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江、陆生带起的硝烟还未散尽,宗乾手下的三条恶犬便已迫不及待地扑向了瞿子龙的产业。
赵老板,本名赵德汉,靠着承揽政府工程和宗县的关系发家,肚满肠肥,脸上总堆着生意人惯有的假笑,但眼底深处却藏着贪婪和算计。他的策略是打着商业竞争的幌子,进行系统性的围猎。
在收到杨红江等人连连获胜后,赵德汉利用其广泛的人脉和背后的威慑力,逐一“拜访”清江机械公司的原材料供应商。
他总是像个弥勒佛,笑着出现在供应商面前,红果果的“好心”提醒:“老兄啊,龙华现在被上面盯死了,麻烦一大堆,货款能不能结清都难说。我这边正好有个新项目,需要大量钢材\/铜料,价格好商量,但前提是……你得先保证我的供应,龙华那边的单子,是不是先放一放?”
软硬兼施下,几家关键供应商迫于压力,只能以“产能不足”、“设备检修”等借口,减少甚至停止了对龙华的原料供应。
对于龙华机械的老客户,也是如法炮制。他成立了一家空壳的“德昌机械公司”,号称一个月后出品比清江机械便宜一半的优质产品。同时散布谣言:“龙华要垮了,售后没保障了”,“他们的产品质量被查出来有大问题”。
对于一些犹豫的客户,则暗示“在清江地界,跟错人做生意,会很麻烦”。
许多本地客户敢怒不敢言,被迫转单。
甘应化可不是赵老板,不仅是商人,上不得台面的肮脏手段也会毫不顾忌地使出来,
清江机械旗下摩托车、电视机和纤雪服饰工装运输也频频出事。卡车在偏僻路段会莫名爆胎或被故意设置的路障阻拦;甚至还出现夜间车辆被纵火。
货车司机时常遭到陌生车辆别车、尾随恐吓,导致司机人心惶惶,无人敢接龙华的活儿。这些事,报警往往不了了之,最终都指向一些“交通事故”或“社会闲散人员”的个人行为。
在官方牵线搭桥下,赵老板派人私下接触龙华的中层管理和技术骨干,许以高薪厚职进行挖角。对于关键岗位但又不易挖动的人,则设下美人计、赌局等陷阱进行腐蚀、拉拢,套取商业信息,甚至威逼利诱其破坏生产或窃取技术资料。
赵老板的“商业手段”,看似都在市场规则内,却招招瞄准龙华的命脉——供应链、客户群、物流体系和企业核心人员。他试图用一张无形的、充满恶意的经济网,将龙华活活困死、饿死。
与赵老板的“文明”,甘应化的“小儿科”相比,钱老大(钱勇)的手段则直接、粗暴得多,充满了江湖混混的狠戾。
他猛地啐了口唾沫,粗声粗气地说:“妈的,跟你们这些文化人做事真费劲!说着转身出了几人每天聚会议事。
......
周末的家人连锁超市本该人头攒动,此刻却一片狼藉。十几个穿着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有的敞开衣襟露出纹身,有的叼着烟,在货架间横冲直撞。
“呸!这什么烂水果,都他妈馊了!”一个黄毛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随手扔在地上踩烂。
“哥们儿,这酒是假的吧?喝了上头!”另一个红毛拿起一瓶酒,故意手滑摔碎在地,酒液四溅。
他们肆意拆开包装袋,拿出零食吃两口就丢弃,大声喧哗,污言秽语,吓得带孩子购物的母亲赶紧逃离,正常顾客纷纷避让。
超市经理闻讯赶来,强压怒火:“几位兄弟,有什么不满我们可以沟通,请不要影响其他顾客。”
“沟通?沟通你妈!”一个大波浪卷发一把推开经理,“老子在你们这买了过期食品,拉肚子了!赔钱!”
就在这时,西坡安保人员赶到试图制止,没几句话双方便推搡了起来。
奇怪的是,还没两分钟,几名警察就出现在现场,看似控制局面,却隐隐将超市安保围住,呵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无法无天?”
带头的小混混却嬉皮笑脸地凑到为首的警察耳边低语了几句。
结果混混们一个没处理,西坡安保和超市经理却以扰乱公共安全罪被带走了。
当天夜里。
几个黑影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潜入了清江机械公司的厂区。他们是钱老大手下的“专业人士”,蒙着面,动作熟练。
“妈的,这机床真够沉的。”一个蒙面人低声抱怨,试图破坏一台大型铣床。
“别废话,老大说了,专挑贵的、关键的整!”另一个头目模样的低吼,“把这主线路剪了,还有把咱们带来的硫酸全部倒进去,够他们修几天的!”
“滋滋——”刺耳的切割声响起,电火花一闪即逝。
另一处,有人将臭气熏天的垃圾倾倒在还未组装的摩托车发动机上。
“走!下一处!钱老大说了,搞完这票,香满楼喝酒玩妞,他请客!”黑暗中,响起压抑而猥琐的笑声。
同一时间,西坡。
徐晓华疲惫地走向自己的停车位,却愕然发现四个车胎都瘪了,车前盖上用红漆喷着触目惊心的“欠债还钱”字样。他握紧拳头,身体因愤怒微微颤抖。
同一时间,纤雪服饰公司大门外,两个叼着烟的男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发出嘿嘿的冷笑。
安纤雪加班到深夜,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几个满身酒气的混混摇摇晃晃地挡住去路。
“哟,小娘们挺标致啊,陪哥哥们玩玩?”
“穿这么正经,是那个什么龙华的老总的小妞吧?有钱啊,借点花花?”
安纤雪脸色煞白,紧紧抱住包包,加快脚步,心脏狂跳,直到西坡安保开着瞿子龙的212风驰电掣驶来,几个混混才悄然消失。
连上下班有专人护送送的瞿子晴,也敏感地发现,总有陌生的摩托车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的车。
大街小巷里,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家人超市被砸了,警察来了就把保安带走了。”
“唉,龙华这下是真完了,赵老板、甘老板抢生意,钱老大派混混捣乱,这谁受得了?”
“还不是上面有人……”有人指了指县政府方向,压低声音,“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作孽啊!这才多久,清江天就变了!”
“小声点,别惹祸上身……”
机械厂一个车间里。
“龙华给了温饱,给了我们希望,难道就任由那些强盗肆意妄为吗?”
“对,他们敢断我们的生路,我们跟他们拼了!”
“拼了!”
“拼了!”
职工们咬牙切齿,双眼冒火。
只是,也只能干哄,因为班组长和车间主任提着扳手守在门口。
一个戴眼镜的瘦子挥着手大声喊道:“谁敢出去对抗,当场开除!”
“开除我也要为龙华最后拼一次!”一个秃顶职工双拳紧握。
“对,报答龙华,肝脑涂地!”又有人喊道。
眼镜男子冷笑道:“哟呵,还会拽文字了?!!我跟你们说,公司高层有对策,都不能出去添乱,”
秃顶职工道:“可是,可是....”
眼镜男子道:“没有可是,龙华他们抢不去,该到大家出力的时候还没到......”
这样的场景在在龙华旗下个分公司和车间里,都有发生,只是一股股躁动怒火被小领导们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