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的泪水一滴滴地从通红的眼眶里滑落,余木槿气得握紧了双拳,
苍白的小脸上愤怒异常。
是淮为说她不是裴战喜欢的类型,她才放弃了想跟裴战告白的念头,
然后在他的死缠烂打下被迫和他在一起,最后还和他结了婚。
可以说,她这十年来的痛苦经历全是淮为造成的!
她永远记得那一晚她被淮为父母打得双耳失聪被赶出京市,耳朵听不见的她找工作有多难,
根本就没人愿意雇佣她一个聋子做员工。
那一段最艰难的日子里,她捡过垃圾,睡过桥洞,还和流浪狗抢过东西吃。
后来是个好心人看她可怜,愿意留她下来在厨房刷盘子,她才终于有了个暂时栖身的落脚点。
之后,她一直拼命干活赚钱,等赚到钱想去治耳朵,可她的耳朵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那样不幸的消息让她意志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是那个收留她的好心人开导了她,
人要活下去就必须要努力,耳朵聋了不要紧,可以学手语,唇语,但心聋了,
那人也就彻底废了,没救了。
她为了能努力活下去学了唇语,学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学得很吃力很困难。
因为她心里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要聋一辈子的事实,所以抵触去学唇语。
但抵触终究会被残酷的现实打败,没人可以帮她活下去,只有自己努力活下去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现在余木槿知道了自己这十年的痛苦经历都是淮为的一句谎话造成的,
她怎么能不愤怒。
“余木槿,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些的。“
看着如此愤怒难过的余木槿,裴战的眼里只有满满的心疼.
余木槿这十年一定过得很不容易,该死的淮为,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去欺骗余木槿的感情。
“裴战,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知道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裴战不说这句话还好,他一说余木槿的情绪整个就崩溃了。
她用力抱着裴战的身体痛哭不已,并对裴战断断续续讲述她这十年是怎么一点点艰难熬过来的。
“没事了,余木槿,一切都过去了,你以后有我,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听着余木槿断断续续的讲述,裴战的心像被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割着,抽疼得厉害。
他反手用力抱住了痛哭不已的余木槿,将她哭泣的小脸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口,
眼眶发红地对她认真保证。
该死的淮为,如果他还活着,自己一定会打得他半身不遂!
余木槿埋在裴战怀里哭了很久,似乎把她二十几年所受的痛苦全都借此哭了出来。
哭完后,裴战抱着她进了卧室,哄着她睡着了。
坐在床边看着眼角依旧挂着残泪却是睡着的余木槿,裴战还是抑制不住的心疼。
修长的手指轻轻抹去余木槿眼角的残泪,裴战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颤抖的哽咽。
“余木槿,对不起。”
他想过余木槿这十年过得很不容易,却没想到她过得是那么的不容易。
她一个人在异乡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助绝望,他好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
那样可以让她少受点苦。
但最该死的就是淮为,他骗余木槿和他结了婚却偏偏那么早死,
导致余木槿被他的父母打骂赶出京市,一个人在外苦苦熬了十年才重新回到了京市!
另一方面,裴战认为自己是幸运的,是老天爷眷顾了他,让他重新遇到了余木槿。
“余木槿,谢谢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可以有弥补你的机会。”
道歉后,裴战弯下腰去在余木槿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神情无比虔诚。
”家辉,你接电话呀!“
离开酒店的孙萍之在两个小时后给王家辉打电话。
可王家辉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这可把孙萍之急坏了。
不会是那个晦气的扫把星醒来后把家辉打晕了,家辉才接不了她的电话吧?
孙萍之着急地来回踱步,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不行!
她得回酒店看看,万一家辉真出了事,她绝对饶不了余木槿那个晦气的扫把星!
说走就走,孙萍之很快去了之前的酒店。
但在酒店门口,她就被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带走了。
余木槿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醒来看见裴战还陪在身边,这让余木槿感觉自己这十年来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因为她拥有了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裴战。
“饿不饿?晚饭我已经做好了,你要自己起来吃,还是我端进来喂你吃?”
看见余木槿醒了,裴战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着问她。
“我自己起来吃。”
余木槿很快从床上坐起了身,看着裴战含笑的眉眼,突然主动亲了一下。
“嗯?”
裴战被亲得不明所以,但他很喜欢余木槿主动亲他。
“谢谢你今天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照顾着我的情绪。”
余木槿澄澈的双眼里满含笑意,伸出双手握上了裴战的大手,
小脸上的羞涩表情透着平时没有的一丝大胆。
“卧室离吃饭的餐桌有点远,我不想走路,你能抱我过去吗?”
很明显,余木槿这是在跟裴战撒娇。
睡了一觉,余木槿也想通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现在只想好好珍惜和裴战在一起的时光。
“好!”
撒娇的余木槿看起来鲜活多了,裴战很愿意看见她这样的改变,
当即笑着把她打横抱起走出了卧室。
到了餐桌边,裴战将余木槿放在了椅子上,然后去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上餐桌。
看着忙进忙出的裴战,余木槿只感觉满满的幸福感萦绕在了心尖。
吃过了晚饭,两人一起手牵手出去散步了一会才回来睡觉。
第二天,裴母早上正要出门的时候,裴战却回来了。
“你不是和余木槿那个低贱的女人在一起吗?还回来干什么!”
看见裴战,裴母昨天刚刚消下去的气眨眼间又上来了,目光凌厉地盯着面无表情走进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