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槿洗好碗出来看见裴战正捂住左胸口疼痛不已的样子,吓得她立即跑过去紧张地问。
“裴战,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裴子恒那个臭小子不知道抽什么疯,突然一拳打在了我的胸口上!”
裴战气愤不已地从紧咬的牙关里硬是挤出这句话来。
裴子恒那个臭小子就算要帮他,也不能使这么损的阴招啊!
“小恒他走了?”
余木槿这才意识到裴子恒已经离开了,不过她更关心裴战的伤口。
“你伤口裂开了吗?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不知道。”
裴战蹙眉,额头上冒出了几滴豆大的冷汗。
“你帮我拆开纱布看看伤口有没有裂开。”
如果伤口真的被裴子恒打得裂开了,他发誓绝对让裴子恒断了肋骨躺医院半个月!
“好,我帮你看看。”
余木槿马上弯腰帮裴战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让他先把衣服脱下来,
然后去解开缠在他胸膛上的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等纱布完全被解了下来,余木槿看到裴战胸口渗血的伤口,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这是枪伤吗?”
余木槿是见过枪伤的,所以她认得出来。
十年前被裴战救了以后,余木槿见过他和淮为出任务回来受了伤,
有的时候就是枪伤。
“嗯。”
裴战点头。
“这次受邀去帮他们一个忙,不幸受了点伤回来。”
当时他为了救人才被海盗头子打中,不过对方也没讨得了好,被他一枪爆头永眠于大海之中。
“所以这是你不能去医院的原因?”
余木槿仔仔细细把裴战的伤口看了一遍,赶紧找来医药箱帮他处理。
“嗯,我不想惹麻烦。”
半垂着眼睑,裴战并没有对余木槿说实话。
任务圆满完成后,那些大佬们强烈要求裴战住院休养,但裴战硬是带着伤回来找余木槿。
“伤口虽然流了点血,但好在没裂开。”
余木槿小心翼翼地帮裴战处理着伤口,时不时地抬头看他一眼,
生怕自己动作重了弄疼他。
“哼,要是伤口裂开了,我绝对要裴子恒那个臭小子好看!”
提到裴子恒,裴战依旧气得咬牙切齿。
帮裴战处理好了伤口,余木槿拿新的纱布帮他缠上。
“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包扎手法依旧这么熟练。”
低头看着余木槿熟练地帮自己包扎伤口,裴战轻轻扯了扯嘴角,
冰冷墨眸里有着对往事的怀念。
那时候他和淮为出任务受了伤回来,换药的时候基本都是余木槿帮他们包扎的。
一开始余木槿笨手笨脚的,不但会弄疼他们,纱布还包得特别难看。
可后来帮他们包扎的次数多了,余木槿也越发熟练起来。
闻言,余木槿抬头看他,接触到他对往事怀念的眼神后,也不禁想起过去的那些事。
那些年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关系很好,他们出任务受了伤回来,
换药的时候都是自己帮他们包扎的。
时间匆匆过去,一晃便是十年。
现在三人的小团伙只剩下她和裴战了。
思及此,余木槿不免有些伤感,帮裴战包扎好了伤口,她垂着眼便要退开。
“你是不是想起淮为了?”
裴战通过余木槿刚才的眼神能准确猜到她此刻的心思,立即心生不悦地伸手攫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脸色阴沉地逼问。
该死的,余木槿和他一样想起了过去的那些事!
“裴战,你放手!”
余木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一旦回答了,在裴战眼里怎么说都是错的。
“余木槿,我不放!”
裴战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动。
“回答我,你在给我包扎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了淮为!”
“裴战,你别这么不讲道理行不行?”
余木槿使劲挣扎,不愿意回答,更不愿意和他争吵。
“我就是不讲道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余木槿!”
余木槿越是不回答,裴战越是恼火,最后干脆把人拽到自己大腿上坐着,
大手掐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了上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余木槿心里永远比不过淮为!
“唔……”
再次被裴战逼迫着强吻,余木槿只觉得心中无限悲凉。
她和裴战这样不正当的关系什么时候才能了断!
顾念着裴战胸口的伤,余木槿并没有伸手去推开他,眼泪却毫无预兆地一颗颗滚落下来,
滴落在了裴战的手背上,灼烫异常。
裴战一开始并不在意余木槿落泪,肆意霸道地继续强吻着。
可随着余木槿滚烫的眼泪接连不断地砸在他手背上,渐渐灼痛了他的心,
让他的强吻再也进行不下去后,挫败又懊恼地马上放开了她。
余木槿一得到自由,马上转身跑进了浴室,并反锁上了浴室门,捂着嘴无声哭泣着。
裴战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对她,她都跟他说了无数遍了,她是他的嫂子!
烦躁地耙了耙浓密的黑发,裴战脸色不好地起身来到浴室门口跟余木槿低声道歉。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强迫你,对不起,余木槿。”
他刚才情绪是有点太激进了,实在不应该那样对余木槿。
可他就是吃淮为的醋,一旦吃醋,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该死!
浴室里毫无动静,但裴战知道,余木槿还在哭。
”余木槿,如果你不接受我的道歉,可以开门出来打我一顿。“
裴战蹙眉,道歉的声音里多了一分低声下气的哀求。
同样的,浴室里依旧没有动静。
余木槿越是这样没反应,裴战越是知道她还在哭,心里也就感觉越慌乱。
所有的事裴战都可以去冷静处理,只有事关余木槿,他才会显得心慌意乱。
十几分钟后,裴战终于停止了他能想出来的所有道歉办法。
“余木槿。”
裴战抬手用力敲了敲浴室的门,眼底带上了一丝阴霾之色。
“开开门,我刚才茶喝多了,想要上厕所。”
总之他要想办法让余木槿开门,不能让她一个人在浴室里边哭边胡思乱想着怎么和他彻底划清界线。