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带着极致宠溺和霸道的“装修成你喜欢的样子”,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鱼雷,在陶盼弟的大脑皮层下轰然引爆,炸得她七荤八素,灵魂出窍。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尊被紧急点了穴的兵马俑,呆呆地看着他。
搬过去跟他住?
装修那套房子?
欧式?中式?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这男人开着挖掘机疯狂施工,地基都快被他刨没了。
“我……”陶盼弟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微弱的声音,“我……我住宿舍挺好的,不……不用麻烦……”
“挺好?”许耀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冷笑话,他嗤笑一声,方向盘一打,将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然后一个漂亮的甩尾,稳稳停在路边。
他熄了火,车厢内瞬间陷入一种极致的安静,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你管那个四人一间的鸽子笼叫‘挺好’?”许耀解开安全带,整个身子猛地朝她倾了过来,高大的身影瞬间将她笼罩。
他一手撑在她身后的车窗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带着三分戏谑,七分不容置喙的霸道。
“陶盼弟,你是不是对你老公我的财力有什么误解?我许耀的女人,住那种地方,传出去哥的面子往哪儿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破产了,只能让你住员工宿舍,晚上还得出来摆摊卖烤串补贴家用呢!”
这男人颠倒黑白、强词夺理的本事,简直已经修炼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什么时候出来摆摊卖烧烤了?
陶盼弟被他气得脸颊通红,积攒了一天的羞窘和此刻的愤怒混合在一起,让她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梗着脖子反驳:“那……那房子是你的!不是我的!我们……我们又没结婚!我不能住!”
“哦?”许耀危险地眯起眼,指腹在她光滑的下巴上轻轻摩挲,带起一阵让她头皮发麻的酥痒,“没结婚?”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震动着,像醇厚的大提琴,性感得要命,说出的话却流氓得令人发指。
“谁说没结婚就不能住了?咱们可以先同居试婚嘛。再说了,”他凑得更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声音压得又低又哑,“那一百万的彩礼定金你都收了,现在想赖账?晚了。”
“那明明是分手……”
“嗯?”他尾音上扬,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陶盼弟瞬间把“费”字咽了回去,憋得一张脸通红,像只煮熟的虾。
看着她这副被欺负惨了却又敢怒不敢言的可爱模样,许耀心头大悦,觉得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他喜欢看她为自己脸红,为自己着急,为自己手足无措的样子。
这比过去十几年里,所有女人对他前仆后继的讨好,都要让他上瘾。
“行了,”他直起身子,坐了回去,用一种“朕已经决定了”的恩赐口吻说道,“就这么定了。明天我让李骏过去帮你搬家。至于装修风格,你要是没想好,就先按我的喜好来。主卧的床必须得是三米宽的,方便……嗯,活动。”
他那个“嗯”字拖得又长又浪,充满了暗示的意味。
陶盼弟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在“滋滋”地冒着热气。
活动?活动什么?做广播体操吗?!
“你……你不可理喻!”她终于吼了出来,把头猛地转向窗外,用后脑勺对着他,以示抗议。
“呵。”许耀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和泛红的耳廓,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车内的气氛从剑拔弩张,逐渐变得有些……古怪。
陶盼弟的背挺得笔直,脖子都快僵了,但她就是不回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灼热的、充满侵略性的视线,像手术刀一样,一寸寸地刮过她的后颈、她的背脊,让她如坐针毡。
终于,她忍不住了,猛地转过头,想说“你到底走不走”,却一头撞进了一双含笑的、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
“怎么?不生气了?”他低笑着问,声音蛊惑。
“你……”
她刚说出一个字,他便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
这个吻,不像之前的霸道和惩罚,反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和缠绵。他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形,耐心地撬开她的齿关,攻城略地,将她所有的抗议和羞愤都吞入腹中。
陶盼弟的大脑“轰”的一声,彻底宕机。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无力地抓着他胸前的衬衫,任由他予取予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
两人额头相抵,急促地喘息着。
陶盼弟的脸红得能滴血,眼眸里水光潋滟,嘴唇被吻得红肿微翘,看起来可怜又诱人。
许耀看着她这副被自己欺负狠了的模样,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欲望像烧开的岩浆,滚烫得吓人。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这个女人,明明长相普通,身材也算不上火辣,可她身上那股子干净又老实巴交的劲儿,那副被他一撩就脸红心跳的纯情模样,对他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他猛地将座椅靠背调低,在陶盼弟的惊呼声中,欺身而上,将她完完全全地压在了身下,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还跟哥闹脾气吗?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揉碎了的砂纸。
陶盼弟吓得魂飞魄散,双手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徒劳地想推开他,却像蜉蝣撼树。
“你……你干什么……这是在外面……”
“在外面才刺激。”许耀坏笑着,俯下身,滚烫的唇贴着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喷进她的耳蜗,激起她一阵战栗。
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轻啃咬,然后用一种几乎能把人逼疯的、沙哑又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陶啊,来,摸摸哥,哥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