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少年林舟见爱木(姚仙临)被亲临(傲木轻)拉着,语气里带着几分“顺从”,只当这两人真是一阶灵者,且爱木果真如表面那般“怕老婆”,胆子顿时壮了几分。他往前凑了两步,视线黏在亲临身上,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衣袖,语气轻佻得令人不适:“这位道友何必这么冷淡?跟我走,灵修阁的灵材任凭你挑,无论是凝气草还是静心莲,想要多少有多少,总比跟这‘怕老婆’的窝囊废强,你说是不是?”
话音刚落,亲临眼底的笑意瞬间褪去,那抹柔和被彻骨的冷意取代。没等林舟的指尖真正触碰到衣料,她身形已快得只剩一道青色残影——右手如鹰爪般精准扣住林舟的手腕,指节发力间,只听“咯吱”一声脆响,像是骨头要被捏碎的声音。林舟惨叫出声,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脸色瞬间从嚣张的潮红变得惨白,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他连挣扎的力气都快没了。
“窝囊废?”亲临的声音冷得像寒冬里的冰碴,左手顺势抵住林舟的胸口,掌心凝聚的刚劲灵力虽未完全爆发,却已让林舟感受到窒息般的压迫。她微微吐力,林舟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般往后飞出去,重重摔在青石板路上,肩胛骨与地面碰撞的瞬间,又是一声“咔嚓”脆响,疼得他蜷缩着身子,半天爬不起来,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鬓发。
“你……你们敢伤我?”林舟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地面勉强抬头,眼神里又怕又恨,却仍不忘搬出后台来壮胆,“我爹是镇上灵修阁的主事!你们等着,明天我就让他带人参战,把你们俩从这镇上赶出去,让你们连灵材都买不到!”说着,他左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短刃——那是柄淬了弱灵毒的法器,本想趁两人不注意偷袭,指尖刚碰到刀柄的冰凉,就被亲临的目光扫得浑身一僵。
爱木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从林舟轻薄亲临的那一刻起,他周身刚用“青隐同契”收敛的力行气息就开始翻涌,脚下的青石板都被震得微微发麻,缝隙里的尘土轻轻跳动。他往前迈了半步,拳头攥得指节发白,指骨泛出青白,眼底翻涌着当时斩王谋小弟时的狠厉,那股杀意几乎要冲破伪装:“还敢动歪心思?今天不废了你这作恶的手,你就不知道什么叫规矩!”话音未落,他抬手就想凝力冲上去,扣住林舟的喉咙,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付出代价。
“老公!”亲临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爱木的手腕,指尖的微凉瞬间拉回他几分理智。她凑近了些,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别冲动,不值得为这种人耗力气,更别破了咱们的伪装。”说完,她转头瞪向地上的林舟,语气冷得像淬了冰:“短刃藏得挺深,看来平时没少用这东西欺负人。今天饶你一次,再敢有半分不轨,下次就不是断根骨头这么简单了,滚!”
林舟哪还敢多待,连滚带爬地将短刃塞回腰间,捂着胸口踉跄着爬起来,脚步虚浮地往巷口跑。跑出去十几步,他还不忘回头剜了两人一眼,只是那眼神里的惧意早已盖过了恨意,像只被打怕了的野狗,只能用眼神虚张声势,转眼就消失在巷口的人群里。
爱木望着他的背影,力行气息仍在周身打转,眉头拧得死紧,连额角的青筋都隐隐浮现:“这小子心思歹毒,今天放了他,指不定以后还会去欺负别的修士,甚至对咱们怀恨在心,回头找灵修阁的人来报复。”说着,他又想追上去,手腕却被亲临拽得更紧,连带着周身的戾气都被拉得缓和了些。
亲临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爱木皱起的眉,指尖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语气里带着几分哄劝:“哟,这醋劲儿还没消啊?放心,我心里只有你,谁还能入得了眼?再说,真要收拾他,也用不上你亲自动手,我一道灵力就能解决,何必让你破了伪装,惹一身麻烦?”
爱木耳尖一红,周身翻涌的力行气息渐渐收敛,却还嘴硬地别过脸:“我才没吃醋,就是觉得这种人留着碍事,免得以后再出来祸害人。”话虽这么说,他眼底的杀意却已淡了许多,只剩下几分不甘。
“好好好,没吃醋。”亲临拉着他的手,往灵修阁方向的灵材铺走,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撒娇般的催促:“再耽误下去,掌柜的上好凝气草该被挑光了,咱们还得用它来稳固修为呢,快走啦,老公。”
爱木被她拉着往前走,目光却还忍不住往林舟跑远的方向瞟,直到亲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他才乖乖收回视线,嘴角却悄悄勾起一抹笑意——原来被老婆哄着的感觉,比打赢一场架还让人安心。两人并肩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晨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连空气里都带着几分甜意。
三日后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小镇的街巷里已有早起的商贩推着车经过,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商贩的吆喝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林舟裹着件厚外套,捂着仍隐隐作痛的肩胛骨,一步一挪地往灵修阁的方向走——这几日他没敢再找爱木和亲临的麻烦,却总在私下抱怨,逢人就说自己被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一阶修士”欺负了,还想着让父亲帮他“讨回公道”。他一边走,一边悄悄运转灵力,胸口处泛起微弱的淡蓝光晕,那是他刚成型的仙地异空间,即便只是二阶修士的根基,也足够他当作日后报复的底气。
刚拐进一条无人的窄巷,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女声,像冰珠落在玉盘上,清脆却带着寒意:“林舟。”
林舟猛地回头,只见晓琴雪站在巷口,一身素白长裙沾着晨雾的湿气,墨发垂在肩头,眼底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件。没等林舟喊出“我爹是灵修阁主事”的威胁,晓琴雪已抬手凝出一缕银白色灵力,那灵力快得像一道破空的白刃,瞬间刺穿了林舟的胸口。
林舟瞪大眼睛,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鲜血顺着嘴角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身体一软,重重倒在青石板上,抽搐两下后便没了气息——但仙地作为修士根基,并不会随生命瞬间消散,胸口那团淡蓝光晕仍在微弱跳动,像是在做最后的存续。
晓琴雪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下次注意,别再对不该动心思的人下手。”话音落,她抬手结出“融地之法”的印诀,掌心泛起暗金色灵光。这秘法虽只能作用于小块区域,却恰好能精准罩住林舟胸口那团未散的仙地光团——暗金灵光触碰到蓝光的瞬间,光团剧烈震颤,却很快被灵光包裹、消融,连一丝灵力波动都没留下,彻底消散在空气里。
解决完仙地,晓琴雪再凝出一层淡白色灵光,轻轻覆在尸体与地面上。灵光带着吞噬般的净化力,先将血迹一点点吸尽,连衣襟上的暗红都渐渐淡去,再将尸体分解成细碎的灵力,融入周围的晨雾中。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地上已无半点痕迹,青石板恢复了原本的干净平整,仿佛从未有人在此停留过。
晓琴雪收了印诀,抬手拂去裙摆上的微尘,转身走出巷子。此时晨光渐亮,薄雾散去,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的人流里,只余下巷内的寂静,与远处传来的商贩吆喝声渐渐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