧身让她进来，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栀子花香。
季梦楠凑到厨房门口，看他系着围裙处理排骨，忽然从背后抱住他：
“你系围裙的样子真好看。”
林羽手里的刀顿了顿，耳尖发烫
：“别闹，小心刀。”
季梦楠却不肯撒手，下巴搁在他背上：
“我帮你剥蒜吧？”
两人在厨房叮叮当当做了一上午，糖醋排骨刚出锅，季梦楠就迫不及待夹了一块塞进嘴里，烫得直吸气，却含糊道：
“比上次更好吃！”
林羽拍了拍她的背：
“慢点吃。”
拎着食盒出门时，季梦楠忽然拉住他的手：
“我爸妈好久没看到你了，一会回去你可以喝点。”
林羽握紧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
“好的，那就谢谢小公主松口了。”
楼道里遇见下楼倒垃圾的张阿姨，看见他们笑着打招呼：
“小季带男朋友回家呀？这小伙子看着真精神。”
季梦楠脸一红，拉着林羽快步下楼，坐进车里还在嘀咕：
“张阿姨就是爱开玩笑。”
车子拐进熟悉的小区，季梦楠指着三楼的阳台说道：
“你看，我妈肯定在阳台上瞅着呢。”
林羽抬头，果然看见阳台有个模糊的身影缩了回去，他忍不住笑：
“阿姨肯定是想着我这女婿了。”
门铃刚按响，门就开了。
季妈妈系着围裙站在门口，脸上堆着笑：
“小羽来啦？快进来快进来。”
季爸爸坐在客厅看报纸，看见他们，放下报纸走上前说道：
“小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