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瞿子龙被提起的瞬间,顾墨帆身子猛地下沉,接着双脚一蹬,借助这股推力,二人如同出膛的炮弹,朝着重监区的高墙外激射而去!
速度之快,远超瞿子龙施展《混元浩渺诀》时的极限的数倍之多!
从冷风刮在脸上生疼的感觉,和顾墨帆一捧飘逸的秀发被吹得紧贴头皮,他预测时速超过两百码,呃,或许更快,因为还有点想吐、头晕,这踏马是晕车?晕机?不是晕人了??!!
“跑了!犯人跑了!”刚刚爬到楼顶的狱警惊呼。
“在天上!那是什么东西?!”院子里的人群也跟着惊呼。
“开枪!快开枪!”
“狙击手!狙击手!”
楼下顿时炸开了锅!警察们惊骇地看着夜空中那道拖着瞿子龙飞驰的诡异影子,纷纷举枪射击!
一时间枪声大作,密集的子弹如同泼水般朝着空中的两人倾泻而去!
“砰砰砰......咻咻咻——!”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在瞿子龙耳边响起,他甚至能感觉到弹头飞过时带起的灼热气浪!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蜷缩身体紧紧抱住顾墨帆的腰。
然而,令他震惊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呼啸而至的子弹,在接近到他们身边大约一米左右的距离时,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坚韧无比的墙壁,发出“噗噗噗”的沉闷声响,然后动能尽失,如同下饺子般纷纷掉落下去!隐约可见一层淡蓝色的、水波般流转的光晕在他们周围一闪而逝。
防护罩?! 瞿子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天大圆满,真有这么恐怖的么?!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对武学、甚至对现有科技的认知范畴!
惊呆的不止瞿子龙,院子里仰头射击和趴在楼顶射击的警员们都张大嘴巴,石化当场,夜空中的月光让他们清晰的看到漫天飞射的弹道,但是子弹居然射不到那奇怪的身影上,这太匪夷所思了。电影都没有这么拍的!
顾墨帆对身下的枪林弹雨恍若未闻,只是冷静的锁定下一个落脚点,速度丝毫不减。几个呼吸之间,便已拎着瞿子龙飞越到高高的围墙,再次一蹬,依然将混乱的重监区远远抛在身后。
但他并没有停下。飞出重监区范围后,再次在下方电线杆上一蹬了一脚,飞出数十米,又在一栋民居的屋顶上借力一点,速度骤然提升,朝着县城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如此反复数次借力加速,两人的身影已然在夜色中化作一道模糊的黑线,不过片刻功夫,重监区的警笛声已微不可闻。
最终,顾墨帆拎着瞿子龙,降落在清江河边一处僻静的芦苇荡旁。
这里离县城已有数里之遥,
顾墨帆松开手,瞿子龙双脚落地,一个踉跄,差点软倒在地,
清冷的河水无声流淌,月光在涟漪上碎成点点银光。
瞿子龙扶着老柳树,呕得几乎连胆汁都要吐出来,脸色惨白如纸。高空急速飞行带来的眩晕感和生死一线的惊悸交织在一起,让他双腿发软,浑身被冷汗浸透。
顾墨帆静立一旁,黑色中山装在夜风中纹丝不动,神色平淡得像只是出门散了趟步。他看着瞿子龙狼狈的模样,淡淡开口:“哥,你太大意了。现在的重监区,是龙潭虎穴,从上到下都换成了南开那边的精兵强将,戒备森严,你怎么还敢往里闯?”
瞿子龙好不容易喘匀了气,用袖子擦了擦嘴,心有余悸地苦笑道:“小帆……你……你怎么会在这儿?今晚要不是你,我怕就交代在重监区了。”
“今晚吃多了些,出来溜达溜达,”顾墨帆言简意赅,目光锐利地盯住瞿子龙,“哥,别跟我说你也是吃撑了遛弯儿遛到监狱房顶上了,而且这一溜达就溜了五天!”
瞿子龙心里一咯噔,知道瞒不过去,显然顾墨帆这几天都暗中跟随自己,自己竟毫无察觉,恐怕他早看到了自己那些“小动作”。他心思电转,想到顾墨帆一直深信自己是什么“二龙山逍遥真人关门弟子”的人设,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何不顺势而为,把这“天眼计划”包装一下,拉这个超级打手入伙?
他脸上立刻换上一副高深莫测、又带着几分“天机不可泄露”的凝重表情,叹了口气:“唉,小帆,既然被你发现了,哥也就不瞒你了。我确实不是在瞎逛,我是在……布阵。”
“布阵?”顾墨帆眉头微挑,果然被勾起了兴趣,“哥,你最近在墙上、树上贴的那些黄色的塑料片,就是阵法?”
“正是!”瞿子龙煞有介事地点头,压低声音,仿佛在诉说一个惊天秘密,“此阵非同小可,名为——窥天视地知己知彼罗天大阵!”
顾墨帆眼中闪过惊疑:“窥天视地知己知彼罗天大阵?这名字……真别扭!是做什么用的?”
“此阵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名字,”瞿子龙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叫做——天眼大阵!”
“天眼?”顾墨帆更加疑惑。
瞿子龙开始发挥他“忽悠”的本事,一本正经地解释:“小帆,你有所不知。那些看似普通的塑料片,实则是阵基符箓,上面铭刻了微缩阵法。只要将其置于高处,便能与我的神念相连,成为我的‘眼睛’!阵法范围内,一草一木,风吹草动,皆在我‘眼’中!”
他适时地流露出几分悲悯和重任在肩的神色,“此乃我师尊逍遥真人临终前所传的无上法门,嘱我日后若有能力,当代天巡守,惩恶扬善,护佑一方平安。只是没想到,师尊仙逝不久,我……唉,还是修为不够,险些误了大事。”
顾墨帆将信将疑,他武功已臻化境,接近修真门槛,对玄奇之事并非完全不信,但瞿子龙说得太过玄乎。
瞿子龙看出他的疑虑,知道空口无凭。他弯腰从河边捡起一块扁平的石片,又掏出随身带着的牛筋胶,胡乱在石片上涂了一坨,然后迅速将一个微型摄像头按在胶水上粘牢。
在顾墨帆看来,瞿子龙似乎是在石片上专注地“刻画”着某种复杂的阵法纹路。
“小帆,哥就让你亲眼见识一下。”瞿子龙将粘好摄像头的石片递给顾墨帆,“你把这‘阵基’拿去,找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安置好,随便哪都行,只要你看得见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