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很多人没睡好。
第二天传来的消息,那个女人确实是刘传祥的儿媳妇,她走回城后想回刘家,被早就守着的人逮了个正着。
她的供词只能证明那个叫甘兰的对她骗财骗色,别的没什么用途。
事情又陷入了僵局。
罗伯特陪着司乡去了学校,关于回家自学的一些事情需要签字,也需要领一些没有拿过的书和资料。
等这些什么完,又马不停蹄的去了服装店,要商量关于店还开不开,怎么开。
“呦呦,我觉得你不能退,你退了我们没主心骨了。”珍妮恳求她留下来,“我怕我们会把店开垮掉。”
司乡看着新做出来的几件衣服挂在那里,还挺好看,店里新刷的油漆也很漂亮。
看得出她舍不得,罗伯特提议,“做生意不是一定要守在店里的。”
“可是离得太远了实在是照看不到。”司乡不愿意占这个便宜,“而且我并没有出钱。”
没钱了,现在力也出不了。
哪里还好意思占这样的便宜。
“听我的呦呦,你不要退出,有事情我们完全可以电话沟通。”约翰逊也劝,“玫瑰和珍妮在这里很快乐,我和普鲁斯也是,
如果没有这个店,
玫瑰就要回乡下去,我就变成没有女友要的老头儿了。
还有那两个华人工厂都是你联系的,那两个白人工厂也是你找来的信息。”
他说得挺可怜。
为了不当单身老头儿他也是拼了。
司乡其实也舍不得这里,“那我少占一些吧,我只占百分之十好吧。你们和梁家人还有苏家人沟通上不顺畅,你们和我说。”
“可以,我们每天通一次电话。”约翰逊很积极的,“明天我就去装电话,等你找到新的住处,你给我们写信。”
“哦,还有,你拿走重要的东西就可以,其他的放在这边吧,你下次过来的时候还可以住一下。”
“那间房子给珍妮母女来住,你放东西也不必再另外付钱。”
这边算是也谈好了,司乡马不停蹄的又往住处去,她还得去收拾几件衣服和一些资料。
打开门,屋子里并没有什么异常。
罗伯特看着有些拥挤的屋子,“你这么多东西?好像比我上次来的时候多了很多。”
“有些是珍妮母女的,珍妮出去过一次,房子被人租走了,暂时和我挤挤,现在她妈妈也在这里,她们住在那个垫子上。”
司乡指了指角落收起来的垫子,“那些都是珍妮的,我的主要是书和衣服,别的没有了。”
“哦,好像也有些多,你的箱子装不下。”罗伯特大致看了一眼就有了判断,“我去帮再找两个箱子来吧,我想那些都是现在要用的。”
东西确实有些多,除了过来添置的衣服,还有她自己买的好多书,谈夜声也给她寄了不少。
司乡也没什么东西能装,“那麻烦你了,帮我给我朋友打一个电话吧,请他帮我租个房子。”
“ok。”
看着他出门去,司乡开想趁着他没回来之前去把衣服先收拾出来。
“这一天天的真是飞来横祸。”
司乡自言自语着去开卧室门,“也不知道小谈这会儿有没有在上课、”
自言自语戛然而止。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她的脑袋。
司乡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僵持之中,床的另一侧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还绑了别人?”司乡在想,“他到底是无意中躲到这里的还是专门过来的?”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想要什么?”司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你为什么没有逃走?”
唐照江面无表情,“你报的警。”
司乡心下大骇,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果然是你。”唐照江再次肯定的说。
指着脑袋的枪动了动,司乡的心也跟着抖。
“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去客厅坐着说吧。”司乡咽了口口水,“你手上有枪,我逃不走。”
唐照江手上的枪动了动,“转身,去外面,你要是敢乱来,我立刻送你归西。”
两人一前一后的过去坐下,司乡抓起罗伯特喝剩下的水,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死死的握在手里。
“你想要什么。”司乡问,“你为什么而来?杀人?要钱?要出城?”
唐照江:“我哪里露的破绽?”
唐照江不是个笨人,笨人也干不了行骗的事。
他逃的这一天抽丝剥茧,最后只觉得司乡这里的嫌疑最大。
所以他冒险过来守株待兔。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又是哪里露出的破绽。”司乡不问反答,“里面的人又是谁?”
唐照江:“是埃洛温。”
“你在哪里抓的她?”司乡问,又说,“她其实并不知情。”
唐照江冷笑:“你自身难保了,还替别人求情。”
“我不是求情。”司乡深吸一口气,“我只是实话实说。”
司乡吐出一句,“其实你有很多破绽。”
唐照江眼里有光,他想知道他到底失败在哪里。
司乡对着捏她生死的敌人,在想虎口脱险的可能有多大,“我如果告诉你,你能放过我和埃洛温吗?”
“你觉得你还能谈条件?”唐照江把枪放到更显眼的位置,“你说我是打你头好,还是打你的心脏好?还是先打断你的大腿,还是小腿?”
司乡稳稳的坐着,衣袖下颤抖的手泄露了内心,“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破绽在哪里,但是你也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不放。”
“可以。”
“你先说。”司乡在拖延时间,“我从头到尾对你们都是避而远之,为什么盯着我。”
唐照江上下量她,“你的沉香呢?”
“什么?”
“你身上沉香的味道散了很多,你把它收起来了?”唐照江能嗅出来那上等香料的气息,“那是最好的沉香了,我能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