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着不远处穿着白旗袍的阿宝,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两年前的时光。那时的楚猛还只有十八岁,没有像后来这几年经历生死,也没有手上沾染血腥,基本的生活就是跑出租和修炼,在给阿宝解了人面疮的降头后,被阿宝软柔的话语,无言的哽咽,而有过一夜的缠绵。
那晚,他们有了一夜的缠绵。她仿佛总能精准捕捉到他的情绪,阿宝是极懂男人的女人,她的温柔不是刻意讨好,而是润物细无声的渗透,被她这样对待,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轻易逃离。她从一句“我可以吻一下我心中的英雄吗”的话开始,楚猛就知道自己掉入了温柔的沼泽。
阿宝说想和楚猛去挪威过田园生活。那里有大片的草地,冬天能看到极光,要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生四个小孩 —— 两男两女,再养一条金毛,晚上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就再好不过了。
后来,阿宝多次通过朋友打听他的消息,还说想来内地看他。楚猛每次都找借口推脱,直到有一次,她在电话里带着哭腔问:“楚先生,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才一直躲着我?” 楚猛攥着手机,沉默了很久,才艰难地说:“我身边有个小姑娘叫阿弯,很黏我,也爱吃醋,我不想让她伤心。而且我这工作不稳定,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们…… 真的不可能。”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传来她带着哽咽的一句 “我知道了”,随后便是忙音。
楚猛以为,他们的交集会就此结束,却没想到会在胡天雄的答谢宴上重逢。看着阿宝穿着绣玫瑰的白旗袍缓缓走来,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西装 —— 这是当年她订制的衣服里他最常穿的一件。
可现在的楚猛,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了。尤其是经历了娜美的死,他更明白自己就像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媚蛊门的追杀、尸煞门的报复、朱雀门的觊觎,还有这次因张诚牵扯出的洪门,仇家遍布各地,稍有不慎就会牵连身边人。娜美就是因为跟着他,才永远留在了冰魄炼魂阵里,他再也不敢让任何人因自己陷入危险。
所以当阿宝走到身边,笑着问 “楚先生不记得我了吗” 时,楚猛的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他看着她眼底熟悉的温柔,脑海里却闪过娜美最后望向他的眼神,恐惧瞬间蔓延 —— 他怕自己再失控,怕这份温柔最终会变成伤害她的利刃,更怕重蹈覆辙,再次面对失去的痛苦。
旁边的龙云辇看着他,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问:“猛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楚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平淡的笑容:“没事,可楚猛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既不伤害阿宝,又能让她远离自己这摊危险的浑水。他只知道,无论如何,这次都不能再心软,哪怕这份 “狠心” 背后,藏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无奈与愧疚。
楚猛,你知道吗!我曾经不止一次是去过云楚风水命馆,阿宝淡淡的说:阿弯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怕伤了她的心,难道就不怕伤了我的心吗?这两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其实,我从没有离开过你,我只是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你!
楚猛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你怎么会穿这身衣服。
阿宝跟上来,你怎么这么狠心,两年了,你怎么可以做到连一个电话都不打的,你看起来那么的忠诚可靠,可是内心却是像冰一样,阿宝的肩膀抖动着,声音逐渐加大,有人开始向这边看过来。
楚猛牵着她的手走到外面,声音温和却带着生疏和距离:阿宝,请原谅我的冷漠,我不但和你如此,和阿弯亦如此,前不久一个女人因为我而活生生的死去------
我们可以不在这里啊,我们走得远远的,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去生活啊?
楚猛变得冷峻的看着阿宝:不,我不能陪任何一个女人远走,因为这个世界需要我,我只属于江湖!
楚猛说完就转身离去,后面传来阿宝压抑的抽泣,他盯着前方下了楼梯,经过大堂,走到外面,想起回字锁匠李云台说的,要做一个有正念的修行者,去守护普通人的安危!而他本就是一个懦弱而自卑的一个人,在经历太多的痛苦之后,深知底层人对于邪恶的无能为力,自己做为一个有奇遇的市井之人,多次的大难不死,多次的被人所救才得以幸存,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初衷呢!
“不为自己求安乐,但愿众生得离苦,是发心,带着慈悲与从容,这是尼玛江措活佛说的,默默地守护普通人的生活,不求回报,哪怕只是方寸之地,也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